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穆槿瑶一脸疑惑的看向孟长亭。 孟长亭轻挑眉梢看着她说道：“三公之中，除却定下的成阳郡主，也就剩你一个女儿家，更别提你还是相府嫡女，早些时日姑母离世就被太子求娶一事还历历在目，如今三公平衡已经打破，难免不会再起心思。” 旧事重提，穆槿瑶瞬间哑然。 尤其是当她想起那日宫宴结束之后宋清霂半玩笑半试探的话语，让她心下微微一沉。 不过须臾间就恢复往日神采轻声道：“当日瑶儿已以母亲仙逝为由推脱，眼下依旧在孝期内，他们再有心思又能如何？” 言外之意就是无论那些人怎样，总之三年内她是绝对不会成亲。 孟长亭听后只是回答道：“此一时彼一时，不过瑶儿似乎和靖王殿下他们走的颇近，莫非是中意他们三人中的哪位？” 此话一出，穆槿瑶不知怎地脑海中竟浮现出那日马车上宋凛的模样以及他莫名其妙说的那两句话，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才，才没有呢。”穆槿瑶否认道。 殊不知她否认之时眼神的闪烁却让孟长亭以及孟国公心头都微微一震。 孟国公微拧着眉头冷声道：“瑶儿，当真没有？” 此时的穆槿瑶已经收敛好情绪，压下那莫名其妙滋生出来的一丝旖 旎之色，连忙摇头：“外祖父，怎地连你也不信瑶儿？” “瑶儿，不是外祖父不信你，而是你确实是与他们走的太近了，尤其是六王爷，自燕郊城一事之后，他在民间的声望颇高，朝中更是有不少原先是中立派的大臣纷纷倒戈，成立六皇子党，虽说还是比不得太子，不过也不差什么……”孟国公顿了顿又继续道，“外祖父就问你一句，你可想过日后到底要嫁个什么样人？” 穆槿瑶压根就没料到孟国公最后竟问出如此直白的话来，刚想用一贯的借口推脱一番就对上那双苍老却又凌厉的眸子，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瑶儿？” 穆槿瑶沉默半晌，再度抬眸一汪清泉似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孟国公回答道：“外祖父，说实话瑶儿并未想过这种事。” “那你就现在想！”孟国公冷着声说道。 穆槿瑶：？？？ 孟长亭看着自家表妹懵住的神情，不由的一笑，连忙开口解围：“祖父，您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孟国公见他这般替她说话，没好气瞪了一眼过去：“你别打岔，此事事关重要容不得一丝差池。” 穆槿瑶见孟长亭被训有意替他说两句就再次听见孟国公沉声开口：“瑶儿，听外祖父一句劝如若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嫁入皇室，这其中水太深，深不可测，就算是你有几分小聪明，到头来也是孤掌难鸣，哪怕是当年惊艳绝绝的舒贵……” 话音戛然而止，孟国公不再言语，只是沧桑的眼眸中透露出几丝怀念之色，最终却化作了一抹叹息，似惋惜又似遗憾。 但是穆槿瑶却清清楚楚听到孟国公说的最后两个字“舒贵”，如若没有猜测他想说的应该是宋凛的母妃舒贵妃！ 一时间穆槿瑶心思活络起来，刚想说点什么就发现袖子给人拽了拽，一回头就见孟长亭给她使眼色不由的皱着眉头附耳过去。 “祖父这会子是想起以前一些事，咱们别打扰了，你上表哥那儿去。” 诶诶…… 她还有话没有问。 穆槿瑶来不及问话就被孟长亭死拖带拽的离开了书房直奔孟长亭的院子。 一个好好的线索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断开，穆槿瑶这会子看向孟长亭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表妹，可别不识好歹，要知道我可救了你一命。” 穆槿瑶闻言直接翻了个不要钱的白眼给他：“表哥，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难不成你觉得外祖父会杀了我不成？” “杀你倒不至于，不过你可能就会见到一个暴躁的祖父，然后莫名其妙被训斥一顿外加一系列的操练，呃，当然你是女子又住在相府不会被 操练，不过也许会被罚抄经书，而且一抄就是百遍起的那种。”孟长亭笑眯眯的回答。 穆槿瑶一听蓦地瞪大眼眸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表哥，骗人的吧？” 孟长亭深吸了一口气，很是认真的看着她回答道：“这些年泪与血的教训，你说呢？” “不，不是，看外祖父那神情估计也就是想到了一些陈年往事，难不成还是什么辛密不成？”穆槿瑶不着痕迹的试探着。 奈何孟长亭也不是个傻子直接回答：“瑶儿不必拐弯抹角的问我，那起子往事确实是辛密，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嘁，谁拐弯抹角问你了，我明明是光明正大问的。”穆槿瑶撇了撇嘴直接将这个话题略过，心思却活络了一下，想着回头也许可以和宋凛提上一提，保不齐对舒贵妃当年的死亡真相有用，正想着目光也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问道，“对了，表哥，我记得年前我曾把玉素送回来让她伺候你来着，怎地不见人？” 孟长亭一听一脸古怪的看着她：“瑶儿，你当真是让她来伺候我的？” 看到孟长亭这神色，穆槿瑶立马就察觉到不对劲，愣怔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表哥，莫不是那妮子当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孟长亭冷冷一笑：“倒也没什么，只是恨不得把本公子当成个废物伺候，就连宽衣沐浴这种事都要帮忙。” 果然如此！！！ 穆槿瑶呼吸一滞，刚想谴责一二就对上孟长亭幽幽的神色，连忙讨好的笑了笑：“表哥，我也没想到玉素竟这般大胆。” 若说之前孟长亭还能把穆槿瑶当做一个文雅娴淑的柔弱表妹对待，在经过被她无数次苦药摧残之后他完全了解了她心底那丝丝恶劣且不安分的因子，以至于自己在私下同她说话都不似往常那般，显得越发的随意起来。 “你是没想到还是打算瞧瞧她能不能成功好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