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心里苦啊，都怪我没有把照顾好，当初就不应该让他爸妈出去做生意，否则也不会成现在这样！”老奶奶泣不成声地说道。 “这也怪我，都怪我只想着让自己的儿子赚钱发财，就没想过小左这孩子也是需要父母照顾的。”小左的爷爷说完也是连连长叹几口气。 “你们都不要太自责了。”林阳劝道，他看着两位老人因为他们的到来情绪波动太大，在呆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就给杰哥使了个颜色，准备再安慰他们几句以后，找机会离开。 杰哥看懂了林阳的意思，刚准备开口，却被林阳打断了。 “爷爷，小左说你要找的那本相册在床垫下面。”林阳对小左的爷爷说道。 杰哥一听林阳这么一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不再打断林阳，安静地坐在旁边，还有些期待等下有什么事情发生。 爷爷不敢相信林阳说的话，那相册他找了很久了，相册里有小左从婴儿时期到初中毕业拍一些照片，以前的照片都没有电子版只能用胶卷拍好以后洗出来。 可是小左自从和父母吵了一架以后就把相册藏起来了，还告诉爷爷奶奶那本相册被他扔掉了。 小左失踪以后，爷爷又找了很多次，始终没有找到这本相册。 爷爷起身以后迫不及待就往小左的房间走。 等爷爷进房间以后，小左的奶奶问道：“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左告诉我的。”林阳回答。 林阳并没有说是什么时候告诉他的，这让奶奶还有些费解，不过奶奶那双清澈的双眼只出现了片刻的疑虑，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小左还跟你说了什么？”奶奶问林阳，她的语气非常诚恳，让人感觉她就是真的很单纯地想知道那个答案。而并不会纠结于林阳是什么时候和小左交流过，以及是不是用一些常人很难理解的手段进行交流。 林阳又对着窗户的方向看了看，窗户和沙发之间空空如也，但林阳似乎能在空气里看到一些东西一样。 奶奶却没有打扰林阳，而是朝着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句：“老爷子，需不需要搭把手？” 林阳的爷爷回答道：“不需要。” 片刻之后，林阳告诉奶奶：“林阳说他的银行卡在他书桌最右边的那个格子里，藏在一本硬皮的书里面，密码是您的生日。” 奶奶听完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紧接着就听见奶奶开始嚎啕大哭。 她没有想打这孩子会把银行卡密码设成自己的生日，更没有想到这孩子还想着银行卡的事情。 “小伙子，你跟奶奶说实话，小左他是不是……”奶奶的声音哽咽了，她实在问不下去了。 也就在这时，爷爷拿着一本厚厚的影集走了出来。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爷爷开心地笑着。 只是看到老奶奶泪流满面的样子，他的笑容凝固了，他问：“老太婆，你怎么啦？” 从小左的爷爷奶奶家里出来以后，林阳和杰哥都不太愿意说话。 两人径直往停车的方向走，但林阳忽然停了下来。 “先去花园里坐一下。”林阳对杰哥说。 三人来到小区内的花园以后，林阳发现尽管是夜晚，但也可以看见这地方环境优美僻静，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你想好了吗？”林阳问道。 “想好什么？”杰哥一脸懵逼的表情。 “我不是在跟你说话。”林阳说。 杰哥这才识趣地闭嘴，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手机。 “我想起来了。”小左看着黑漆漆的树林，像是看到了一幕幕往事。 那个下午，小左和寝室的同学说自己要去江边以后就出发了。 他回了一趟家，想跟爷爷奶奶说一下同学的事情，可爷爷奶奶都不在。那个中午爷爷奶奶去走亲戚。小左原本准备把银行卡带上，可临走的时候又觉得这样不妥，于是就把卡放回了抽屉里面。 小左准备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小左按照和张华的约定来到校门口等他。 张华借了一辆车，说是要给自己住院的大哥送饭，顺便带小左过去看看。 那是一辆新款捷达，车里面很脏，还有一股衣服长时间没洗的霉味儿。一路上张华的电话一直在响。有一些张华看了看就直接按了静音，还有几个电话，张华接了。 小左听到张华在和一些人讨价还价，大概是有人在催他还钱。 “你怎么会欠这么多钱？”小左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给我哥看病。”张华回答。 “这个病不能走医保吗？还有你父母啊，他们总要帮忙的吧，不能总让你借钱，而且我听说那些高利贷很麻烦，最后越积越多，根本就还不起。” “你别说了，我都烦死了。”张华听到小左这么一说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大概是他已经被催着还钱的人弄的焦头烂额。 到医院以后，张华带着小左来到一个病房，里面睡了七八个病人。 小左的大哥在门口的一张床上。 见了面，还有些尴尬，小左发现张华和他大哥并不太熟悉，两个人说话十分客套。 张华去接电话的时候，小左问张华的大哥：“张华一直在想办法帮你借钱，现在有点支撑不住了。” 张华的大哥点点头，没说什么。 小左觉得有些尴尬，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他让张华的大哥好好养病。从始至终，这大哥就不太愿意搭理小左，这让小左有些怀疑，这大哥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被疾病折磨得有些心理扭曲吗？ 小左自觉没趣，张华还在打电话，他想走又不能走，只好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出去走走。 来到卫生间以后，一个和小左年龄相仿的人站在他旁边方便，小左想起来，这人就是刚刚那个大哥隔壁床的病人的亲属。 出于礼貌，小左冲他点点头。 那人笑了笑说：“第一次看你来。” “是的，我陪同学过来，他应该经常来。”小左说。 “你同学？”那人问道，“就是刚刚那个胖胖的高个子？” “对，我们是同学。” “他就早上来过一次，之前没来过。”那人接着说道。 回到病房以后，张华已经在那里等着小左了，可小左现在充满了怀疑，如果真的是张华的大哥，他怎么会只是今早来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