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琴姐大呼小叫地的否认，“海苔碎是我从罐子里倒出来的，除非那里面本来就有香灰这东西，肯定不是我。” “不是你你激动什么？”张姨白了琴姐一眼，“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琴姐神情慌张，一双眼珠不停地在张姨和洛璎之间徘徊，极力想撇清自己。 往往动静闹得越大，越可能是真凶。 洛璎抽抽鼻子，小茶室里的香薰的浓度差不多了。 她把抱着香灰饭粒的餐巾纸拉到一边，给张姨和琴姐各自倒了杯清茶，“接下来我要问二位一些问题，请二位如实回答。” “行，洛丫头你问吧。”张姨大大方方的表示。 琴姐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时间随着洛璎的提问一点点流逝，香炉里轻烟袅袅，好像永远都烧不尽似的。 外面书房已经没人，厉长卿在厉诚业房间门前，和几名医生一起，面色铁青。 “说了多少遍，让他们走！我有自己的专业待产医生！” 陈如梦中气十足的吼声从房间内传出来，连带伺候她的佣人都遭了殃，小心翼翼地趴在门缝向厉诚业恳求。 “三少爷，陈小姐她情绪比较激动……大少爷担心陈小姐动了胎气，让您先回去……” 从陈如梦摔倒到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听佣人说她一直喊肚子疼，可疼了一小时还是火力充足的模样，看也知道身体没什么要紧的。 厉长卿从门缝向里面瞥了眼，屋内奢华的装饰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垂眸走向旁边等待的专家组，示意他们先回去。 领头的黄主任在妇产科待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如梦这种奇葩孕妇。 听说病人月份小，还摔倒了，担心有流产的风险，必须通过内检确认。 已经提前告知，病人也答应了，可自己还没有动她就鬼叫喊疼，下一秒连人带设备就被赶出了屋子。 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话不能当面好好说。 这儿又在里面说自己医术不行。 黄主任再好的脾气也憋得一肚子火，但作为一个医生，从医德出发她还是提醒厉长卿，“陈小姐月份小胎儿不稳，最好去医院做下全面的检查，以防万一。” 不再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好，谢谢黄医生。” 厉长卿也从佣人口中明白了事情大概，不是医生的错，倒像陈如梦心虚。 不过越是心虚的事，越说明有问题。 “管家，派车送黄医生回去，出诊费照结。” 厉长卿恭敬地送走医生们，侧身看了眼厉诚业半掩的房门，转身离开。 陈如梦象征性地向厉诚业抱怨，听佣人汇报说厉长卿走了，立即变了嘴脸让佣人们都出去，“我需要伺候的时候会喊你们，出去把门关上。” 气势汹汹，不见半点大明星的气度。 等人都走了，陈如梦不放心的让厉诚业再去检查一圈，确定门关严实，表情放松下来，“诚业，幸亏我机灵，把医生撵走了，不然等我们去了医院就别想再回厉家。” “谁敢不让我们回，这是我自己家。”厉诚业逞英雄般说道。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家有多惹人嫌，担心地问陈如梦，“如梦，你确定没事吗？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陈如梦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没事的。” 她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以防自己出了厉家再也回不来，况且，厉家的好戏还没有演完呢。 她不信厉源打自己亲生父亲这件事还不足以抹黑他在厉老心中的形象！ 自己撵不走洛璎，还怕败不坏她们的人缘？一想到这儿，陈如梦面露凶光，邪恶的勾起嘴角。 茶室这边，洛璎的提问也接近尾声。 香炉里装的不是普通的香薰，而是引.诱人说出心里话“自白香”，摄入一定的剂量就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知道的话都说出来，不带丝毫掩饰和谎言。 之前洛璎就用这招整过洛曦，搞臭了她的名声。 琴姐前期比较紧张，后面在香薰的作用下知无不答，张姨也是同样。 可两人之中本应有一个是凶手，一番盘问下来没有多少收获，回答都很正常。 等厉长卿回来，张姨他们已经走了，只剩洛璎自己还待在小茶室里，旁边的熏香还没来得及熄灭。 洛璎对这种熏香免疫，见厉长卿进来时丝毫忘记要熄灭熏香，以防厉长卿说出“心里话”。 她把录音笔推到厉长卿面前，苦恼地摇摇头，“不是他们两个。” 厉长卿打开录音笔仔细听起来。 随着他在房间里待的时间增加，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仿佛自己身处大雾，看得清周围和看不清远方，被困在原地。 “你有没有想过，她俩也许是傀儡。” 厉长卿一手握着录音笔，低垂着眼眸看不清表情。 懊恼地洛璎正在苦苦思索，厉长卿的这句话仿佛是指路明灯，一下子给了她灵感。 她急切地反问厉长卿，“你说什么，傀儡？” “没错。” 厉长卿缓缓抬头，凌厉的眼神变得清明坚毅，整个人如山谷清风，俊逸飘扬，少了许多冰冷。 眉眼间全是另外一种气息。 “有人控制张姨和琴姐，混淆她们的记忆，操纵她们在厉源的饭里动手脚，自己再操纵厉源，成功绕过追查。” “你说得对，完全有这个可能。” 洛璎突然来了灵感，她脑海里不断回放看过的监控画面，忽然眼中精光一闪，无比肯定地说：“是那灌海苔碎！” 厉长卿眼里露出欣赏的目光。 两人说干就干，洛璎拉着厉长卿迅速来到厨房，找到了监控里装海苔碎的铁罐。 铁罐打开的瞬间，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喷出来，带着熟悉的香气，是傅少恒常用的控制人心的香气。 洛璎按照监控里的画面把当时的画面复原了一遍，轻轻松松地在料理台缝隙里找到没处理干净的香灰。 她脑海里顿时有了画面。 有人迷惑张姨琴姐，在她们的身上放了害厉源的香灰，铁罐就是计划的开端。 受到香气蛊惑的张姨琴姐把事先准备好的香灰放进厉源碗里，借助她们的身体和动作躲过监控，一直到饭碗端到厉源面前，都是那人计划好的。 可真是天衣无缝。 “料理台一般有三个人，今天却有两人。”洛璎呢喃思索。 “是临时请假的李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