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小伙子嬉皮笑脸地继续给林阳捏肩膀。 “停停停！”林阳打断他，“你这手冷得像冰棍儿一样，这不是要害我颈椎病发作吗？” 小伙子这才停下来，“大哥，我叫程虎，你叫我虎子就好。” “虎子？我看你是真虎啊！”林阳说。 “对对对，我虎，我虎，您行行好，大人不记小人过！”虎子继续赔礼道歉。 “你这真是瞬间变脸啊，刚刚怎么说的来着？不是要让我拿命来吗？”林阳现在算是尝到了翻身的滋味有多么爽。 “你为什么要跟着郑欣怡？”过了半晌，两个人都不说话，林阳打破了沉默。 “她是我表姐。”程虎说道。 “你跟着你表姐干嘛？你找她有事吗？”林阳继续问道。 “其实我开始不是跟着她，我是跟着别人，谁知道误打误撞跟到了我表姐家。”程虎说道。 “跟着别人？你说的是什么人？”林阳好奇地问。 “他们是一个制药公司的，那个制药公司离我们家不远。”程虎回答道。 “你说的是神林药业吧？”林阳问。 “没错，应该就是那个名字，反正这个公司是林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小公司，就这样的一个小破公司，顶多算是林氏集团的小喽啰，在咱们那里还是牛逼轰轰的。” 程虎讲起故事来就开始眉飞色舞，一看就是个走江湖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呢？”林阳追问道。 “就是因为他们，我才没命了，我要报仇！”虎子说着已经变了脸色，他的两眼充满了怒火，感觉马上要杀人了。 虎子住在祥龙云锦小区，那是一个三环外的小区，属于还建房。当时拆迁可以选择分房或者现金，虎子的父母选择的是分房，在他们眼里，房子更值钱。可虎子并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位置偏远，再加上周边有制药厂和玻璃厂，污染非常严重。被投诉以后，有关部门承诺，玻璃厂和制药厂会在一年内搬走，再过几年，地铁也会通到这里。 后来，等虎子一家搬进来的时候，玻璃厂确实搬走了，但制药厂还在，也就是神林药业。神林药业对外称三环这里的总部已经不生产药了，制药的车间搬到了五环外。 因为这样，居民才逐渐放心了下来。不过大部分入住的人选择了在家里安装净水器和空气净化器，只有虎子家没装。当时虎子准备买，可是他爸不同意，说不应该浪费钱。 拆迁以后，虎子发现他爸变得很难沟通了，三天两头都会跟他吵架。 逢吵架都会说很难听的话，说虎子不要天天指望着家里的钱，还骂虎子没本事，这么大岁数了不知道在外面住，非要住到家里。 虎子手上有钱，但他还是想着要和父母住一起，他知道他爸这样说无非是想让他不要啃老。因为不想和父母关系恶化，虎子就没买净水器和空气净化器。 虎子家其实是有遗传病史的，他们之前的几个长辈都得过一种癌症。这种遗传基因能不能诱发还是和环境以及个人的生活习惯有很大的关系。 公司组织体检的时候，虎子已经查出来了指标异常。医院通知复查的时候，确认了癌症早期。只是这种癌症发展地很快，还没等虎子适应过来，情况已经恶化了。 虎子临死前在网上发了几个帖子，后来也被屏蔽了。 虎子的爸妈也去神林药业闹过，只是后来经有关部门调查，制药车间确实已经搬走了。 就这样，一家人都对神林药业恨之入骨。 可神林药业的背景他们再清楚不过了，林氏集团岂是他们这种人可以与之抗衡的？ 虎子的父亲在虎子去世以后格外伤心，他恨他自己为什么在虎子生前没有对他好一些，他不该对虎子太苛刻。 虎子后来又回去看过父母，可是他们现在已经听不见自己说话了。 虎子只想报仇，他整天跟着神林药业的那些人，让他们出了很多洋相，可是每次要动手的时候却又下不去手。 他寻思着，总有一天自己会报仇的，只是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人太多太多，如果要把他们杀光，好像又太不合理。 毕竟自己出现这种情况，和家里的遗传因素也有很大关系，只是环境诱发了而已。 一方面也是狠不下心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想明白，虎子就天天游荡在神林药业的两个业务员身边。 这两个业务员，虎子曾经找到过他们。虎子当时到神林药业讨个说法，就是这两个人出来接待的自己。 他们两个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把虎子说得一愣一愣的。 尽管虎子不服气，最后也还是被他们打发走了。而且说好的赔偿金，后来杳无音讯，他们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是他们的原因。 神林药业的人给虎子一家的说法是，如果他们能找到第二家同样的情况，他们就可以承认这是他们的原因导致。 可这第二家并不存在。 甚至虎子都听父母偷偷议论过，他们充满了疑问，这件事情真的和神林药业有关系吗？ 父母的猜疑并没有动摇虎子的决心，他一次又一次和神林药业的人打交道的时候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没有证据，确实不太好说啊。”林阳听完以后也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你相信我好了，绝对是他们干的。”虎子说。 “那你就是想着要找到真正的原因，对吧？”林阳问道。 “肯定要找到原因，然后……”虎子顿了顿，林阳发现他的眼角闪着泪光，那泪光很快就消失了，“父母那边，也是需要让他们不要太自责。” 虎子说着就低下了头，林阳发现虎子这人虽然大大咧咧，说话有时候不经过大脑，还喜欢咋咋呼呼，但他对父母还是很孝顺的。 “你表姐郑欣怡怎么会和神林药业的人扯上关系？”林阳想起来今天神林药业的人就是过来找郑欣怡的。 “是这样的，我表姐她不知道怎么和神林药业的一把手搭上了线，今天来的两个人是在和我表姐谈那个新药的代理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