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曼有些茫然的躺在被子上,地下室一片漆黑,莫远霄存了心要折腾她,所以即使是有灯,对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打开。 毕竟只有一床被子,再怎么折腾也只能把他打个对折,人蜷缩在里面。 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一开始魏曼还能感觉到手脚慢慢冰凉,再到后来,手脚就没有知觉了,但是触碰到的话,还是能看出来一直在发抖。 “莫远霄,地下室太冷了,现在是冬天,魏曼的身体你应该是很清楚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会出事情的。”莫思成把魏曼放进地下室之后,到底还是良心不安。 他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去地下室转了一圈都冷的面色发白,魏曼一个体弱的女孩子,仅仅靠着一床薄薄的被子,能有什么用呢? 而且地下室本来就比不得别的地方,常年不见阳光,又潮湿,相比于别的任何一个地方,这里都要冷的更多一些。 莫远霄有些沉默,其实刚刚要求莫思成把人关进地下室的时候,他只是太过于气愤了。 但是他自己也没想到,魏曼竟然连求饶都没求饶过一句,于是他更加愤怒。 但是这会儿缓和了一些,他就想起来了自己有限去过地下室的那几次,全都是黑的,黑的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而且,魏曼的手机根本就没有带进去,被莫远霄抢下来放到了桌子上。 这会儿听到莫思成劝告,莫远霄还是有些心软了,张了张口,就准备说话。 “那……” 话音还没出口,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就把他的声音打断了,两个男人一起看过去,莫远霄本来缓和一些的神情,就更加阴沉了。 来电显示,沈昀。 一直等到电话铃声自己断掉,莫远霄才露出了一个笑容,道破别笑容很凉薄。 “你看,她完全不用我们担心,多的是人关心她,好了,不用再管她了。”莫远霄沉声说道。 莫思成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莫远霄阴鸷的神情,到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莫远霄这个神情他很清楚,是他已经下了决定的意思。 魏曼躺在一床被子上,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更暖和一些,但是很遗憾并没有什么作用。 “阿秋~”魏曼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 整个人就像是没穿衣服在一个冰库里面一样,冷的打摆子。 魏曼感觉到脸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摸了一下,才发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眼泪,还有,鼻子留下的清水鼻涕。 魏曼茫然了片刻,才想起来了自己兜里应该还有卫生纸。 擦了擦鼻子,因为在黑暗的地方待了很长时间,眼睛也逐渐可以适应一些了,到处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 不过魏曼现在不想动,她累的慌,觉得莫远霄真的就是个神经病,脑子进水了,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躺着躺着,就觉得一股疼痛,慢慢的从肚子传开。 一开始的时候,魏曼还以为是自己着凉了,但是那个疼痛的感觉又不太像,魏曼莫名有些慌乱,她摸索着起身,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到了地下室门口的位置。 “咚咚~”敲门声很响,在夜色中回荡。 “莫远霄,放我出去!我肚子疼,我很难受。”接着魏曼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不过隔了一道门,声音有些模糊。 “我去开门!”莫思成听到,不敢耽搁就准备过去开门。 “急什么呀,这不是才进去一个小时罢了,我看她也不像是这么娇弱的样子呀,是不是莫哥哥?”廖媚儿娇媚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些好奇。 “媚儿说的对,急什么,一个小时冻不死人的。”莫远霄看了看地下室,终于还是吐出这样冷漠的一句话。 廖媚儿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还牵着莫迪,据说两个人是出去吃饭了。 莫远霄想到晚上饭桌上发生的事情,就没了疑惑,毕竟那个时候廖媚儿跟莫迪都离开了的。 毕竟现在已经挺晚了的,廖媚儿虽然有些惊讶,他们俩人在大厅坐着,但是想了想还是让莫迪上楼了。 莫迪走的时候,路过莫远霄身边,还小声的哼了一声,看样子是还记着仇。 不过这个时候的莫远霄已经不在乎了。 廖媚儿一番娇柔的询问,即使莫远霄再怎么生气,也把事情大概给对方讲了。 听到魏曼被关了地下室,廖媚儿还捂嘴笑了笑,接着就一脸担心的表示想跟莫远霄一起,等等再说。 莫远霄虽然烦躁,但是一想到廖媚儿对自己的态度,还有魏曼对自己的态度,到底是没拒绝。 于是廖媚儿就娇媚的坐到了他的身边,静静的等待着。 当众人听到魏曼第一次敲地下室的门时,莫远霄一怔就准备起身,但是随着廖媚儿说的一番话,到底还是坐下了。 对啊,才一个小时,反正冻不死人,就让她长长记性好了,让她以后再也不敢跟别的男人勾搭! 但是莫远霄这会儿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廖媚儿,正娇俏的依偎着她,明明他的行为要过分太多了。 莫思成被呵斥,咬了咬牙也不敢再动了。 本来以为魏曼是想努力一下,可没想到,里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大,甚至已经变成了砸门。 魏曼的声音,也从祈求变成了疼痛难忍的尖叫。 莫思成面色一变,不顾身后两人,直接要去开门。 魏曼已经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去的七七八八了,肚子那里的疼痛已经从一开始还能忍受的状态,到了现在就像有人拧着她的内脏,狠狠拽着。 有些恶心想吐,又疼的冒冷汗,本来冷的没知觉的身体,竟然因为疼痛颤抖有了一丝知觉。 再次狠狠踹了一脚房门之后,魏曼再也没有力气了,慢慢的顺着房门倒了下来。 原来,这么恨自己的吗?竟然连一个人看着自己的都没有,自己要死了吗? 魏曼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她抱着膝盖,一手捂着肚腹,终于呜咽出声。 像是一只绝境动物的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