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说法？老夫还需要给你说法？” 卢老嗤笑着摇了摇头，冷冷道：“你让那些女子穿着那般伤风败俗的衣物，这难道不是有违礼教？ 你的那些书中所说的，尽是些怪力乱神，胡说八道的荒唐故事。老夫说你的书不正经，难道不对？ 至于你的书斋，容纳伤风败俗的女子，出租那些荒唐的书籍，老夫说你的书斋藏,污,纳,垢，有错吗？” 听完了这老者的话，苏羽却是摇了摇头，不怒反笑。 “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是你一个人，或者说是你这一类人的想法罢了！” 一边说着，苏羽一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将双肘抵在栏杆上，用双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目光平静的注视着那老者，苏羽懒洋洋的复又开口。 “老爷子，你说女子穿成这样是伤风败俗？那我请问你，唐律中，可有规定女子必须着什么样的衣服？” “老夫说的是伤风败俗，于唐律何干？” 老者对苏羽怒目而视，冷声反问。 “好，那我再问您，你有什么资格说女子穿成这样，就是伤风败俗？” 苏羽也不回答，而是就势沉声喝问。 “这……” 老者被苏羽这一问憋得脸色涨红，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大声说道：“女戒有云……” “班超的话，就一定是对的？” 不等老者把话说完，苏羽却是亳不留情面，直接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你们要求女子要如何怎样，那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女子凭什么要言听计从，凭什么就要遵从那些条条框框？ 正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长！男子和女子，本就是相辅相成，平等对立的两个集体。凭什么女子便非要恪守那些陈规，而男子却能高高在上？” 一席话，再度将那老者问得哑口无言。 那老者捏着拳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活脱脱的从人‘进化’成了变色龙。 张了张嘴，老者想要再说点什么，可却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而且，苏羽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想，您老人家来此，想来也不是你的本意。我知道，这是有人看不惯我苏羽，所以把您老当枪使，来给我苏羽制造麻烦。 对此，苏某想说，你们这些人真是可笑。看到我苏某的日子过得好了，就急火火的跳出来打压我。这样的行为，我只能送你们两个字，下贱！”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这里，那老者终于是忍不下去，直接发飙了。 “你可知道我是何人？胆敢和老夫这般说话，简直是岂有此理！你的长辈，就是这样教育你的？” “行了，别在我面前摆老资格了！” 苏羽撇撇嘴，一脸鄙夷的摇了摇头。 “能让那么多文人士子对你毕恭毕敬，想必，你一定是一位大儒。姓卢，又是一位大儒，想必你是来自山东了。但是那又如何？ 辩论上处了下风，没办法回答我的问题，就跟我摆老资格，拿出前辈的架子。你们这些腐儒，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你……” 老者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青，更是将牙齿咬的咯嘣响。 第一次，他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抢白，这让他心里的怒火直烧到了顶梁门。 张了张嘴，老者刚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是被苏羽给抢了先。 “一上来就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想要对我兴师问罪，可结果，你却连自圆其说都做不到，真是可笑。 即便是当今陛下，那也是对我苏某人礼遇有加。而你区区一山东氏族老朽，却一上来就将我贬得一无是处。 怎么，你是觉得，你比当今圣上还要贤明？还是说，你觉得你的地位，能凌驾在陛下之上？” “这……你少要胡言乱语，老夫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你这小辈，休要胡言！” 老者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矢口否认。 因为太过紧张，他的脸上和额上瞬间便沁出了一层细汗。 而也就在同一时间，躲在某个雅间门口偷听的李二却是皱起了眉头，心说这关朕什么事？ 你和这老者辩驳，干嘛非要强行把朕也拉下水？ 李二这边很是不满，但却是没有要出面制止苏羽的意思。 他还想要看看，苏羽这么肆无忌惮的拔高事件的等级，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而这个时候，却听苏羽再次开口了。 “别否认了！你以为，我苏某人是聋子瞎子？你们山东豪族，还有那些所谓的大儒私底下的那些言论，你们以为藏的很好，但事实可不是如此！” 这番话一出，那老者的脸色立刻又是一变，连声音都冷了几分。 “老夫警告你，如果你敢诋毁我山东豪族，老夫，绝对不会放过你！” “省省吧！这种威胁，你觉得会对我有用？” 摇了摇头，苏羽却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将话头给岔开了。 “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恪守本分。不该你做的事情，不该你说的话，能不碰就别碰！ 我苏某人只是一个商贾，我只想要安安心心的赚钱，这就是我苏羽的本分。至于你…… 奉劝你一句，读书人，那就好好去读书。到了你这个年纪，安安稳稳的难道不好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者拔高了声音喝问。 “很简单！” 苏羽伸出手，朝着老者比出了四根手指。 “四个字，别来惹我！我看在你年事已高，不想把话说得更难听。阿福，送客！” “是！” 楼下响起了一道浑厚的声音，紧接着，一条大汉便跨步来到了老者的面前。 “请吧！” 大汉抬起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你……” 老者狠狠瞪了苏羽一眼，咬了咬牙，最终却是没再说什么。 满打满算，想要借着自己的地位和声望，好生的教训一下苏羽，顺带着帮老朋友一个忙。 却不想，苏羽竟然巧舌如簧，辩词犀利。 以他的学识，竟然无法在辩论中取胜。 不仅如此，苏羽还点出了他们山东豪族的秘密，这就让他不得不暂时退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