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房卡,唐糖咬牙切齿地走在前面。
“套房不错,标间小了点。”
“为什么不开两间?”
“虽然婉儿仍没原谅我,不代表在给你机会。”
……
唐糖睫毛微颤,当即转身逼近他。
“标间划算,房间是为我开得,你如果不喜欢蹭住可以不要住。再有你跟你妈真不愧是亲母子。”
说到这里,唐糖略微停顿,“给你时间脑补,你是不是连我们之间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楚天宇怔仲,显然没想到唐桃夭言辞如此犀利。
不再理会他,唐糖将房卡扣在锁上。
“滴!”
房门大开,却听楚天宇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真得是唐桃夭吗?”
唐糖握着门把的手顿住。
“你从不这样同我说话,也不会否定我。”
楚天宇眉宇间染了疑惑,眼下的唐桃夭有些不正常。
“做舔狗时间长,也会有腻歪的一天。”
唐糖头也不回地进屋。
迟疑半晌,楚天宇跟随她进入。
接连的糟糕事情,令唐糖心绪不宁。
关于前生原剧的印象越加模糊,甚至很多时候她都分不清现实和书中剧情。
站在淋浴下,唐糖努力回忆那些旁枝末节。
但有一件事却印象深刻。
楚天宇会在一场车祸中肝脏受伤,唐桃夭曾逼迫江婉儿捐肝,后将她推入大海。
而后借以捐肝的名义,成为楚天宇的妻子。
可这场车祸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唐糖完全不知道。
门铃“叮当”作响。
关闭淋浴,唐糖轻唤“楚天宇”,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无奈,扯下一条浴巾系在身上。
盘发打开浴室门,袅袅蒸汽奔腾而出。
“出去为什么不带房卡!”
唐糖多有抱怨,拉开房门。
看清立在门前之人后,不觉用力阖门。
可为时已晚,叶蓁破门而入,冷面回手大力将房门磕上。
一身水汽的唐糖步步后退,周身神经绷紧。
“你跟踪我!”
退无可退,唐糖跌坐在床上。
盯着她的叶蓁不觉嗤笑,“要不是我的未婚妻跟旁的男人在我的酒店开房,我倒不愿来这一趟。”
闻言,唐糖猛然回首,瞥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意见单,不觉闭上眼。
再睁眼,叶蓁就近在眼前。
“楚天宇和孩子呢?”
唐糖“咕噜”咽下口水,“我不知道。”
“不惜触怒我,也要为他打掩护。”
叶蓁露出赞许的笑容。
可入唐糖眼中,却是死亡笑容,不觉哭丧着脸,“不是,我是真得不知道……我在洗澡……”
挑眉,叶蓁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事前准备够充分的。”
唐糖:……
“可惜,即便你任人采颉,怕也难遂心愿。”
这话听起来怎么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挺大。
就唐桃夭这身材和脸蛋,还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孩子交出来。”
唐糖欲哭无泪,四下张望,确是不见楚天宇和轩宝的身影。
见她如此,叶蓁不禁拧眉。
转而试探性地询问,“我说,不在我这儿你相信吗?”
叶蓁不答,只给她凌厉的目光。
某人急得想蹬腿。
“我说了,你不信。我不说,你逼我说。这简直就是无限循环,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见她如此,叶蓁笑了,“你的尽头就是唐国和方华。”
又打亲情牌!
这一招,叶蓁真是屡试不爽。
唐糖猛然坐直身子,与他拉近距离,视线在他双眸流转。
“虽然你我是未婚夫妇,还是不必劳烦叶少孝顺了。”
想来,自他清醒以来就一直在为江婉儿的事情奔走,连唐国和方华被转移都不知晓。
唐糖信誓旦旦的言语,令叶蓁偏头。
站在门口的向阳略显尴尬,“唐老先生和他妻子已经离开了。”
叶蓁不觉站直身子,怒目盯着向阳。
他该了解,钳制唐国和方华对摆布唐糖的重要性。
“想了解实情可以问你家老头子,是他一手操办的。”
叶蓁蹙眉,叶党参竟然插手这件事!
于他而言,唐糖只是个工具人,不必以未婚妻的身份相待。
这是被叶党参认可过得,如今他竟阻挠叶蓁的行动。
与此同时,楚天宇怀抱孩子找上江婉儿。
房门被猛然拉开,“叶蓁……”
询问的话哽在喉间,令她难以下咽。
在看到楚天宇怀中的轩宝后,江婉儿双眸泛光。
“轩宝!”
伸手欲夺,被楚天宇避开了。
“我们聊聊。”
他神色黯然。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江婉儿凛然,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熟睡的孩子身上,顿时噙满泪水。
“一年前的事,孩子的事,我们的事。你确定没有要聊的?”
楚天宇开口逼问。
心中却烦闷地很,“江婉儿,你总是替我做各种决定。决定跟我在一起,决定跟我分开,决定生下我们的孩子,眼下又决定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可凭什么一切都是你来决定?”
失神的江婉儿略微回神,却是哑口无言。
见她如此,楚天宇伸手搭在她双肩,“我跟楚家断绝关系了,以后我会自主创业,我能够养活你跟孩子,相信我。”
这话成功令江婉儿缓缓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我们结婚吧,你嫁给我好不好?”
楚天宇的唇在颤抖,掌心一片冰凉。
可一切在江婉儿眼中却像是天大的笑话,“嫁给你?”
“对,我们一起生活,一起照顾孩子,一起工作赚钱。”
说到深情时,楚天宇的嗓音沙哑。
不想,江婉儿突然挣脱他的双手,“楚天宇,你当生活是什么?是过家家吗?你知道电费多少钱一度?坐公交多少钱?下水道需要几个月一通?水费怎么缴?”
一连串的问题让楚天宇懵了。
“我愿意学。”
“学?”江婉儿连连摇头,“你是楚家大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你不知人间冷暖,更不知生活疾苦。你跟我的爱情就是一场梦,现在该醒了。”
“我不要。”
楚天宇欲上前一步,江婉儿连连后退,“人间即是地狱,我不要深情后的背叛,那与万丈深渊毫无区别。”
“不会的。”
可任凭楚天宇如何解释,江婉儿始终听不进去,推开他冲出去。
楚天宇急急追出去,已然晚了。
尖锐的刹车声划过,江婉儿被撞飞几米,重重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