苏闲睡醒,都已经晌午了。
在门前,一辆奢华的马车,停靠在路边,车夫还是个佩剑侍卫,引来街坊邻居不少人好奇观望。
王溪在苏府吃的午饭,几人相谈甚欢。
临走时,苏闲还送给他一壶亲手酿制的葡、萄美酒。
目送王溪坐上马车离去,直觉告诉苏闲,这个兄弟,以后或许可以拉过来,成为像栓子他们一样的左膀右臂。
看来,身边的能人,又要多了一位啊。
但凡成大事者,身边都少不了人才。
苏闲现在最着手的,还是如何寻找一支可靠的特战小队,来发挥他强弩齐射的威力。
“嘿嘿,以后有王公子护着咱们,咱再也不用怕那个狗屁县太爷了。”铁柱憨憨傻笑。
闻言,苏闲无奈摇了摇头:“就算没有王公子,咱们何须怕他?”
当日在公堂上,如果真的逼急了,他是会直接开枪的。
就那几个衙役,到时候还不吓得屁滚尿流,哪里是他手里火铳的对手?
只是,一旦强杀朝廷命官,接下来,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名,他就不得不去帝都,找陆相或者是陈俊年来给自己解决这个麻烦。
王溪的出现,正好让他省去了这些麻烦而已。
“也是,咱们手里有火铳,谁来也不怕。”铁柱挠了挠头,想想老大说的还是在理。
“老大,那杨慧娟的死,咱们就真的不管了吗?”栓子提到了重点。
“当然要管!”
苏闲笑目一眯:“敢动我苏氏的人,如果我这个做老板的,不为她报仇雪恨的话,以后还有谁敢来咱们苏氏打工!”
最近,苏氏三家店铺里面,就有好几个伙计,宁可失去全勤奖,并扣罚月俸,也要暂时请假几天,先观察观察。
可想而知,杨慧娟的死,让那些人都在想,继续留在苏氏,是否会受到牵连。
因此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给杨家,也给苏氏伙计们一个交代才行。
最重要的是,有人胆敢对他动手,此仇不报,他就不是苏闲!
......
店铺那边,苏闲暂时交给精明能干的栓子打理,并让锦儿从旁协助他。
而他,则是带着铁柱,一人怀揣着一把火铳,来到了杨慧娟被害的现场。
那是东海海岸,一片海滩。
平时这里有很多当地居民来此玩耍。
并且,此地相距洪家码头,不足五百米。
就算是杨慧娟夜间被杀的,按道理说,也有可能会出现目击者才对。
迎着温凉的海风,铁柱远眺苍茫大海,享受的张开双臂,给大海一个拥抱。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海。
生在这个时代,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对于没见过海的人而言,这种内心的激动,是难以言喻的。
而苏闲则是站在海滩,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远处是一片树林。
树林前面是一条通往码头的官道。
官道再往前,就是沙滩和大海了。
现在,苏闲需要思考的是,杨慧娟为何会来到这里。
这里距离杨慧娟的家,不算远,但也不近。
而且大晚上的,黑灯瞎火,她一个女子,若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会来到这里?
苏闲摩挲着下巴,凝视着沙滩。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线索。
“说起来,这个杨慧娟也才刚嫁人,来到咱们苏氏,明明以后家里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偏偏在这种时候丢了性命,她相公也挺难受的吧。”铁柱嘟囔着,转头看向苏闲。
然而,他这句话,却是如天空中的一道惊雷,瞬间惊醒了苏闲!
是啊!
她刚过门,还有相公。
在古代,女子嫁了人,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和娘家的关系明显会比做儿子的疏远很多。
这是古代封建制社会的特性。
可这么大的案件,为何她相公没去公堂之上呢?!
苏闲凌目一眯,终于是找到了不合理的地方。
“走!”
“去哪?”铁柱问道。
“杨慧娟她家!”
......
经过一路打听,苏闲可算是找到了杨慧娟的家。
并通过街坊邻居,他得知,她的相公名叫李忠奎,是一个游手好闲的赌徒。
也不知道杨慧娟看上这货什么了,不少人都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可感情这种事,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苏闲来到李忠奎家里,发现院门上了锁。
“这货死了媳妇,不会还有心情去赌庄鬼混吧?”铁柱鄙夷说道。
“谁知道呢。”
天下之人,无奇不有。
苏闲也难以料定。
“那咋办,咱现在去赌庄找找?”铁柱问道。
“不!”
苏闲缓缓摇头:“赌庄都是洪家的势力,在那里闹事的话,容易和洪家产生矛盾,这样并不利于我们。”
苏闲将来是要利用洪家码头的。
所以这个梁子,不能结。
“走吧,咱们去喝酒,耐心等他回来便是。”
在不远处,有一家酒楼。
苏闲二人来到酒楼二楼的厢房中,从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李忠奎家。
铁柱点了些下酒凉菜,二人喝着慢酒闲聊,静候李忠奎归来。
......
时光一晃,已到深夜。
在铁柱的目光中,只见一个看起来非常邋遢的青年男子,穿着残破的布衣,从远处直接走到了李忠奎家门前。
这人先是在旁边,对着街上尿了泼尿,吓得正巧路过的女子,捂脸逃跑,然后便拿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老大,那肯定就是李忠奎!”
铁柱连忙喊道。
苏闲站起身来,隔窗望去。
看到那货手里面还拎着几根黄瓜,顿时眉头一皱。
杨慧娟是初到苏氏不久的,第一个月的俸禄都还没拿到,便被人杀害了。
他哪来的钱买黄瓜?
这个时代,黄瓜在青菜里面,属于很贵的那种了。
寻常百姓一般都不舍得买。
“走吧,咱们过去!”铁柱提议。
“先不急。”
苏闲嘴角微扬。
大半天的时间,他都等了。
还差这一会儿吗?
就这样守候在窗前,直至那个家伙进了屋子,过了好一会儿,苏闲这才带着栓子离开了酒楼。
二人来到院子外面,小心翼翼的爬上不高的土墙,跳了进去。
院子里没狗,像李忠奎这种货色,也养不起那玩意。
苏闲二人很快就掠到了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