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由于出了杀人命案，来诊所的人也基本没了。大成的心绪挺乱，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秦臻臻那天分析的应该是对的，但是谁杀了张老师？谁杀了莎莎？谁在陷害我？他们还会杀谁？大成还是一头雾水，他一直在梳理头绪。他自己慢慢地再次推理，但总想不出个所以然。

是郭秀？他男人死了，她对我抱有很大的希望，但我却没把官司打赢？但还未开庭呢！不可能。她还没有报复我的时间和理由。

难道是秦臻臻？她是老婆的闺蜜。老婆去世后，她想嫁给我，我多次拒绝她。她感觉没面子要雇人杀我？她不敢杀我，真是她男朋友要杀我？但据我所知，除了我她目前根本没有第二个男人。要杀我她也不会杀张老师和莎莎吧，这俩人与她没半点关系。何况我出车祸时她还打电话给我。她也没有作案时间呀。

大成感到有些头痛。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盒药片，是ABC索米痛片。这是他常年的习惯。只要头一痛他都会吃上一片。说来也怪，这药还真灵。一吃头就不痛。就是药铺里很难买到这类药。因价钱低，药铺感觉利润低，多数不卖。只有在偏远贫困地区的药铺里还有。价廉物美吧。

他想到了刘娜。她来看心理病是假，实则是想与大成套近乎。她一次次露骨的表露，大成不接受。是否怀恨在心，雇人给我一个教训。教训可以，但也不至于杀人啦。何况是接二连三？也似乎不在常理之中。嗨，头痛死了。

不会是小许吧？小许与莎莎恋爱一年多了。小许很爱她。为了莎莎他戒毒，不再赌博。小许的工作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大成给找的。据朋友说，他工作很出色。会不会是他看莎莎整天和我在一起产生妒忌？但也不至于杀莎莎呀。何况他工作的地点远离本市，难道他回来了？莎莎死了，也没见他回来。也许警方还没通知他吧！

是程娇娇？那更不会。她男人坐牢，按她所说是罪有应得。要不是我努力说他有偏执型精神病，他可能还会判得更重。何况程娇娇多次对我表白，她是被迫无奈才与他结婚的。之所以选择离婚，言外之意是很恨她公公。想到此，他突然想起肖光来，那位原政府副市长，他的一位特殊病人。

肖光50多岁，他儿子肖强因与检查他夜总会的警官发生口角动手，致一名警官丧命而入狱，他为此也提前退休了。他儿子进去后，他一直说有病。来大成诊所就诊几个月了。难道是他想为他儿子报仇来陷害我。对了，他想起肖光曾多次有意无意地问，小强的夜总会装修的资金来源等，这会不会判刑云云……

难道肖光是担心他儿子装修资金的来源？不是说那笔资金是分管市长特许批给小强的。他想要找回我和他儿子的谈话录音？而制造一次次杀人？想到此，大成赶紧拿出钥匙，打开文件柜，翻找与他儿子谈话的录音U盘。但翻遍了肖光卷宗的所有资料都很齐全，唯独不见与他儿子谈话的那只U盘。放哪去了？他下意识地喊了声“莎莎，那资料哪去了？”

片刻，没声音。猛地，大成才想起，莎莎已走了。他努力地回忆点点滴滴，但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只U盘到底哪儿去了？

应该是莎莎保存了那只U盘，在他的记忆中他好像没把U盘交给莎莎。管他的，还是找找看。想着，他走向了莎莎平素使用的文件柜。刚走几步，就听见敲门声，拉开门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想到的那位特殊病人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