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青记得很清楚，她的茶艺可以说是在慕老身边的那些年捡回来的，她的茶艺也就小时候学过一些，后来也就忘记了。 但那时候慕老来了龙虎山之后，也就她一个人经常在慕老身边上上下下，所以煮茶的这些事情，也自然的交给了她。 而之所以常青青会在慕老的身边，那就是因为她所学功法的原因，慕老真的可以说是她的半个师傅了，虽然她与慕老并没有执行过拜师的仪式，但是这并不妨碍常青青把慕老当作是自己的老师。 毕竟慕老在龙虎山的那段时间，她所学的功法，基本都是会由慕老给她进行指导的，虽然明面上慕老是不承认自己又常青青这么一个徒弟的 ，但是背地里却是把常青青当作是自己的孙女来看待。 后来慕老离开了龙虎山，常青青也很少展露过自己会煮茶，渐渐的也就忘记了这么一回事。 拿着慕老从阴影之中掏出来的那壶上好的山泉水，常青青开始煮茶。 慕老笑呵呵的看着常青青的动作从生疏渐渐变回了熟练，道：“女娃娃，我离开这段时间你就没煮过茶了是吧。” “果然还是瞒不过慕老……”常青青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她自己也可以感觉得出，自己的动作是有些生疏，但是没有关系，那些东西已经放在了脑海了，稍微回想一下也就想起来了。 水开，倒水，暖杯，煮茶，常青青又提起了之前问慕老的话，“慕爷爷，你之前不是说下山是为了游历山河吗？怎么在调查所里任职了啊？” 茶的清香，飘散整个房间，慕老拿起常青青煮好了的茶，默默的喝了起来，并没有着急着回答常青青的问题。 而常青青也没有急着要慕老回答。 于是一老一少就这样，彼此沉默了下去。 慕老喝完了手中的最后一口茶之后，略微满足的舒了一口气，随后开口道：“这事儿啊，说来话长……” 慕老又拿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眼之后，便打算开讲。 而常青青看着慕老这副打算开始讲的样子不禁头疼了起来，忍不住打断道：“慕爷爷，说来话长的话，那你就长话短说吧！” 说实在的，不是常青青不让慕老讲，但是慕老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每一次说这些东西，他都能东扯西扯，扯个老半天，虽然听起来的都是和他说的那件事有关联的事情，但是仔细回想起来的话，却是和他说的那些事情一点关系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关系吧，只能说毫无关联。 慕老酝酿了老半天的情绪却是被常青青给打断了，他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常青青，随后道：“你呀，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急了吧唧的……” 常青青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自然知道慕老是不会说她些什么的，所以她也才刚在他面前这么皮。 “行吧，那就依你，长话短说就长话短说，说少点也好，我老人家一个，说多了也累。”慕老望着常青青这副调皮的样子，也没有责怪些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的神色。 “来调查所是因为受老友的邀请，原本这里镇守的可不是我，是我的一位老友，不过他最近有些事情耽误了，所以也就让我在这里呆上一段日子，帮他守一下调查所。” “我啊，闲云野鹤般，到哪都行，所以我就想着没有什么事情，就来了呗。”慕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呵呵的道。 “哦哦。”常青青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就如同慕老他自己说的一样，他就是一个无事人，去哪都可以，既然老友要让他帮忙，那他就帮忙吧。 “对了，女娃娃，你来调查所干嘛？”慕老有些疑惑的看着常青青，但是下一刻他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道：“对了，今天不是说会有个人要来考核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啊？” “现在的年轻人，时间观念真的是太差了，明明已经说好了时间了，还能迟到，真的是太差劲了。”慕老看着门的方向，带着些许吐槽的意味，如是道。 他也想过来考核的人是常青青，但是一联想到常青青的身份之后，他突然觉得应该，不，绝对是没有可能的。 而常青青的脸上则是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但是很快，就恢复成原来的表情。 但是毕竟这里是慕老的领域之中，常青青脸上表情的变化，慕老很快也就察觉到了，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疑惑的思考着。 空气，陷入了沉默之中，慕老思考着常青青刚刚的表情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常青青则是思考着，该如何去和慕老将她就是考核的人这件事说出口。 而过了好一会儿，慕老好像也是想到了些什么东西，他带着些许试探性的感觉，对着常青青，有些迟疑的问道：“女娃娃，你来这里的目的是干嘛来着的？” 常青青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对于她来这里的目的，她确实是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她的身份，慕老也清楚，现在来加入调查所，当一个最普通的底层员工，的的确确是有些诡异了些。 慕老看着常青青的这幅模样，对于他心中的猜测，也已经感到十分的明确了。 他有些无语的道：“你一个龙虎山的……” “慕爷爷！”常青青听见慕老这么说，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她不满的撇了一眼慕老，撒娇道：“您就别说了嘛！” “哈哈哈……”慕老乐呵了，“我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景象啊，你说你要是给那些高层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不得给吓死。” “哎呀，慕爷爷，所以这就要你来帮我掩盖一下我的身份啊！”常青青顺着慕老的话说了下去。 “哦？为什么？”这回倒是轮到慕老疑惑了。 “我这次下山历练，打算就是不要借助宗门的帮助，要完全凭借自己的实力。”常青青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