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鸣脚步一顿,淡然转身,眸中泛着清冽讥诮的光芒,勾唇含笑问:“穆氏大有人在,乔总何必只纠缠于我一人?而且我只是区区一个副总,说不上话,乔总请回吧。”
乔妍被气的快要吐血,却只能将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咬牙愤愤地反问:“说吧,到底让我怎么做,你才肯答应和我一起回公司解决问题?只要是我乔妍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做到!”
乔妍肯这么说,完全是因为穆氏的一言一行关乎着陆氏,两家企业是息息相关的存在,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陆氏再继续被拖累,她好不容易才让公司暂且度过了经济危机,若是再有个意外,后果想都不敢想。
看着乔妍如此在乎陆氏的焦急模样,穆一鸣忽然来了兴致,好笑地开口:“乔总,恕我直言,你刚才的那番话像极了故意成全我什么目的,其实吧,我这个人很不缺钱,对穆氏的责任感也没那么高,穆氏真要是倒闭破产了,于我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所以呢,回不回穆氏只是我一个转念之间的事。”
乔妍听不明白穆一鸣说的话语,疑惑地问:“你想表述些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你难道不能为了穆氏上下百千位员工想一想吗?他们的存亡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穆叶麟对穆氏起不了任何作用,真正在管理并壮大穆氏的人是身为副总的你,穆一鸣。”
乔妍这么说,穆一鸣确实是讶异的,在所有人眼中,他只不过是穆氏养的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而在她的眼中,他却是穆氏的顶梁柱。
或许是内心最软的地方被颤动,穆一鸣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中,久久没有言语。
乔妍着急了起来,口不择言地道:“穆一鸣,我们来比一场吧,只要你赢了,我就不会再纠缠你。”
穆一鸣一愣,收回了心绪,诧异地问:“你要比什么?”
“赛车。”乔妍不假思索地回复。
穆一鸣眉头一拧,薄唇微掀,憋笑好奇地问:“你真的打算跟我比赛车吗?你上次亲眼看了我和宋潇潇的比赛,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和我比赛车?乔妍啊乔妍,你的脑袋里究竟想着什么心思呢?”
乔妍笃定地点头:“就是比赛车,如果我输了,我会离开,反之,你必须和我回去处理此事。”
不放心赶过来的宋潇潇正好听到了乔妍的话,惊呆不已地拉住她,问:“你是不是犯傻了?穆一鸣可是白鸣,前国际比赛的第一名,你铁定是赢不过的啊,快收回去你刚才说的话!”
但凡是乔妍下定的决心,那是八匹马都拽不回来。
她朝宋潇潇笑了笑,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尽全力去比赛,既然是我主动发出挑战,那我总不能退缩对不对?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我争取过了,现在。”
宋潇潇担忧且不安,但即便她再三去阻拦,都没有用,只能待在一边当裁判。
为了能让穆一鸣回穆氏,乔妍是想方设法,可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是这个赌约,自从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后,她便没有后悔。
乔妍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后悔,可当坐在了跑车内时,她双脚倏然一软,打着哆嗦,乔妍这才真真切切地后悔起来,这种打脸的行为还真疼。
可乔妍这时候哪能再从车上下来,不仅会成为一个懦夫,还会是穆一鸣口中永远的笑柄,于是乎,她只能一副豁出去的姿态,踩下了油门和男人奔驰在跑道上。
论起赛车,乔妍绝对是个业余到不能再业余的,平时也只是从好姐妹宋潇潇口中听说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偶尔会陪着她过来赛车,大部分情况下也是坐下副驾驶座位上,因此当乔妍真正体验着赛车场上风驰电掣的氛围时,她无暇去顾及其他,只想着如何用速度赢过前面的车。
穆一鸣不仅车速惊人,且能在过弯道和破路时用最高的速度最稳的姿态,让乔妍是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自己是几斤几两,乔妍心知肚明,可若是不去试一试,硬碰硬,永远不会发现对方竟然是千斤重的秤砣,而自己轻如鹅毛。
乔妍欲哭无泪,一场比赛结束下来,穆一鸣早早就到达了重点,而她如同乌龟一般缓慢地跟上。
“服不服?”穆一鸣眉梢轻挑,满脸得意。
乔妍是心服口服,努嘴回复:“口服液我都不服,就服你。”
穆一鸣一怔,哈哈大笑了起来,是笑得肚子疼,眼泪打转。
乔妍无语地看着男人,将头盔拿下放在了一旁,泄气道:“愿赌服输,我这就离开。”
在乔妍准备要走的时候,穆一鸣出声道:“慢!”
乔妍回眸,烦躁回应:“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穆总您自个慢慢在这玩吧!”
穆一鸣笑着说:“乔总,一局比赛而已,算不得数,我们再来两局,只要你能赢过我一回,我就答应你。”
宋潇潇一听,只觉得穆一鸣是在拿乔妍开玩笑,除非是穆一鸣自动退让,否则乔妍是一丁点的胜算都没有。
宋潇潇急忙开口:“穆总,让我来和你比吧,我和乔妍是不分彼此的三姐妹,而且穆总你之前也说了不能胜之不武。”
“不行!”
直接打断拒绝的并非是穆一鸣,而是乔妍。
“潇潇,你上一次比赛落下的伤还没有好,我怎么能让你代替我去比赛?既然穆总愿意和我再进行比赛,那我接受这个挑战,毫无胜算没关系,我有信心打动他。”
宋潇潇见乔妍这幅拼了命的样子,已然红了脸,鼻头酸涩,沙哑着声音呢喃:“对不起,晚晚,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总是帮不上你……”
乔妍伸手捂住宋潇潇的嘴,摇摇头一笑,肯定的语气道:“潇潇,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你对我精神上的鼓励已经很多了,真要算起来,反而是我亏欠你更多。”
穆一鸣见这两姐妹哭哭啼啼的样子,不由摸了摸鼻子,纳闷想,莫非他做了一件穷凶极恶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