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禹的心里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凉水一般,瞬间冷却了许多:“给我个理由。” 他面色凝重,整个人看起来心情都不太好。 苏青若送来被他拽着的胳膊:“傅文昭想让我投靠他。” “所以呢?” “我想看看他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还有,他既然能知道你是被我救了的,那就说明,他在王府一定有内应。我想要办法把她揪出来,最快的方法应该就是直接留在这里暗中观察。” 苏青若一口气说出了好几个理由,愣是让傅宁禹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 “说完了吗?”他沉着个脸。 仿佛是提醒了苏青若一般,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了,之前同我一起被关在地牢里的,还有一位秦老。听说好像还认识你,那老头对我挺好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他也带走。” 苏青若有条不紊的跟傅宁禹说着自己的想法。 “秦老?”傅宁禹反问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活着?” 苏青若胡乱点了点头:“他一直被囚禁在皇子府的地牢里,他一个老人家也挺可怜的,而且之前也帮了我不少忙,所以,我想救他出来。” 苏青若一五一十的阐释着自己想留下来的原因。 傅宁禹皱着眉头忖思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向他妥协了:“那你自己一个人千万要小心。” 苏青若点点头:“放心吧,没人能伤到我。” 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看的傅宁禹也跟着松了口气。 “那……我走了?”傅宁禹试探性的问道。 他早该知道的,苏青若这样的奇女子,就算是被抓了,也一定会有自己的办法脱身的。 他这么久的担心,终究是庸人自扰了。 苏青若点了点头:“快回去吧,别被他们发现了。” 傅宁禹吐出一口浊气,抬起她的手,往里面塞了点儿什么东西:“这是楚北溪给我的毒药,你留着吧,说不定有用。” 这对苏青若来讲无疑是个好东西,她点点头,把东西收好,而后催促道:“你快走 吧。” 傅宁禹有些不满她这种急着赶自己走的姿态,但还是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他走了后,整个小院子里又回归了平静。 苏青若偷偷打开房门一看,发现傅文昭安排的那些侍卫们,似乎仍然还昏迷着。 她松了一口气,也没有理会他们,转身便进了屋,关上房门睡了。 翌日,最先醒来的一个侍卫,愣愣的看着眼前倒了一地的同僚们,吓得赶紧把他们叫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人发声了。 其中一个看样子像是领头人的侍卫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咽了一口口水,试探性的敲了敲门:“有人吗?” 里面传来苏青若慵懒的声音:“谁啊?” 大家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件事情也不算小,倘若真的因为他们玩忽职守导致弄丢了人,还不知道二皇子要怎么责罚他们呢。 为首的侍卫当机立断:“今日之事千万不要让二皇子知道到了,否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纷纷点头,苏青若却在里屋里 将他们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轻笑了一声,正和她意。 …… 那边,傅宁禹已经重新回了宁王府,楚北溪一大早就往宁王府里跑。 没见到苏青若他仿佛也没有一丝丝惊讶:“没找到人?” “不是。”傅宁禹冷着脸,“她不愿意跟我回来。” “她是有分寸的,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还没处理吧。”楚北溪道。 傅宁禹胡乱点了点头:“你让无忧阁的人查一查,十年前,秦怀海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秦怀海?是谁啊?”楚北溪总觉得这名字耳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问这么多干嘛?让你办你就去做。”傅宁禹的那点儿耐心显然已经在苏青若那里消耗殆尽了。 楚北溪无辜的撇了撇嘴,没在多言。 “少爷,您不是说,要帮那宁王找苏姑娘嘛,怎么现在又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啊?”常华看着自己主子一本正经的品着茶,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骆沅庭老神在在的放下了茶杯:“在慕朝找人,你认为,我们能比得过傅宁禹?” 常华没再说话,他这倒是实话,毕竟慕朝不比暄朝。 “那我们要做些什么?” 骆沅庭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他:“等你想起来要做点儿什么恐怕早就迟了。” “那……请少爷明示?”常华狗腿的冲骆沅庭行了个礼。 “昨晚我跟着傅宁禹去了趟二皇子府,那苏姑娘就在里面。”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骆沅庭作为暄朝最厉害的皇子,更是从小就深谙这些道理。 “那宁王将她救出来了吗?” “没有。” “没有?”常华的分贝提高了几分,差点儿吓得骆沅庭手中的扇子都掉了。 “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骆沅庭瞪了他一眼。 常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认错:“少爷赎罪,只是小的实在是想不明白,那宁王好不容易找到了苏姑娘,为何不将他带回来?” 骆沅庭挑了挑眉,耐心消耗殆尽:“我怎么知道?” “啊少爷,竟然连你也不知道,这慕朝的人心思都这么重吗,还是我们暄朝好,除了你,压根不会有人想到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他还在喋喋不休,猛然抬头对上了骆沅庭的那双冷淡的眸子,吓得他顿时没了声儿。 “你想死吗?” 常华咽了口口水,愣愣的摇了摇头。 …… 之后的几天,苏青若都老老实实的待在二皇子府中。 大抵是这段时间事情有些多,他也很少在召见苏青若了,苏青若乐得自在,一个人在那间小院子里晃悠着。 时不时还能在那堆杂草丛生的角落里找到点儿无足轻重的草药。 “啧啧啧。”苏青若不禁暗自感叹道,“这二皇子,莫不是个草包,这种养虎为患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他能做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