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这东西是哪来的?”
穆槿瑶在看到托盘上东西的时候立马就站起身,紧接着第一时间就让玉桐将门关上,急急的质问眼前之人。
然而,玉烟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回答:“奴婢今早在后头晨练时在桂花树下发现的,上面泥土潮湿,应该是这两日刚埋入其中。”
说着,玉烟就将托盘放置在桌面上。
穆槿瑶定定的看了许久,忽地就想起了什么,轻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有些人一计不成生二计,现在竟然都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真是不知所谓。”
“小姐,您知道这东西是谁埋得?”玉桐很是诧异的问道。
穆槿瑶勾了勾唇角直言道:“在这个府邸能想出这种愚蠢法子且还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还能是谁,想来不必本小姐提醒你们也都知道了吧?”
玉桐依旧是露出一副迷茫的模样。
玉烟却是面无表情的吐露出三个字:“二小姐。”
穆槿瑶闻言,赞赏的看了一眼玉烟,然后毫不在意的伸手去拿托盘上的东西。
可不等她手触碰到就被玉桐一把抓住:“小姐,这种巫蛊小人实在是太晦气,您还是莫要拿手去碰的好。”
看着玉桐眼底的担忧,穆槿瑶心里头是说不出熨帖,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这东西乍一看确实是令人心惊不已,不过你小姐我不信天不信地更不信命,只信自己,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毫无畏惧。”
“小姐,这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真沾上什么邪物可就麻烦了。”玉桐心有戚戚的说道。
穆槿瑶颇为无奈的看着她,倒是一旁的玉桐直接用帕子抱着手将托盘上的巫蛊小人翻了个面,只见小人上用桃木钉钉了一张黄纸上面赫然写的就是穆槿瑶的生辰八字。
“小姐!”玉桐几乎是失声喊了一句。
穆槿瑶示意她稍安勿躁,深深的看了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玉烟,莫名发现自己几个丫头里头就她从一开始见到起就是这样一副样子,好似什么都激不起她的兴致,冷静的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说实话有这样的下属确实是不错,但也着实让人有些恼火。
穆槿瑶压下心中的烦躁之意,再看眼前的巫蛊娃娃,想了想便道:“玉烟,回头找个时间将这东西埋到长风阁。”
“小姐,您不把这东西毁了还要放入长风阁?”玉桐很是诧异的开口。
穆槿瑶笑笑道:“既然穆宁心想要用这个事情害我,那我总得还一击吧,否则岂不是让她瞎忙活一通?”
“可小姐,这是巫蛊娃娃……”
“怎么,有问题?”
玉桐看着穆槿瑶的反问,想要劝诫的话到底还是咽了回去,不过眉宇神色之间显然是带着几分不认同。
穆槿瑶也懒得去看玉桐,直接看向玉烟:“记住莫要让人瞧见了,就埋在长风阁院子里的那颗老槐树下。”
“是,小姐。”
玉烟仍旧是面无表情将东西拿走了。
待玉烟一走,玉桐还是忍不住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听得穆槿瑶心烦意乱,甚至恨不得将其打发去京城西街,听说那边每隔几日便有集市,不少普通百姓都会去那里淘宝贝,想来这丫头应该会喜欢。
好在玉桐听不到自家主子的腹诽,否则这会子肯定会梨花带雨的哭上一通让她更加头疼。
辰时左右,穆槿瑶强打着精神陆陆续续见过几位管事之后彻底受不住了,脱簪去衣之后便直接回里屋歇息去了。
而这个消息恰好不知怎地就传到了穆宁心的耳中,直接让她高兴的连午膳都多吃了两碗饭。
“心儿,什么事值得你这般高兴?”
自宫宴一事穆宁心被训斥之后,白姨娘对她是的越发上心,一日不来个两三趟都不安心。
这不到了饭点自然而然就过来了,听到自家宝贝女儿笑声,心里头那根紧绷的弦瞬间就松了许多,所以说起话来也多了几分随意。
穆宁心正高兴着,听见白姨娘的声音更是兴奋不已,连忙放下碗筷亲自出去迎接。
“娘,不是说了让您甭过来了嘛,怎地又来了,这天寒地冻的,万一着了风寒,女儿可是心疼死了。”
穆宁心软软糯糯的模样看的白姨娘一颗心都化作了一汪春水,仿佛瞬间回到了当初刚当家做主的时候。
“瞧你说的这话,娘要不是为了你何苦日日过来,不过今儿瞧你倒是比往日好上不少,莫非是有什么好事?”
穆宁心闻言眉眼弯弯,屏退一众下人才兴奋的说道:“娘,我听说今儿穆槿瑶连午膳都没有吃就睡下了,而且早间见管事的时候都是一副恹恹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病了。”
白姨娘一头雾水的看着穆宁心:“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心儿你怎地这般高兴?”
“娘,这穆槿瑶不痛快,我可不就痛快了么?”穆宁心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白姨娘有些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可到底没从她眼眸里看出点什么不对劲,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家女儿当真就是这般想的,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你啊你,真不怪你爹说你小家子气,也许人家大小姐就是昨夜不曾睡好才看起来恹恹的,指不定一觉起来就好了呢?”白姨娘倒是说了一句中肯的话。
可惜这话并不是穆宁心想听的,所以只见她撅着小嘴儿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说道:“娘,你现在怎么还替那个小贱蹄子说起话来了,要我说她就合该一辈子这样病恹恹的,然后在锦绣阁里慢慢老死,看着咱娘仨风光无限才是。”
白姨娘何尝不想这样。
只是回想起这段时间府里的情况,再想想穆定轩对自己态度,心里头是万般苦涩。
“心儿,咱们现在还是休养生息,先将你爹的心给挽回,回头再把那小贱蹄子给蹉跎了也不迟。”
“娘,您先怎么总是说这些话?”穆宁心很是不乐意看着她撇了撇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她在的一天,爹哪里会看得见我?”
此话一出,白姨娘脸色微微一僵,唇角的笑意更是苦涩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