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行!”
姜文雯说完那些话之后,封景行就黑着脸走了出去,叶琛愣是没喊住他。
他有些无奈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睡得死沉的女人,心里一阵犯怵,今天出门绝对没看黄历。
一个服务生进来提醒他这里要关门了,他长叹了一口气,拉了拉姜文雯,“起来,走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姜文雯被他一拉直接从沙发上滑到了地上,他绝望地扶额,这种时候,贴个寻人启事都比直接问她要来的靠谱。
又不能直接把她扔在这里。
要是让言兮知道,非得和他闹。
他现在万分后悔为什么要接那个电话,到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关键是这样的地方都是娱乐场所,连个宾馆酒店都没有,真的是很不合理,看来哪天他要和封景行好好建议一下,在这个地方买一块地皮开发了一下这个项目了。
毕竟这样也方便封景行下次来捞人,不用急忙走了,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主意甚棒。
转而,叶琛的目光又看向了姜文雯,沉沉地叹了口气。
万般无奈之下,他背起了她,谨慎地打开手机录像,结完账后,边走边拍,“现在是凌晨2点40 ,你看好,你已经醉地不省人事了,先说好,我是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才把你带回家的,到时候我手机就一直拍你,免得你哪天不开心了,拿我开刀。”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但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样的事情,姜文雯做的出来。
这么晚,不能把她丢这里,虽然说叶宅附近有酒店,可是把她一个人丢在酒店里属实不妥,他又不可能整晚照顾,到时候就真的说不清了,思来想去,还是家里最好,毕竟,他家里还有个老母亲,方便些。
手机还在录像着,姜文雯在他背上被颠地有点难受,脸色泛白,头偏到一边,嘴唇猝不及防地拧成了“o”型。
叶琛拿着手机走向停车场,余光瞥了瞥手机,恰好看到这一幕,顿时整个人慌了,“你等一下,你等一下,你别吐,我找垃圾桶。”
他的话还没说完,背上一片温热……
……
……
卧槽!
他最终还是将自己的修养给丢了。
封景行抱着言兮走到了路边,一阵阵的寒风对着言兮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身子在封景行的怀里抖了一下。
封景行找了个地方坐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将言兮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衫,独自抵挡着冷风。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怀里的女孩安静了下来,小声地唤了声,“言兮。”
怀里一声闷闷的回应,他手伸到外套里,摸到了言兮的手,感觉到比刚才要暖和很多了,他才稍微安心了下。
姜文雯的话又不合时宜地飘在他的脑海里。
心里一阵风起云涌。
“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生气……”迷糊中,言兮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像只受惊的小猫缩在那里。
封景行的身子僵住了,心疼地抱紧了女孩,下颌抵在女孩的头上,艰难地说,“好,不生气,我不生气。”
那一刻,封景行心里浓浓的歉疚喷薄而出,在面对言兮的那一刻,有些无地自容,他总是将自己认为的好的正确的灌输给她,想要她成为他想让她成为的人,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就连不生气,也成为了她唯一的渴求,这个愿望,很小,有很大。
“我以后都不对你生气了。”他的声音里是罕见的温柔,一点点侵蚀着言兮娇嫩的心。
“我错了,我错了……”言兮还在那里不断道歉,每一句就像是一根刺插在他的心上,她的委曲求全,她的卑微,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封景行觉得自己错的荒唐。
隔着冷风,他的声音低微,像是一点点都会被这风掩盖掉,毫无踪迹,“言兮,你累吗?”
他抱着她连问了三遍,除了呼啸的冷风,没有任何的回应,言兮早就睡熟了。
尔后,他头深埋在言兮的头发里,“以后,不要这么累了,以后,换我来爱你,好不好?”
不知道这句话,熟睡的言兮有没有听到。
夜色清寒,两个人的声影在长夜里格外惹眼,直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他们面前。
清晨,车停在了叶山公馆。
封景行抱着言兮下了车,李娅接到通知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着言兮的模样,不觉皱起了眉头。
“封总早餐准备好了。”封景行走进来的时候,她提醒了下。
“不吃了,你通知一下WE,我今天有事,不去了,还有,通知QN,言兮请假。”他推开门,朝着二楼他的房间走去。
李娅站在楼梯口,看着他旋转门把手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封总,这是你的房间。”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言兮不能进去。
封景行转动门把手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不悦地扫了她一眼,“我想干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谁允许你越界管我的事情了?注意你的身份。”
李娅立马低下头,“抱歉。”
抬头间,封景行早就进了房间,却罕见地没有关门的声音,安静到可怕。
李娅的手紧握着楼梯把手,直到出了一层薄汗。
房间里,封景行轻柔地将言兮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替她盖上了被子,把她的手摁回了被窝里,酒意未退,她的脸上还残留着酒气的红晕。
封景行俯下身去,盯着女孩红扑扑的脸,心里猛然一阵燥热,他克制地自己,情不自禁地在言兮的侧脸上留下了一个浅淡的吻。
言兮身上清浅的体香和封景行身上生根草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为这个房间增加了一种别样的风味,这股味道,一步一步腐蚀着原本正常的气味。
添了一抹魅惑。
“我想要……”
她娇滴滴地声音清楚地传入封景行的耳里,像是一根火柴落入了炸药堆里。
封景行只听到自己脑袋里“轰”地一下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