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郑直华再如何蠢笨也都反应了过来,浑浊的眼睛顿时就迸射出几分怒火,“你这是想过河拆桥!” “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要给我那一千万!” 这话一出,好整以暇端坐着的迟依依也微微站起身来,走到栏杆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底下的人,“看来事业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愚蠢不堪。”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事吗?”郑直华咬牙切齿的说道,看向迟依依的眼神恨不得将她一层肉给刮下来。 郑直华如此说话也不过是存着能威胁吓唬迟依依的心思,只希望迟依依能够知难而退将剩余的数额连同一千万给他。 面对郑直华的威逼利诱,迟依依却是抬手拍了拍,“啪啪啪!”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会有人”郑直华话尚未说完,周遭原先空档的位置蓦然就多出了十几道身影,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眼眸红光紧锁郑直华,手上肌肉更是一突一突的。 看着此情此景,郑直华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豁然抬头等着楼上看好戏的迟依依,“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我!” “不!”迟依依摇头,娇笑的说道,“若是你有自知之明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自然会放过你,可惜你不好好珍惜这次的机会,居然还想着讹我?” “那我自然就不会和你客气了!”话锋突变凌厉,迟依依看向底下自己安排的那群人,“给我好好的教训这个人,让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是!” 那群人听了迟依依的话,立时就朝着中间被人围剿的人蜂拥而去,仗势欺压郑直华,径自就演变成多人围殴一人的情况。 听着耳畔不断传来有关郑直华苦苦求饶以及哀嚎的声音,迟依依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扩大上扬,眼角微微上挑看似心情非常好。 “哈哈哈哈哈哈!”迟依依口中发出舒心的笑声。 掏出自己的手机拍摄了一小段之后方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极为舒畅的心思,转身就离开了废厂。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微微偏过头看向身后被打得半死的人。 犹豫了一下又折返了回去,居高临下的轻蔑凝视匍匐在地上的人,“记得今天的痛,若是你记不住,那我不介意帮你。” 说着,她抬脚就狠狠的碾压了一下郑直华的手掌,甚至还用力的揉搓了一下。 十指连心的痛苦顿时让郑直华煞白了自己的脸,强忍着痛意不断颔首示意自己不会继续找迟依依的麻烦,“不,不会了,求求你,放过我。”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的确让郑直华有些心惊胆战,如何都没想到这看似极易被人欺负的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满意的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迟依依收回自己的视线,再也没有做多停留径自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今天一直在追赶进度的人除了秦竹之外,便就是迟依依,可惜迟依依的演技拍马都比不上秦竹的演技精湛,一天下来NG了很多次,自然也比秦竹工作量增加。 “依依,回来了。”迟母正在沙发上修建自己的盆栽,脸色虽说还残留着几分病态的白。 但看着也比她先前那般病恹恹的样子好多了。 累坏的迟依依只想尽快回到房中休息,随意的冲着迟母点点头就抬步朝着楼梯走去,身后却是传来迟母迟疑的叫唤,“依依...” 听见迟母的话,迟依依顿住自己的步伐,略显疑惑的看向迟母,“妈,怎么了?” “你真的和呦呦没有隔夜仇了吗?”迟母有些局促的放下手中的刀子,步伐踌躇的来到迟依依几步远,“我方才出去的时候,看见你了...” 迟母想着今天是迟依依重新进组的第一天,又觉身体安然无恙了许多便张罗司机送自己到横店门口,想着寄送迟依依下班。 在看见迟依依从横店出来的时候,迟母原想着下车找迟依依,却没成想看见郑直华找上迟依依的场景。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似乎还是熟识便也没有声张,这段时间都在关注网上动态而又眼光毒辣的她,自然一眼识破经过伪装之后的郑直华。 “妈妈这话是什么意思?”迟依依缓慢转过自己的身子,眼中多了几分凉薄。 许是察觉到迟依依瞬间疏远的情感,迟母上前几步欲要握住迟依依的双手却被后者下意识给避开了,“依依..你?”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呢?”迟依依微微蹙起自己的眉心,步步逼近迟母,“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现在是不是所有人都向着她迟呦呦了!”迟依依语调蓦然拔尖,转身就径自将就近的花瓶给拍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整个人就像是发狂了似的,一把将挡在眼前的迟母给推开,将所有肉眼所见的东西都进行一一的破坏。 癫狂的看向迟母怒吼道,“你们为什么也要这样对我,明明只是那么讨厌迟呦呦,现在又为什么要让我处处忍让迟呦呦!” “你们不是最讨厌她的吗,啊!”迟依依经受不住情绪的崩塌。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是很多时候情绪压抑得太狠了最后都会演变成火山爆发,她情绪更是多变。 迟母看着眼前大变活人一般的迟依依,身子有些微晃,“依依,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方才被迟依依给推了一把,迟母的心脏隐隐生出几分绞疼的感觉,却也强撑着去触碰迟依依。 正在气头上的迟依依也没有发现到迟母瞬时煞白的脸颊,她仍然处于自己嫉妒疯狂的状态当中,“给我滚开!你们一个个都被迟呦呦给骗了,一个个都帮着她来欺负我!”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将我给掐死了!”迟依依冲着迟母低吼,这些年饱受先天性心脏病的折磨。 她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无论行事作为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