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自家主子回来了,流夏匆匆赶来。 一来看见的就是自家主子被扔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模样,吓得差点不敢认。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流夏上前疯狂摇着容婉婉,像是打算把她摇醒。 “啧。”容绾姝好心提醒她:“别摇了,你家主子没死,只不过因为太欠揍,被人打了一顿而已。” 没想到流夏当即指着她,反咬一口,愤怒无比地道:“肯定是你,把我家主子害成这样,你好毒的心肠啊!亏我家主子还把你当成亲姐妹,你就是这样对我家主子的!” “吵吵什么,怎么回事!”老夫人拄着拐杖,风风火火地来了,后面还跟着安姨娘和林讼,还有容玥。 看见自己的乖孙女平安无事,吊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长舒一口气,浑浊的眼里满是疲色。 “绾姝,你说说,这一晚上你都干什么去了?” “咳,祖母……” 容绾姝知道自己瞒着祖母,大半夜的偷溜出去,理不直气也不壮,心虚极了,马上做好乖乖受罚的姿态。 “祖母,我……” “老夫人,三小姐这一晚上是去外面幽会野汉子去了!我和我家小姐在暗中跟了她一路,我们两个都能作证!” 流夏不等她开口,就立马抢答,说着还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将昨夜她们的眼见之事一一对老夫人道来,当然也添油加醋了一番,竟睁眼说瞎话,说亲眼看见她和陌生的男人亲亲我我,不守妇道,实在是有伤风化。 说罢,又摆出一副极其委屈的姿态,泣血控诉道: “我家小姐不想看见自己的妹妹误入迷途,想进去劝她回来,带她到您面前认错。哪知,三小姐竟把我家小姐打了一顿,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您看看,这得是多歹毒的心,才会向自己的亲姐妹下手啊!” 容绾姝静静地听着,越听越想笑,丫鬟跟主子都是一个德行,谎话信口捏来,别的什么都不会,就会给她泼脏水,安罪名。 像容府这种大户人家将名节看得更重,若是府上的女子当真和外面的野男人传出了什么丑闻,即便是亲孙女,老夫人也是决不能饶恕的。 此等荡 妇行径,着实有辱门楣,传出去丢的可是整个容家的脸。 老夫人听后,冷声质问容绾姝:“绾姝,可有此事?” “我三更半夜出去是真,这点我认。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不起祖母。”容绾姝先认了个错,又冷静道:“但是我并非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是去幽会野男人。至于为何,我待会儿会一五一十的将真相告知祖母。” “三小姐,你别狡辩了,我和我家小姐可都看见你出入赌坊了!”流夏哼了一声,恶意揣度道:“那种地方除了男人还有什么,而且你还特意乔装了一番才去,绝对是为了掩人耳目,好和你的野汉子偷会!” “哎哟,绾姝你怎么回事,小小年纪就敢出入那种腌臜之地了,还胆大包天偷会男人,要传出去,我们容家的脸往哪儿搁呀!” 安姨娘也看热闹不嫌事大,优哉游哉地加了一把火。 “你闭嘴,绾姝才不是那样的人!”容玥听不下去了。 “我有说错吗?谁家正经的女孩子会三更半夜乔装出去啊,肯定是干什么坏事去了。” 安姨娘说着忙去把躺在地上,还在昏迷不醒的容婉婉扶了起来,用手帕拭泪,心疼道:“可怜我的宝贝女儿,好心想劝妹妹迷途知返,却要被这样欺负,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心里却笑开花了,心道:哼,这次证据确凿,三更半夜出去这事儿可抵赖不得,她女儿这一顿揍挨得值了! 老夫人的脸色越发冷沉,她看向容绾姝,等着她的解释。 容绾姝刚才一言不发,安静地看落雅院的白莲花演戏,等这二人演完了,她才站出来,幽幽开口:“二位说完了吗?” “……” 安姨娘和流夏的哭声忽地止住,双双对视一眼。 容绾姝这反应怎么这么冷静?难不成这小贱蹄子还有后招? “既然你们没话说了,那就轮到我说了吧?”容绾姝微微一笑,逐一点破她们话里的破绽:“首先,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去和野男人幽会,那么我请问你们看见我刚才是跟着我家重渊哥哥回来的吗?难道我当着我未婚夫的面去偷汉子?” “……” 流夏和安姨娘的脸色皆是一变,反驳不出一个字来。 寂静。 “也……也可能是你收买了他,让他帮你隐藏。”憋了半天,安姨娘总算憋出了一句。 “呵。”容绾姝冷笑,言语讽刺,“你以为世上所有的女子都像你一样,喜欢背着自己的丈夫和野男人苟合?!” 她这话一出,安姨娘瞬间慌了,语无伦次道:“你,你说什么,别乱说!” “我本来呢,是不想管你和容婉婉这些破事的。”容婉婉眼神一瞥,似一道寒冰利刃,射在安姨娘和林讼身上,寒意凌凌:“但你们母女俩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一个劲儿的要往我身上泼脏水,甚至想逼死我,我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日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和林讼之事抖露出来!” “安姨娘在十三年前,趁她表姐,也就是我亲娘临盆生产之际,爬上了我亲爹林讼的床,与林讼苟合多年!”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院内所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一清二楚。 这无疑是平地惊雷,炸得府中的下人们纷纷窃窃私语,八卦的眼神在林讼和安姨娘身上撇来撇去。 原本站在老夫人身边,默不作声看戏的林讼也霎时慌了神。 “绾姝,你在胡说什么,这种事不能乱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们这对奸夫yin妇自己心里清楚。”容绾姝口吻极冷,“可怜我娘瞎了眼,被你蒙骗多年,一腔真情错付!” “你有何证据!”林讼梗着脖子狡辩。 “好啊,要证据是吗?有!”容绾姝指向容婉婉,高声道:“她,是你和这个狐狸精苟合生下来的野种,你们敢不敢承认!” 林讼和安姨娘的表情皆是一变,脸色煞白,彻底乱了阵脚。 这件事,他们一直瞒得很好,容绾姝是怎么知道的? 老夫人也没想到这一番对峙,会牵扯出这么一桩隐秘往事,她原本还有些存疑,但一看那两人掩饰不住的诧异的表情,便知道容绾姝说得可能是真的。 一想到林讼背着自己的女儿与狐狸精苟合,如今还名正言顺地进了她容家的门,占了她女儿的丈夫,她便悔得想自挖双眼。 恨自己有眼无珠,竟错把鱼目当宝珠! “绾姝说的,可都是真的?!”老夫人怒声质问二人。 安姨娘疯狂摇头,爬过来抓着老夫人的衣摆,连连否认:“不是,她胡说的,婉婉是我与莫家大公子生的女儿,他过世后我才带着婉婉嫁给林哥的,姨娘您这都是知道的呀!” 老夫人甩开她的手,冷哼道:“多说无益,滴血认亲。” 她立刻吩咐两个下人抬了一盆水过来,下人抓着容婉婉的手,刺破了一点,手指渗出血珠,滴落在水中。 另外两个下人按住想逃跑的林讼,不顾他的挣扎,也刺了一滴血进去。 只见水中,两滴血瞬间相容在一起,那便说明,容婉婉是林讼的亲生女儿! 安姨娘一屁股坐到地上,面如死灰。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