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氏浑然不觉,她早就瞧这个指手画脚的丫头不顺眼了。
若是自家闺女嫁进来,家里还有个这么大的继女在旁边哔哔哔,那日子还怎么过的痛快!
“丫头,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干什么了呀?
就是手一抖,将东西放错了地方而已!
更何况,你弟弟那不是好着呢吗?”
“呵,是哦?”夏月轻声一笑。
对着厉氏就是“啪啪!”两巴掌,“呀,我手放错了地方,不好意思呀!”
厉氏两侧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张嘴就骂,“啊,你个死... ...”
“啪啪!”
夏月才不会任由她骂,又是狠狠两巴掌甩过去。
刚刚她不说话,是因为在外人面前,总要给林氏主场。
可现在关起门来,她当然要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甚至她根本就没想过送官。
那多没意思!
胡三娘都吓傻了,她猛地记起刚住进来没多久,被夏月扇巴掌的日子... ...
安逸了一段时间,她都快以为这是只小绵羊了!
小绵羊夏月撇了胡三娘一眼,这女人大着肚子不好下手打,但她娘可没大肚子!
打便打了!
更何况今日要不是武宜发现的早,没准真被这母女两个得逞了!
越想越气,干脆手一翻,拿出个小瓷瓶来,“呀,我这毒药也放错了地方,不好意思呀!”
四五粒药丸一股脑倒进了厉氏嘴里,噎的她不住干呕。
厉氏欲哭无泪,“你给我吃了什么?”
“哦,反正你现在不会死。”
夏月终于将人放开,又好心地解释了一句,“当然前提是你得乖。这里有的是第二日发作的毒药,有的是一个月发作的,也有三个月的。
呃,我高兴的话会给你解药的。”
被打了之后的厉氏明显被她吓到了,抹了把鼻涕不住点头,“我错了,夏姑娘、夏小姐,你给我解药吧,我求你了。”
“没事,着什么急啊,反正你这不是没事吗?”
将话原封不动还回去,夏月心情好极了,提笔刷刷写了一份认罪书。
将厉氏今日下毒的所作所为记了个清清楚楚,“喏,按手印吧。
哪日 你若又有别的心思,我就直接送你进大牢,约莫会发配个苦寒之地吧。
到时候在冰天雪地里,你毒发了其实也没啥。
身体会一点点凉透了,不会腐烂,脑袋还有意识的时候,说不定还会遇见饿极了的豺狼虎豹... ...”
“我一定乖、一定乖!”
厉氏急忙打断她的话,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疼又痒!
真没看出来,这小姑娘长得娇娇俏俏的,心肠竟然这么狠毒!
于是腊月初八这天,夏家意外多了个吃苦耐劳的劳动力。
于老娘和于大娘倒解放出来,开开心心过了个年,这都是后话了。
当夜,夏月与夏风畅谈一番,这孩子在军营里待久了,习惯了直来直去,还真没想到在自家会被人暗算。
愁眉苦脸看着姐姐,“姐,咱们不能干脆将她们赶走吗?
看着真碍眼!”
夏月细细想了想,弟弟年岁还小,有些事自己还没确定,还是先瞒着他比较好,
“过了年,也就还有四五个月,她就生了,到时候咱们再做决定。
倒是今日,又是武姑娘救了你。”
夏风脸有些红,支支吾吾的,“我、我今儿都没顾上谢她。”
“她的生辰,你到底要不要去?”
腊月二十三是武宜的生辰,姐弟两个自然是早早就被邀请去参加生辰宴的。
但夏风总觉得那是小姑娘的聚会,死活不愿意去。
此刻听姐姐提起,心中又有些动摇,“不如姐姐帮我带些礼物过去吧。”
夏月瞧不惯他那副扭扭捏捏的样子,白了他一眼,
“要去就自己去,我才不帮你!”
该提点的都提点了,夏月起身回了屋子,提笔开始给云霄写信。
另一边,或许是今日夏冬阳的表现令林氏心里舒坦了些,林氏难得给了他些好脸色,夫妻两个剖心置腹谈到深夜,两人的关系倒缓和了不少。
胡三娘和厉氏却是大眼瞪小眼了大半夜,互相埋怨半天,第二日谁也不理谁。
就这样倒也平平顺顺到了腊月二十三,夏月带着请帖和礼物早早坐上了车,往武家赶去。
谁知半路就被人拦了下来,“姐,你竟然不等我!”
夏风裹了件墨绿色的披风钻了进来。
硬朗又英气十足,若不是语气里带着些撒娇埋怨,还真像是哪家出来的稳重贵公子呢。
夏月失笑,“你不是说不来吗?”
“我、我...我这不是不放心姐姐你一个人出门吗?
云大哥可是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的!”
夏风随便扯了个借口,他原本是不想来的。
可每每瞧见家里活蹦乱跳的那只大雁,耳朵尖就发热。
自己好歹也是个男子汉,怎么能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甚至晚上做梦的时候,也总是梦见武宜气鼓鼓盯着他。
夏月见他脸色一会一变,没忍心戳破他,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容易引起逆反。
二人很快到了武家,竟发现已经来了不少的小姑娘。
夏风亲手送了礼物,也不知悄悄说了句什么,惹得武宜一阵脸红。
但他不好久待,很快就去了练武场,找武三武四去了。
夏月重回武家,此时的心境与第一次来完全不同了,正有些感慨,就听一道刺耳的女声响起。
“你就是夏月?瞧着也不怎么样么,一股子穷酸样。”
说话的女孩也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微微胖,脸上还长了几块斑。
脾气不好、尖酸刻薄,容易长斑。
夏月暗暗下了定论,理也没理她就转身去寻佟诗诗。
怀安县的大户多多少少都互相认识,武宜和佟诗诗自然也是相识的。
谁知那女孩就以为她怕了,声音更大,“传言果然不可信!
恐怕是眼瞎了才会有人看上她吧,哈哈哈!”
身侧就有人劝她,“小蝶,别乱说,我听说这姑娘倒有些神异呢!”
夏月不自觉放慢脚步,侧耳细听。
“听说她先头是个傻子,后来意外落水,却跟变了个人似的,但凡惹到她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小蝶惊呼一声,“怎么回事?翠萍你快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