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鹿呦呦就把剩下的钱给付了,道谢过后轻车熟路的去了皇后宇文秀慧的寝宫。
宇文秀慧这段时间因为鹿无忧的事情愁到茶饭不思,连音一直在旁安慰,但是起不到一点效果。
鹿呦呦看见宇文秀慧,很是惊喜,刚要上前,突然便有个下人瞧见她,质问道:“那边那个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偷东西?”
鹿呦呦一时无语,将帽子压低了几分,正想转身就走,那个宫女见她要走,立刻追了上来:“喂,我就是说你呢!你上哪去?”
动静吸引了宫里宇文秀慧的注意,她微微蹙起眉,问连音:“外面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
连音行了一礼,轻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出去看看。”
宇文秀慧微微颔首,连音便行了出去,门口,鹿呦呦被那个宫女拉着根本走不了,忍无可忍,转身将她的手挥开,不耐烦的道:“你有病吗?”
宫女登时脸色就变了:“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有病?你骂谁呢?”
“怎么回事?”
连音提高了音量,那宫女听见连音的声音一下子就怂了,指着鹿呦呦,委屈的道:“连音姑姑,我刚刚看见这个人鬼鬼祟祟的,我问他,他居然还骂我有病!”
鹿呦呦听到是连音,微微抬起头,看向连音,连音和她对视了一眼,立刻扭头骂那个宫女:“平日怎么没见你那么喜欢管闲事?行了,忙去吧,这个小太监是我喊来的人,过来找我的,第一次来自然有些不认路,哪就鬼鬼祟祟了?”
宫女没想到是连音的人,微微张唇,有些讶异和不甘心,但是只能压下来,委屈的应了一声是,转身立刻,走了几步,仍不甘心的回头瞪了鹿呦呦一眼。
连音瞥了鹿呦呦一眼,特意提高了音量:“过来吧,皇后娘娘等你过去呢。”
鹿呦呦应了一声是,很快就被连音带了进去。
宇文秀慧听见动静,抬眸蹙眉问道,“连音?”
连音则笑道:“娘娘,您看谁来了?”
她说着,将身子偏开,鹿呦呦走了几步上前,抬起了脸,笑着唤道:“皇后娘娘,呦呦来了!”
宇文秀慧是又惊又喜,连问道:“呦呦如何过来了?”
“我刚回京,前段日子出去了下,一回来就听见无忧出事的消息,心里担心,却不能进宫,只能出此下策。”鹿呦呦道。
宇文秀慧得知她是为了鹿无忧,一时十分感动,半晌才开口赐座,眼眶已经湿、润了,“无忧之事牵连了你们,摄政王府若选择自保本宫也能理解,但没想到……”
鹿呦呦微微摇头,“娘娘哪里的话,无论是无忧还是娘娘,都曾帮助过呦呦许多,如今无忧蒙难,我自然要帮。”
宇文秀慧连连点头,哽咽道:“好孩子……”
鹿呦呦抓紧问道:“只是娘娘可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刚回来,早知道无忧是疑似谋害手足而禁足,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本宫也根本不清楚,”宇文秀慧紧紧的皱起眉,道:“来给本宫回话的宫人只说无忧和三皇子在御花园发生了争执,本来兄弟之间有些争端实属正常,偏就三皇子一回去,就中毒昏迷不醒。皇上怀疑是无忧所为,天子雷霆之怒,无忧直接被禁足。三皇子的人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堆的证据,样样直指无忧。”
鹿呦呦知道情形不乐观,如今见情况真如她所想一般,心反倒定了下来,蹙眉沉思,道:“此事过于蹊跷,无忧生性纯良,哪怕三皇子再过于跋扈,无忧也不可能会对手足出手。”
宇文秀慧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本宫如何不知?只是现下不是我们相不相信无忧的问题,而是皇上愿不愿意相信的问题。那三皇子只和无忧短暂接触就出了事,本宫也头疼。”
“只是短暂接触,回去就出事了?”鹿呦呦的眉紧紧的蹙了起来,道:“这种简单接触就会中毒的毒药天下少有,无忧若是真能搞到,也没有会被别人发现的道理,也许这一点会是一个突破口。”
宇文秀慧略微沉吟,刚欲开口,门外突然传来连音提高音量的一句:“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鹿于野来了!
鹿呦呦脸色一白,宇文秀慧也立刻抬眸,起身从凤椅上走了下来,眼疾手快的将鹿呦呦直接往屏风后面推了进去,鹿呦呦刚躲好,就听见鹿于野进来的脚步声,宇文秀慧十分镇定,脸不红,心不跳,跪下见礼:“参见皇上。”
“起来吧,你我夫妻,不必如此客气。”鹿于野走到宇文秀慧的面前,微微弯身,伸出手掌,宇文秀慧顺势将手搭在鹿于野的手掌上,被他拉起身子,“皇上是君,臣妾是臣,理应如此。”
鹿于野闻言,轻轻一叹,“朕知道无忧禁足一事,你心里有怨。但情非得已,朕不得不禁足于他,否则朝臣如何交代?”
“皇上所为自然有皇上的道理。”宇文秀慧牵着他,不动声色的将鹿于野带离了那块屏风的区域,将鹿于野带到了座椅前,扶着他坐下,而自己脱下护甲,随手递给旁边的连音,纤纤玉指为他揉肩:“无忧也是皇上看着长大的,他的秉性如何,皇上最是清楚不过。臣妾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皇上可以查明真相,若此事当真是无忧所为,任凭皇上如何处置无忧,臣妾绝无怨言。”
鹿于野微微动容,偏头抚上宇文秀慧纤细的手掌,轻声道:“无忧是你我的孩子,朕没有不相信他的道理。但前朝也在施压,朕过来也是告知你,若再无办法证明无忧的清白,朕只能废除他的太子之位。”
宇文秀慧虽早有预料,仍是脸色微微苍白,将唇瓣紧紧抿起,鹿于野握着宇文秀慧的手,也能感受到她慢慢的将手握紧。
“但朕也不会不给他机会,查证的人选,朕用你推荐的人去。”鹿于野拍了拍宇文秀慧的手,算作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