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弓着腰喘了几口气,然后踮着脚扒门看了一眼吴一鸣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孟副局长过来的时候你们怎么跟他说的?”楚萧转身看向刑侦组的两个人问道。 “自然是实话实说了,直说您不让任何人进去。”那个看起来稍微有些年轻的开口答道。 “那他听了这话是直接走了么?”楚萧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儿的疑点,若是孟盏早就和吴一鸣说好,或者是吴一鸣说的就是真相,那孟盏何必跑这一趟呢?岂不是多余。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见二人对视一眼,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他去了隔壁刘远的牢房,我们想着您没吩咐,就没有阻止孟副局长。” 楚萧呼吸一滞,赶紧往隔壁的牢房里看了一眼,可是由于门上的窗户实在是太小,甚至不能称之为窗户,可见的视线有限,他什么也看不到。 “阿康,叫值班的人过来把门给我打开。”楚萧转头对那边儿站岗的其中一个说道。 那人赶紧端起手,小跑到门口儿把值班的人给带了过来,那人打开房门,只见刘远依旧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萧进来以后第一眼就瞧见了隔在两间牢房中间那扇小小的窗户,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不解的阴霾顿时驱散,看来孟盏是通过这儿对吴一鸣说了什么了。 他从刘远的牢房里出来后便进了隔壁吴一鸣的牢房,刚开门还正巧碰见了刚到的王泽赫。 “人怎么样?”王泽赫问道。 “没事儿,我瞧着刘泰华应该也还没回来。”楚萧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隔墙有耳,可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王泽赫松了口气,却见楚萧的神色并不是很好,他百思不得其解,便扬了扬头示意楚萧进去,他也抬起脚往牢房里走去,“一起看看吴一鸣吧。” 里边儿的人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这才有了些许动作,他眼眶猩红的盯着进来的两个人,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立马止住了。 “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楚萧盯着他看了许久,眼神极具压迫性。 吴一鸣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眼神有些慌乱无助,但是嘴上还是说:“没什么话,只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可不一定了。”楚萧低笑一声,眼中满是试探。 “我没有杀人,你们不是说回去机场看监控么?看了监控自然就知道真相了。”吴一鸣垂下双眸,不敢正眼去看前面站着的这两位极具压迫感的人物。 楚萧抬起手在鼻子面前挥了挥,厌烦的皱了皱眉头答道: “你就别在这儿装傻了,自己说过的话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杀没杀人虽然是未知,但是走私文物却是真的,不出意外的话,你几年甚至几十年都走不出去了。” “那也无所谓,不管在哪儿头顶都是这一片四四方方的天,日子不还是一样的过。”吴一鸣忽然轻笑一声,只是笑声中难免有些苦涩。 他忽然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对婚姻不忠,对事业不忠,才会导致了把自己陷入如今这般境地,无论是爱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爱的人,一个都没能留住。 而自己这残破不堪的后半生,兴许就要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了,如今想开口问问席书莹怎么样,居然也没法儿开口。 “原来你还是个这么宽心的人,只是不知道孟副局长和你说了什么能让你这么害怕?”楚萧懒得和他废话,其次也是不想再闻见这里的味道。 吴一鸣身形一僵,眼神也瞬间变得有些慌乱,他连连吞咽口水,最后才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根本没见过什么孟副局长。” “既然没见过你紧张什么?”楚萧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这里的空气实在有些呛人,熏得他想反胃。 吴一鸣深吸一口气,开始伸出手指去扣墙上的灰,这种小动作无疑就是心虚,半晌后兴许是恢复好了情绪,他便慢悠悠开口说道:“我只是想起了紫玉有些后怕而已。” 楚萧的眼睛微微一眯,颇带一些威胁的语气说:“吴一鸣,你最好识时务一点儿,我们是为了你的人身财产安全才会如此追问,牛头冠已经被你卖了,钱也被你给了封俢熙,如今你再不说实话,可没人保得住你。” 吴一鸣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忽然站起来躺在了床上,转过身去面壁,沉默不语。 “好,你不说是吧?你觉得我们是在吓唬你还是在试探你?” 楚萧嗤笑一声,走到门口吸了口外面的空气后继续说道:“我派了人守在门口儿,孟副局长进不来,所以就去了隔壁刘远的屋子里,他和你说了什么,所以你才会把事情推到了刘泰华身上。” “你们警察都像你一样这么喜欢凭空想象么?”吴一鸣稍微转过了一点儿身子看向楚萧,眼中的情绪已经平复不少。 “笑话,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愿意被人威胁,我们说破了天也帮不了你。”王泽赫见吴一鸣如此冥顽不灵,便也不再多劝,左右他对自己的罪状已经供认不讳。 等他找到了孟盏别的错处,照样能拿捏他,如今卸了他一直胳膊也是不错的,少了刘泰华这么一个得力的助手,他以后肯定也要受诸多限制。 想必孟盏也是黔驴技穷了,这才不得已把刘泰华推出来。 “咱们走。”王泽赫从来不是老老实实被人威胁的人,他愿意打马虎眼,那就让他打,反正最后刀子不是扎到自己的身上。 二人正往楼上走着,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刘泰华回来了。”楚萧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些许玩味,并未有什么动作。 王泽赫眼神一暗,加快了脚步往前走,上了一层楼梯后又忽然顿住脚步,慢悠悠扭头往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