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覆盖了整座城市。使领馆附近的街道上，昏黄的路灯散发着朦胧光晕，和街边店铺透出的灯光相互交织，形成一片片明暗不均的光影。在这条街的一角，有一家咖啡馆，门面不大，却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

查理和威廉坐在咖啡馆最隐蔽的角落，这里被一盏低垂的吊灯照亮，形成一小片温暖的光晕，却又和外界的喧嚣与明亮隔离开来。查理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烟雾缭绕，模糊了他那深邃而又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神。威廉则坐在他对面，手指不自觉地在咖啡杯边缘轻轻敲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

“查出论文还在吗？”查理压低声音问道，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还在我岳父书房电脑里。”威廉回答，声音微微颤抖，他端起咖啡杯，想要借此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却发现手心里全是汗水，差点没拿稳杯子。

“知道电脑密码吗？”查理继续追问，雪茄的烟雾在他脸前升腾，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

“知道。”威廉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那你趁天黑进去，复制好论文。记住，别在他电脑里发送，别留下任何痕迹。拿到U盘后立即回酒店。”查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紧紧盯着威廉，仿佛要把他的灵魂都看穿。

“好的。”威廉应道，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但得手后我该怎么办？把U盘交给你？”

“是，为安全起见，你对你妻子说有要事要先回国，然后来大使馆，有大使馆保护，你一万个放心。出境回国时，我也会暗中保护你。”查理吐出一个烟圈，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从他那轻松的眼神上看，似乎让威廉相信，这就是个寻常的行动，别太在意。

但为了这次窃取论文行动，查理也悄悄来到中国，这是威廉万万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