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支箭矢,和林馨儿射出的那一支相撞,两支都落到了地上! 林馨儿脸色一变,愤怒的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那袭红衣翩然而至,男人冷如九幽玄冰的目光扫了她一眼,下一秒,一群侍卫凭空出现,林馨儿被硬生生压在了地上,脸色一瞬间很是难看。
鹿呦呦已经痛到失去了神智,小小的身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血顺着草叶顺延低落,染红了草地,也染红了寒枕夜的眼睛。
一声不吭的将鹿呦呦轻轻抱起,寒枕夜微微抬眸,绝美的凤眸中已然鲜红一片,冰冷的视线只看了那边一眼,音线生冷:“把她压下去,看着。”
侍卫们齐声应是,林馨儿被提了起来,手脚被绑,她挣脱不了,用力挣扎,脸色很是难看,“我只是过来打猎,你凭什么抓我?”
寒枕夜已经抱着鹿呦呦离开,只留下几道红影。
“放开我!”寒枕夜不在,林馨儿冲着那些侍卫发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就敢绑我?我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此事若是闹大,你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侍卫们神色变都不变,甚至用力的一压林馨儿,压得她脸色惊变呼痛,乖顺不少,这才带着她离开。
另一边,鹿呦呦醒了,也许是因为寒枕夜怀里的晃动,也许是因为身上太过于疼痛,她白着脸睁眼,瞧见寒枕夜正带着她去医馆,勉强扯起一丝笑容,安慰寒枕夜:“美人哥哥,是你啊……我没事,你别担心……”
寒枕夜下意识将手收紧,却见鹿呦呦蹙眉闷哼一声,立刻放松,凤眸里却尽是猩红,咬牙道:“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逞强!”
鹿呦呦抽了抽鼻子,被凶了,她眼眶更红,抓着寒枕夜的衣角,哇的哭了:“美人哥哥,呦呦好痛!”
能不痛吗?先是在马上颠簸,又被缰绳擦破了手,旧伤添新伤,钻进密、林后,又被树枝狠狠的在身上打了一道又一道,最后更是跌下马,摔在地上,手臂直接骨折。
鹿呦呦这辈子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清越平日里不舍得让她吃一点苦,何曾受过这样的伤?便就是上次为魏思远求药,也没有伤的这么重过。
鹿呦呦被送进医馆,而此时得到消息的魏思远才姗姗来迟,进了医馆,瞧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鹿呦呦,眸里到底掠过几分愧疚和心疼,薄唇微微抿起。
快步进去,鹿呦呦躺在床上不能动,见了魏思远,还是宽慰他道:“魏哥哥不必担心,呦呦没事,也不必自责,马匹受惊,是意外,谁都没有办法预料。”
魏思远闻言垂下眸,几乎不敢和鹿呦呦对视。
寒枕夜待不下去,转身出去,和魏思远擦肩而过时,在他的耳边道:“出来。”
魏思远再看了鹿呦呦一眼,被寒枕夜拉了出去。
“鹿呦呦也许不知道,但是你做了什么,我们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魏思远,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有什么花花心思,倘若还有下一次,我定要你双倍奉还!”寒枕夜冷眸走近,修长的手掌伸出,用力攥住魏思远的衣领,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寒枕夜放开他,仿佛刚刚碰了什么垃圾,拿出手帕,不停的擦拭自己的手掌,不愿意再和魏思远多说一句废话,转身就走。
魏思远虽然被放开,脸色却是一片惨白。
寒枕夜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密、林?明明此事应该天衣无缝才对!
可同时,他心里也产生了深深的后怕,他原以为鹿呦呦如果死在密、林,没有任何人知道,可寒枕夜知道!先不提寒枕夜背后有多少耳目,单就是鹿呦呦如果今天真的死了,那么他也就到头了。
而与此同时,鹿呦呦再次受伤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皇宫,御医如流水一般出入在这个小小的医馆里,稳定好伤情之后,鹿呦呦被转进了摄政王府里。
鹿于野和宇文秀慧对鹿呦呦受伤一事很是重视,药材和财宝如流水一般赐下,太医院的御医们更是随时待命。
鹿怀衍瞧了鹿呦呦伤势,直接告假放下朝务,专心留在摄政王府照料鹿呦呦。
而那一边,被抓的林馨儿因为当场擒获,抵赖不得,更何况,如果她抵赖,魏思远必然难逃。为了不拖累魏思远,林馨儿主动承担了一切。
尚书大人怒极,对林馨儿严厉惩治,带着她进朝认罪,因为林馨儿已经被尚书大人打到奄奄一息,鹿于野只好略略警告了一番,而后让他们将林馨儿带回了尚书府。
此事败露,好在林馨儿没有供出他来,魏思远还能将此事扭转,趁鹿呦呦还不知道此事和他有关,魏思远将荆棘背在身上,学古人负荆请罪,前去摄政王府拜见。
鹿怀衍本来因为这件事情对他心存不满,但魏思远如此有诚意的过来请罪,那不满到底消散了几分,脸色也好看了一些:“呦呦还在休息。”
魏思远明白过来,立刻跪在鹿呦呦房门前,顶着烈日,对鹿怀衍道:“那我便一直等到呦呦醒来。”
“你……”鹿怀衍张了张嘴,到底轻轻摇头,道:“那你便等着吧。”
鹿呦呦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午后,魏思远已经在外面跪了两个时辰,自上次中毒之后,魏思远身体越来越差,这两个时辰已经是极限,身子摇摇欲坠,只是凭着一股信念坚持。
清越给鹿呦呦洗漱时,无意提了一句:“那魏公子也是倔强,老爷随口一说,竟跪到了这个时辰。”
“什么?”鹿呦呦立刻坐了起来,看看窗外,但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干脆下了床,推开窗户,果然瞧见魏思远负荆跪在院里,奇道:“为什么?”
清越道:“还能是因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小姐交给他,带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老爷不打罚他,都是轻的!”
鹿呦呦皱了皱眉,道:“我没事,清越,你去外头把他叫进来,这件事本来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清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到底没有违抗鹿呦呦命令,推开门走了出去,没好气的对魏思远道:“小姐醒了,唤你进去!”
魏思远立刻站起来,但是因为跪了太久,他的两腿发麻,头晕目眩,差点跌了一跤,好容易才站稳,刚一站稳,他就迫不可待的跑了进去。
“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