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牵着手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过去。
只是还未到就看到穆恪榕黑着脸站在帐篷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而帐篷里头显然是熟悉的尖叫声,没一会儿就见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穆恪榕见状恨不得直接遁走却不曾想对上了穆槿瑶笑似非笑的眼眸,瞬间打了个寒颤,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写满了阴郁。
“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穆恪榕忽然拨开众人走到穆槿瑶面前指着她就控诉道,“大姐姐,就算是我娘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心儿,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妹妹啊!”
这一张嘴就往她身上泼脏水。
果不其然,不少人看向穆槿瑶的目光瞬间就变了。
穆槿瑶就这样站在原地任由他辱骂,眉眼甚至还带着笑意,看起来并不在意他的控诉一样。
穆恪榕见此情况越发生气,咬着后槽牙抬手就直接挥下去。
可就在他挥下去的那一瞬间,手腕却被人给钳制住,一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一直站在穆槿瑶身边的人竟是当朝靖王殿下——宋凛。
“靖,靖王殿下!”
宋凛嫌恶的将穆恪榕直接甩到一边,冷冷开口:“穆二公子,无凭无据就指控嫡姐,看来这相府的规矩也不怎么样。”
“不,不是这样的,靖王殿下,您有所不知最近相府发生了不少事,前段时间我与心儿的生母因得罪了大姐姐而被迫送回老家庄子上休养,之后姐姐一气之下便搬离了相府去了国公府住下至今未归,昨日心儿瞧见大姐姐有意过来和大姐姐和解,具体情况虽说臣不得而知,但心儿是哭着回来的,现在心儿又出了这种事……”
穆恪榕直接吐出一半真话一半谎话,模棱两可的说法倒是让他的控诉显得越发的真实。
穆槿瑶却依旧淡淡的看着他,然后轻笑一声。
“大姐姐,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笑?”穆恪榕恶狠狠的瞪过去。
事已至此,他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件事按在穆槿瑶的身上,否则到时候被她再找到什么证据辩驳,他们姐弟就甭再在京城混下去了。
穆槿瑶哪里不知道穆恪榕打的主意。
只可惜他想要将这件事往她头上扣,还真是找错人了。
“穆恪榕,你莫不是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愚蠢,是非不分吧?”穆槿瑶慢悠悠的说了一句,瞬间周围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样也吓着了刚刚控诉她的人。
“大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不承认这事是你做的?”穆恪榕露出惊恐的神色,旋即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呵呵,也是,你毕竟是相府嫡女,怎么可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所以像这种事发生说到底也是我们这些庶子庶女自作自受。”
穆恪榕一句话直接就将在场不少庶子庶女给拉到了他的战营里,一时间不少人同仇敌忾的怒视着她。
穆婉宁懒懒的扫了一眼众人,在心中不由的暗叹穆恪榕果然是个聪明人,知晓怎么控制人心,只可惜这一次他还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穆恪榕,你也知晓我是相府嫡女,是你嫡姐,在身份上稳稳的压过你和穆宁心一头,所以我干什么不好非得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
“呵,这谁知道,也许是大姐姐嫉妒呢?”穆恪榕随口就找出了个借口,甚至睁眼说瞎话的表示穆宁心比她漂亮,而她就是个心眼小的人。
穆槿瑶闻言都忍不住笑出声。
穆恪榕听着她的笑声越发觉得心里没底,但是面上却是一点也没有显露出来,板着一张脸好似他说的话就是真的。
穆槿瑶很是佩服穆恪榕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稳住,可不得不说这样的人竟然和她体内流着至少一半相同的血,很恶心!
“嫉妒?”穆槿瑶诧异的开了口,“穆恪榕,你告诉我,穆宁心有什么值得本小姐嫉妒?”
穆恪榕显然没料到穆槿瑶竟然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之前就没有设想过答案,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真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心儿……心儿……”
穆槿瑶见他语塞,唇角的笑意越发的灿烂,直接宋凛的手慢慢的走向穆恪榕,而且每走一步就像是有股压力朝着穆恪榕压去。
“本小姐是相府嫡女,孟国公府的小小姐,自幼在母亲的教导下长大,琴棋书画不敢说全部精通却也学得个有模有样,手中更是掌管着母亲仙逝后留下的嫁妆,自问相貌也不俗,所以你说我是嫉妒穆宁心什么,嫉妒她是庶女,还是嫉妒她是个没脑子,没样貌,没才情的三无千金小姐?”
穆槿瑶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保证在场的人都听了个全。
穆恪榕更是被她的回怼给吓着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不小心踩着了个小石子,整个人就直接往后倒了下去。
见此情况,穆槿瑶连忙站直身子与他拉开距离,冷冷道:“穆恪榕,亏得你之前还任职过禁卫军统领,没想到下盘竟这般不稳,也不知道你这些年的武功到底都学到哪里。”
穆恪榕愣愣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微微扬起下颚的穆槿瑶,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竟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丝光亮,就像是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一样,高贵的让人不敢亵渎。
不,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可能会被这种人吓着?
穆恪榕不断的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穆槿瑶淡淡一扫便知晓他在想什么,不由的冷笑一声:“穆恪榕,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进去把那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拉出来,是想让她彻底成为众人的笑料,连带着相府的脸面都丢掉吗?”
忽然一声厉呵又吓得穆恪榕一激灵。
他愣愣的看着穆槿瑶,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不知为何在对上她的眼眸之后,刚刚涌起的勇气瞬间就泄掉了。
最终,穆恪榕只能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愤恨的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进了帐篷,直接将里头的人给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