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苏羽一眼,老者慢慢婆娘辜负了一下气息,这才徐徐的再次开口。 “小辈,今日老夫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但是你给我记住,你的这些荒唐行为,早晚都会把你带进深渊的。 你不想自救,那老夫,也懒得再管你。正好!你自取灭亡之后,这天下,也少了一个祸根!” 言毕,老者也不等苏羽再说什么,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天羽书斋。 “我是祸根?真是可笑!到底谁是这世界的祸根,天下自有公论!还有,你们真的可能蹦哒不了多久了。 就算没有后面的乱世,你们世家大族如此行事,早晚也是会被历史消灭的。我呢,就坐等看你们的结局!” 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苏羽这才转过身,回到了李二所在的雅间当中。 “陛下,之前我和那卢姓老者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 苏羽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对李世民发问。 “是啊,都听到了!不得不说,你小子,确实是和你有胆色!如此得罪山东豪族,你就不怕他们事后报复?山东豪族,在朝堂上可是很有势力的!” 李世民淡淡的点了点头,顿了顿,随后又乐呵呵的发问。 而面对李世民的问题,苏羽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我觉得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朝堂上的诸公都是明白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 最重要的是,陛下你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乱来的,不是吗?毕竟在陛下的眼里,我只是个小人物,豪族世家才是真正的威胁。” “是啊!” 李世民颇为感慨的点头附和:“朕与父皇戎马征战,平定乱世,虽不说居功至伟,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这些在豪族世家的眼里,却是根本不算什么。豪族世家,确实是朕的一块心病。” 这一次,李世民难得的很是坦诚。 甚至,他还对苏羽发了一通牢骚。 对此,苏羽除了惊讶之外,还觉得这位天可汗有一点点的可爱。 以往的李世民,大多都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皇者威严,让人想要敬而远之。 但现在,李世民却是更像一个正常人了。 如果可以的话,苏羽倒是不介意和现在这个状态下的李世民交个朋友,甚至是更进一步也是可以的。 但,这终究只是一个假设罢了。 李世民,他最终还是恢复到了一个君王的状态。 “说真的,就连朕也觉得,你这么做,确实是有违理法,觉得你不该这么做。可是和那老头子一样,朕,也没法回答你的问题。不过……” 李世民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声音听起来也是十分的低沉。 “有些事情,你若想要变革,那就必须要承担其中的风险。而这些风险,大部分都要你自己扛,你明白吗?” “自然明白!” 苏羽点了点头,略一沉默,这才乐呵呵的复又开口。 “但我相信,需要变革发生的,可不止我一个人。所以陛下,我的意思,您也能明白吧?” “放手去做吧!” 李世民抬手,拍了拍苏羽的肩膀,郑重的道:“朝堂上的压力,朕会替你调节。但其他方面的压力,就只能是你自己面对了。” “如此,那就多谢陛下了!” 苏羽恭恭敬敬,对李世民行了一礼。 “嗯!” 淡淡的点了点头,想了想,李世民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似乎,掌握了山东豪族的什么秘密,能告诉朕吗?” “陛下,您……确定要听?” 苏羽的嘴角抽了抽,却是不答反问。 “当然!” 李世民点了点头,回答得毫不犹豫,脸上甚至还带出了一分急不可耐。 “那好吧!” 苏羽深吸了一口气,心说你想要自找烦恼,那咱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是满足你了。 稍稍和李世民拉开了一段距离,苏羽这才徐徐开口,将那个所谓的秘密说了出来。 山东豪族卢家的长老大闹天羽书斋这件事,很快便在长安传开了。 当然,事情的结果也已然是尽人皆知。 不过,人们对这件事的评价,却是出现了两个极端。 有一批人是坚定的用户那位卢姓老者,另外一批人则是毫不迟疑的站在了苏羽这边。 不用问! 支持卢姓老者的,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以及一些文人士子了。 而支持苏羽的,则全都是他的客人和朋友。 行走在长安的街市中,随处可见争吵之声。 大家争吵的内容,无非就是苏羽的那些行为是否合理。 “有伤风化的东西,就应该早点革除!如天羽书斋那般藏,污,纳,垢的地方,就应该直接查封!” “对,直接查封!还有苏羽的什么红阁,也应该查封!那些奇装异服,女子如何能穿得?若是我家里的女人敢那么穿,我就把她们赶出家门!” “呵,真是迂腐,简直可笑!天羽书斋藏,污,纳,垢?那些衣服女人穿不得?这世上,也只有你们会那么想!” “你说女人穿成那样有伤风化?那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为什么去花楼,花银子看姑娘喝花酒?你们都如此荒唐了,你们哪儿来的资格说别人?” 一时之间,双方的争斗是愈演愈烈。 最终,一个普通的矛盾竟是演化成了阶级矛盾。 原本被讨伐的人是苏羽,可很快的,被讨伐的人竟然变成了豪族子弟,以及那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 很快的,坊间甚至传出了类似‘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论调。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首诗也同时在坊间开始传诵。 “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 一个小童儿摇头晃脑,奶声奶气,念诵着一收诗词。 念诗之余,小童儿还时不时的舔一口手里的奇怪糖果,样子颇为可爱。 当然! 觉得这小童儿可爱的,也只是普通人罢了。 路过的几个儒士打扮的人听了这首诗,一个个却是都变了脸色。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一位中年儒士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别让我知道这首诗是谁做的,不然,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