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么,以你们王家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为了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而不惜屈尊,大闹县衙呢,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没想到竟是陆相!”苏闲倒上一杯茶,举杯一敬。
王溪与之对饮后,放下了茶杯,并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苏闲:“说实话,你小子到底是走了什么好运啊,竟然能和陆相攀上关系?放眼这天下,能让陆相如此想保护的人,不超过五指之数!”
“那我还真是幸运呢~”
苏闲笑而不语。
现在,他的确很幸运,在根基未稳之前,能有陆相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来暗中庇护着他。
但是往长远去说的话,陆相,又何尝不是个幸运儿呢?
就苏闲这恩仇必报的性子,将来一旦威震四海,还能少得了陆相的好处吗?
只是这些,没必要和王溪去说。
就算说了,他也不见得就能懂。
不管怎么说,能多结交一个有本事的朋友,自己以后的路也宽一些。
苏闲和王溪又一见如故,二人这天喝了好多酒,可谓是痛饮畅欢。
晚上,店铺都到了打烊的时间,这间厢房里面还弥漫着醉人的酒香。
苏闲搂着锦儿,王溪搂着陈艳菊,二人喝的不亦乐乎。
“哈哈,想不到王公子也是个洒脱不羁的人啊。”苏闲满脸醉红,开怀大笑。
“谁说我出生在士族,就不能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王溪醉眼迷茫,转头在陈艳菊的小脸上,轻啄了一口。
“我跟你说苏兄,其实做一个有心有肺的士族少主,是很累的一件事,我不像你们,可以每天想吃吃,想喝喝,逍遥自在,我也无法做到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没心没肺,为了王家,我上要应酬那些朝廷的人,下要善待黎民百姓,对得起我王氏一族的美名,见什么人,就要学着说什么话,其实这样很累的!”
“人不就是这样么,不学会世故圆滑,就要被淹没在世俗的潮流中。”苏闲苦笑道。
“所以啊,我做梦都想有一个无拘无束的世外桃源,和像苏兄你一样的人,整天谈天说地,笑看人生,那种日子才最快活呢!”
和我有着同样的向往么......
听到王溪这酒后真言,苏闲眼神微微一凝:“王兄,我能否问一下,你对倭人怎么看?”
倭人?
“不就是一些表面上善事做尽,实则背地里阴险狡诈的无耻之徒吗,哈哈哈!”王溪朗笑道。
听到这话,苏闲缓缓点头。
他倒是看的明白。
果然这位王兄,和其他士族的纨绔子弟,很是不同!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来,王兄,咱们干了此杯!”苏闲举起杯子,说道。
酒逢知己千杯少!
话不投机半句多?!
“好诗!好诗啊苏兄!你竟还有如此文采?!”王溪并不知道,苏闲就是小词仙的事。
那些传闻,在南州地界,被传的沸沸扬扬。
但东州这边,知之者甚少。
“这就算好诗了?来,我给你吟一首更酷的!”
苏闲迷迷糊糊的拿着杯子,站了起来。
见状,锦儿连忙扶稳他,生怕他摔倒。
“酷......这酷是何意?”王溪闻所未闻。
“酷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意思!”
苏闲咧嘴一笑,突然深沉了起来,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三分醉意,七分豪迈。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字字铿锵的将进酒,被诗兴大发的苏闲,说的气壮山河。
在这曾经震撼了无数个时代的名家大作之前,不仅王溪感到震惊,瞬间醒了酒,就连锦儿和陈艳菊,明明听不太懂,却也望着苏闲,如痴如醉。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说的太好了!”
苏闲话音一落,王溪激动的站起来,猛拍手掌。
眼中的泪水,都止不住的狂涌了出来。
“苏兄,你真的是一位世之大才,世之奇才啊!先前我只以一个天纵商人来看待你,是我的无知,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何连陆相都对你如此重视!”
“哪里哪里,谬赞,谬赞了。”苏闲随意摆了摆手,咧嘴笑道。
“哈哈哈,好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好一个与尔同销万古愁啊!苏兄,来,咱们继续喝!”
“喝!!”
二人话不多说,举杯就饮。
最后直接喝的烂醉如泥,双双不省人事。
......
夜里,苏闲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梦到自己站在气势雄壮的海上舰队上,提着一把三尺青釭剑,剑指苍穹。
灭倭敌,剿蒙骑,踏平西方古罗马,登上了南极,和企鹅共舞。
大梦初醒,眼前一片朦胧。
待视线从模糊,逐渐化为清晰,是一张倾城可人的小脸,带着焦急担忧之色,浮现在他的眼前。
“相公,你可算是醒了!”
“以后可别喝这么多酒了,多伤身啊。”
锦儿守候在床榻之前,如同苏闲刚穿越到大周时,睡醒的那一幕。
只是当时,她是做野菜汤给他吃的。
现在,手里面换成了燕窝粥。
锦儿拿着勺子,小心翼翼的吹两口气,让勺里的粥尽量凉的快一些。
然而就在她打算把勺子递过去时,不怀好意的苏闲,居然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唔!”
“唔!!”
锦儿拼命捶打着他,满脸羞红。
这时,苏闲才错愕的瞧见,铁柱和栓子,还有王溪三个人,同时半张着嘴巴,在一旁看着他......
“卧槽!你们都在啊!”
苏闲惊然起身。
“相公你!”
锦儿都要羞死了,立马放下碗,就跑了出去。
“那个啥,老大,你要是先答应不亲我的话,我可以代替嫂子喂你。”铁柱尴尬挠头。
“滚!”
苏闲一个字吐他脸上,捧起碗,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哈哈,我们什么也没看见,对吧~”王溪笑着打趣。
“是,刚才啥都没看见,走走走,去外面等老大。”栓子拉着反应迟钝的铁柱,跟王溪一起离开了屋子。
房间里,苏闲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不是!
“我刚才咋就没看见他们仨还杵在旁边呢?”
“这叫什么事儿啊!”
苏闲捂着脑袋,欲哭无泪。
看来有时间得好好去跟锦儿解释一下,他是真没看着,天地良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