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众人一下子炸开了锅,气愤地对林讼和安姨娘两人指指点点,真想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们。 老夫人拐杖重重的在地上一敲,“林讼,安姨娘,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事迹败露,林讼当机立断,马上甩锅:“岳母,小婿对凝月是一片忠心,心里一直都只有凝月一个人,都是这个狐狸精勾引小婿,是她的错!还请岳母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在容家当赘婿的这十几年,一直在老夫人面前卖力表现,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当上容家的家主,掌控容家所有产业。 眼看着老夫人年过花甲,越发苍老,身子骨也快不行了,可以说是一只脚已经快踏进棺材里。 容明诚和容明睿那两兄弟一个残废一个痴傻,容家剩下的几个子嗣又都是女儿,现在能继承容家大任的,只有他一个。 哪成想,他和安姨娘的事突然被容绾姝这个小贱蹄子给捅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功亏一篑,只得舍弃安姨娘,保全自己。 “林讼,你在说什么!”安姨娘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当年分明就是你……” “闭嘴!就是你勾引我,害我对不起凝月,你还有脸狡辩!”林讼怒喝一声,没让她说完,“再污蔑我,信不信我一封休书休了你!” “好啊,原来我这么多年都看错人了!”安姨娘看着眼前冷漠的男人,心凉至极,气得上去就是对林讼一顿乱撕,对着他的手臂张口就咬。 在床上的时候,这男人可不是这样的,说什么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深深地爱上了她,虽然他娶了容凝月,但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娶容凝月只为了将来拿到容家大权。 原来这个狗男人一直都是骗她的! “你个疯婆娘,放手!” 林讼被她抓的脸上、脖子、手臂全都是红痕,瞬间恼怒起来,踹了她好几脚,安姨娘仍是紧咬着不放,差点把他一块肉都给咬下来,林讼连声惨叫。 两人旁若无人的扭打起来,像极了狗咬狗。 容绾姝站在一边看着,甚至想拍手叫好。 真是精彩! 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让下人把两人拉开,头疼地道:“把这二人关到佛堂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去探望他们,这事我之后再做定夺。” 下人便把这二人拖到佛堂去了。 府中总算安静了下来。 这时,一个丫鬟弱弱地提醒了一声:“老夫人,那表……呃,落雅院这位小姐怎么办?” 地上,还躺在昏迷不醒的容婉婉。 老夫人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把她送回自己的院子去,找个大夫瞧瞧。” 家丑不可外扬,她命府中所有人都管好嘴巴,不许到外面乱说。 处理完这些,老夫人又转头看向容绾姝,问:“绾姝,你这会儿可以告诉祖母,你昨夜出去一夜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祖母,我们进屋说。” 容绾姝扶着老夫人回了大堂,给老夫人倒了一杯茶帮她顺顺气,等老夫人平静下来,才把昨晚发生的事都告诉了老夫人。 当然,适当的省略了密道内的细节,免得让老太太担心。 老夫人听后,这才知道她这段时日除了在解决混色布料之事,还在追查纵火之人,竟还真的被她查到了,还协助大理寺卿抓到了人。 她对自己这个小孙女又改观了不少,同时也惊讶于她的胆魄。 有这胆魄,以后何愁容绾姝撑不起容家? 出乎意料的,老夫人竟没有生气,反而还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赞许地笑道:“不错,这才是我容家的孙女!” 容绾姝也笑了笑,用脸蹭了蹭老夫人的手,又问道:“祖母打算如何处置安姨娘和林讼二人?” 提起这二人,老夫人不由得叹道:“我若是早知道你爹早与安姨娘有苟合,定不会让他娶安姨娘进容家,凝月怕是也在责怪我有眼无珠,我当把这对奸夫yin妇赶出容家,以蔚你娘的在天之灵。只是……” 老夫人面露难色。 容绾姝平静地看着她,没说话,却已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老夫人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只是,安家以前对我容家有恩,拉了不少客源给我们,令我们容家产业起死回生。现在安家落魄了,只想要我好好照顾他的女儿,我岂能置之不顾?” 言外之意,就是不会把安姨娘扫地出门。 “我明白了,祖母,我不会让您为难的。”容绾姝退了一步,道:“但容婉婉不是我们容家的种,她不能姓容。” 老夫人也觉得让一个苟合出来的野种冠她容家的姓,确实有些膈应了,便点头道:“那便让她改为林姓。” 挂心了一夜,老夫人这会儿有些疲惫了,又与容绾姝说了几句体己话,就回房歇息去了。 老太太一走,容绾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若有所思。 看来要让祖母下定决心把安姨娘和容婉婉赶出容府,还需要再加一剂猛料。 …… 落雅院。 昏迷多时的容婉婉总算醒了过来,但脸上的伤还没消,仍是肿得像个猪头。 一清醒,就感觉脸上不太对劲,她下意识地用手一摸,疼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忙要去找镜子:“我的脸怎么了!” “小姐,你总算醒了,先别管脸了,出大事了!” 守在床边的流夏见她醒了,马上把林讼和安姨娘早年暗中苟合之事败露、她的真实身份被拆穿的事尽数告诉了她。 “三小姐还说了,您不配冠容姓,要您改回林姓呢……” 容婉婉气得揪紧床褥,面容扭曲,“她说不配就不配?我爹是容家的赘婿,以后整个容家都是我爹的,我就是容家大小姐,是嫡女!我就不改姓,她能奈我何!” “就是就是,我家小姐就是容家的嫡女,那小贱蹄子见了您也得尊称一声姐姐,她算个什么东西,呸!” 流夏拍了她一通马屁,她才舒心一点,高傲的哼了哼,“我先忍一时之气,等日后她落到我手上,有她好受的。” 说完,忽然想起方才流夏说她娘出事了,又忙问道:“我娘呢?” “夫人被老夫人关到佛堂里去了。” “被关在佛堂?”容婉婉一听,这还得了,掀开被子就想下床,“不行,我要去找祖母,让祖母把我娘放出来,佛堂这鬼地方不是人能待的。” “小姐且慢!”流夏哭丧着脸告诉她,“您现在被老夫人禁足了,哪里也不准去,还是先别惹老夫人生气了,否则被罚得更严重。” “那我就这样干等着吗?!” “您先别着急。”流夏劝慰道:“等花朝节那天,您就能出去了。那天所有女子都要参加花神娘娘的祭典,老夫人就是想关也关不住您,您还是想想到那天如何打扮得更好看些吧。” 对哦,还有花朝节! 她一定要在花朝节上大放异彩,把所有女子都压下去,搞不好能引起哪位王公贵族的注意,便能如愿以偿,嫁入高门! 想到这里,容婉婉冷静下来,心里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