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面对褚父的时候可谓全神贯注,并未因褚父是长辈而有所谦让。 她深知褚父最不喜欢别人刻意的谦让。 对弈很快结束,秦竹连胜三局。 “是伯父输了。”褚父说着从自己的棋娄里掏出两个黑子,身为输棋的人却眉开眼笑,“哈哈哈哈,好孩子。” 方才连输三局,褚父看出秦竹的棋力远在他之上,心中对秦竹的实力心悦诚服,看向秦竹的眼神不由得更亲近了几分。 “伯父,褚骁的棋也下的很好。”秦竹羞赧的摸了摸自己燥热的脸颊。 许久并未听到旁人的夸奖,突然被夸,她有点措手不及。 闻言,褚父却是没好气的看了褚骁一眼,“你说这小子?这小子和你可不一样,他学棋可是学了十好几年。” “我跟你说,他小时候为了不下围棋,可做了许多蠢事。” 秦竹顿时来了兴致,瞥了一眼神情瞬间僵硬的褚骁,好奇的询问道,“是吗?他都做了什么蠢事啊?” “那个柜子第三个格子有一个相册,你可以拿出来看一下。”褚父这会儿也顾不得下棋了,起身拿过相册,就开始和秦竹分享褚骁儿时做过的糗事。 两人坐在一起,和乐融融,时不时还能听见两人舒心的笑声。 身为当事人的褚骁,虽纵容的由着他们揭自己的短,但实在无法当面听他们谈论他小时候丢人的蠢事,干脆起身走进了厨房。 “看这个,他妈从小就盼着自己能有一个闺女,骁儿若是不愿下棋,他妈就让他穿女装。”褚父笑着指向一张照片。 照片上,小褚骁满脸不情愿地身着女装。 秦竹循声看去,差点不厚道地笑出声。 可心思流转间,她又有点伤感。 从前世到现在,像现在这样简单却又幸福的时刻,她盼了很久很久…… “怎么了?是不是这照片太丑了?”褚父敏锐地察觉到秦竹的心不在焉,连忙翻到第二页,“你看看这个,嘴上说着不要和人下棋,结果却赢得人哭了。” “噗嗤。”秦竹没忍住笑出了声。 照片上的褚骁,冷着一张小脸,满脸的嫌弃,而褚骁旁边的另一个小孩子,在旁边哭成了小花猫。 “没想到,他身上居然曾经发生过这么多有趣的事情。”秦竹感叹了一声。 再想想她和迟呦呦的童年,都跟“美好”两字不沾边。 “别说了,吃饭了。”褚母从厨房端着菜盘走了出来,褚骁紧随其后。 四个人坐在餐桌上有说有笑的。 褚父和褚骁发现褚母对秦竹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至少不像先前一样一触即发了。 “对了,我怎么没看见瑾然和小鹿?” 秦竹自打进门开始,便在寻找白瑾然与褚小鹿的身影,奈何直到开饭都没见到她们。 心中难免有些遗憾,她还想着重生以后,能和两人再会会。 听罢,褚母没好气却又透着几分宠溺的道,“她俩每天都不着家的,今天好像有什么比赛来着,我给忘了。” 褚父好心道:“呦呦你找她们有事吗?要不我让她们回来之后跟你联系一下?” 秦竹莞尔一笑,她和那两个丫头能有什么好联系的,委婉回绝,“不用了伯父,我没什么事。” “骁儿你这个臭小子,还不快给呦呦剥蟹!来,呦呦,尝尝你伯母的手艺。”褚父后半句是对着秦竹说的,他不知道这盘大闸蟹,是秦竹与褚母一起做的。 褚母好笑的摇摇头,抬手夹过一筷子菜放到秦竹碗中,“这大闸蟹呦呦帮着一起做的,能不好吃吗?” 听到褚母已经不自觉地改掉了对秦竹的称呼,褚父与褚骁相视一笑,“那自然是双倍的好吃了。” “哈哈哈。” 一顿愉快的午餐结束了。 秦竹和褚骁离去的时候,褚父和褚母不断的给他们塞东西,原先还算宽敞的后备箱,转眼就被塞得满满的。 看着满满一车的东西,秦竹眼眶有些温热。 “好了你们回去吧,记得小心点开车,知道吗?”褚父语重心长的嘱咐着褚骁。 一旁的褚母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脸上也挂着一抹笑容。 “知道了,我们先回去了。” 褚骁应了一声,带着秦竹上车离开了。 目送车子离去之后,褚父揶揄的看了一眼褚母:“呦呦是个好孩子,对吧?” 说着还撞了撞褚母的胳膊。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进屋。”褚母嘟囔着转身,率先回了别墅。 褚父爽朗的大笑出声。 —— 回到家,两人忙着将塞满后车厢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这一趟回老宅,两人可谓是满载而归。 褚骁关上大门转身回到客厅,映入眼帘的便是秦竹不顾形象瘫在沙发上的样子,嘴角不禁浮现一抹笑意:“累了吧?” “没事,我今天很开心。”秦竹语气慵懒,带着遮掩不住的疲惫。 见状,褚骁让管家和佣人将东西都安排下去,自己则绕到沙发的背后,双手搭在秦竹肩膀上:“别动,我按摩的技术还是很好的。” 说着就开始给秦竹按摩肩膀,两人之间并无过多的交流,却自有一种独特的默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这个饭局,但是我想对你说……”话说到这,褚骁停顿了一下,“谢谢你。” “谢我?谢我干什么?” 秦竹阖眸,尽情的享受褚骁的服侍。 “今天的饭局。” 听见褚骁的话,秦竹眼神一冷,脸上那点笑意与柔情顿时荡然无存。 “那你完全不必和我道谢,毕竟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并非是因为你的缘故。” 她之所以会对褚父和褚母那般耐心,陪着褚母下厨,陪着褚父下棋,全然是报答前世二老对她的关怀备至。 “不是因为我,那你为什么会答应回家吃饭,还陪着我爸我妈下棋下厨的?”褚骁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