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叹了一声,道:“其实也怨不得刘小姐今日的如此极端,刘大人被降职了,而且连降两级,突遭此难想来刘小姐也是一时接受不了。”
“还有这事?”鹿呦呦微微诧异,看向清越,清越沉吟了片刻,道:“也许和先前太子一案有关,这样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刘小姐今日会突然来闹了。”
鹿呦呦感叹了一声,而后道:“活该。”
无论如何刘义宣都不应该在事情还未清楚之前大闹摄政王府,这是没脑子的做法,引人厌恶。
次日一早。
在鹿呦呦梳洗打扮后,准备出门去店里,寒枕夜刚巧过来,两人在门口相遇,鹿呦呦看着寒枕夜,唇角微勾,笑了。
又重新进府,鹿呦呦将刘义宣前来一事告知了寒枕夜,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怀疑是因为鹿无忧先前那一案带来的影响,也不知是否还有官员会因此受到牵连。”
寒枕夜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了,此事的影响大抵到此为止,刘府也算是时运不济,刚巧碰上,对于她你倒不用多上心。”
鹿呦呦微微颔首,又问道:“美人哥哥此次来我府里,应该不是为了刘义宣的事吧?”
寒枕夜微微颔首,道:“我想问你有关于金羽十八门,这张设计图可有何特别之处吗?”
鹿呦呦嫣然一笑,摇了摇头道:“其实美人哥哥,我本身对于金羽十八门根本不熟悉,他要设计图,可关于金羽十八门的机关设计图只有废稿,我自然成全他。但也说实在话,我并不知道金羽十八门到底是什么。”
说着,鹿呦呦站了起来,“美人哥哥,我带你见一样东西。”
寒枕夜跟在鹿呦呦身后,两人一路走进书房,而后鹿呦呦做了一系列的事,先是摆放书本,又拧转了镜子,再关上窗户,取下墙壁上的一块砖,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门缓缓浮现在他们面前。
寒枕夜的眼底掠过了一丝惊奇,其实摄政王府他先前探过不少次,但从未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条暗道,令人震惊。
鹿呦呦示意寒枕夜跟来,走进了暗道,取出了硝烟点燃墙壁两旁的灯火,瞬间一路亮到尾,鹿呦呦甩了甩手,将灯火熄灭,带着寒枕夜一路进去,嘱咐道:“美人哥哥,这里你要小心些,我母亲是机关大师,这路上布置了近九百道机关,有进四百道淬了毒,且无解。”
寒枕夜的凤眸里立刻掠过了一丝凝重,跟着鹿呦呦往前走去,一路上却很安静,没有触发任何机关。
鹿呦呦走的很轻松,道:“这里只有父母和我知道,哪怕清越都只是浅显的知道我母亲有一机关室,这里藏了属于我母亲的所有秘密,也许关于金羽十八门的线索也在其中。”
终于一路走到机关室,这里一切布置的整整齐齐,摆放了不少奇形怪状的机关设备,只是有不少还是半成品,鹿呦呦上前几步,抚摸着那些半成品,眼里掠过一丝悲伤:“这些东西,都是母亲想回来之后继续制作的。”
寒枕夜略有些心疼,上前抚了抚鹿呦呦的脑袋,鹿呦呦缓缓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两人继续在机关室里翻找,好一会,寒枕夜的目光定在了一份稿件上,微微蹙眉,将稿件拿了起来。
他的动作吸引了鹿呦呦的注意,鹿呦呦立刻走了过去,从寒枕夜的手里接过了那份稿件,拿在手里低眸看了一眼,很快抬起眸,道:“就是这个,金羽十八门的初稿。”
寒枕夜的目光却顿住了,只因为这初稿上面的构图极其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却想不起来。
鹿呦呦仔细的打量,无意道:“美人哥哥,这金羽十八门像极了宫殿的构图,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好玄妙。果然母亲的机关术,我不及万一。”
这一句话点醒了寒枕夜,男人突然用力抓住鹿呦呦,重复的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鹿呦呦有些疑惑,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终于被寒枕夜抓住了灵感,他沉声道:“我想起来了,这金羽十八门,和大昭朝的皇宫构图极其相似!”
鹿呦呦微微一怔,寒枕夜说完这句话之后很快又陷入沉思当中,她耐心等待了一会,寒枕夜却猜不出这构图当中的含义,眉紧紧的蹙了起来。
鹿呦呦却想到了一点,眼眸微微一亮,沉吟道:“也许父亲会知道其中的含义。”
寒枕夜立刻抬眸,问道:“摄政王或陆太医可有传消息回来?”
提到这个,鹿呦呦就有些泄气,看了寒枕夜一眼,摇了摇头。
这在寒枕夜的预料当中,他并不觉得惊讶,但是多少有些觉得棘手,道:“我会继续加强人手查找宫家旧址的下落,你也不必太过于烦心。”
鹿呦呦微微点头。
两人从机关室里出去,鹿呦呦要去店里,正好寒枕夜也要回落云阁,也就顺了路,路上鹿呦呦却不急,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将寒枕夜的面具摘下,藏进了手心里。
终于得以见到寒枕夜的容颜,鹿呦呦笑弯了双眸,不免感叹道:“许久没有见到了,每每看见美人哥哥,都戴着这个面具,我早就想摘好几次了。”
寒枕夜不免失笑,薄唇微掀,凤眸里戴着点点宠溺:“既然如此,以后单独见你,我便不戴面具,好让你瞧,可好?”
鹿呦呦当然觉得好,灿烂的笑,扑进了寒枕夜的怀里。
也许是岁月太过于静好,阳光恰到好处,他们谁都没有发现,有一道身影停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静静的凝视着他们。
这人原本只怨毒的看着鹿呦呦,好一会才移到了鹿呦呦抱着的那个人身上,很快,她突然用力攀附在身旁墙壁上,手掌用力,手背抱起了青筋,脸色极差。
那人,那人……居然是寒枕夜!
鹿呦呦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的啊?!
陷害二皇子,害她父亲连降两级官职后,还能如此堂而皇之的抱着她喜欢的男人,还能如此堂而皇之!
刘义宣牙龈几乎咬到出血,她想冲出去当着寒枕夜的面将鹿呦呦扯出来撕破鹿呦呦那虚伪的嘴脸,可是仅剩不多的理智死死的阻止着她,不能出去,一旦出去,说不定颜面扫地的人是她。
可是她恨,她真的恨。
凭什么什么好事都是她鹿呦呦的?凭什么?
身旁的婢女连拉都不敢拉她,死死的低着头一言不发,好一会,直到刘义宣冷静下来,轻舒了一口气,道:“回去。”
简单的两个字却直接让婢女的心头一跳,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几乎把认命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一路回到刘府,刚一进去,刘义宣便不停的摔打东西,花瓶茶几摔了一地,但是犹不解气,干脆抽了皮鞭子,用力的抽在了那些下人身上,鞭鞭见血,她终于发泄,怨毒的怒骂:“没用的东西!你也配!你也敢!敢和我争!去死!去死!去死啊!”
“你在干什么?!”
刘大人突然怒喝一声,他得知女儿回来后便赶了过来,本意是想和女儿商量一些事情,可是他一过来看见的就只是刘义宣的毒打咒骂,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嫌我不够丢脸吗?”
刘义宣脸色一白,手里的鞭子被她重重丢掉,“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我心里气!”
“你心里气难道我不气吗?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