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娥为主帅,韶华公主为副帅,能釰负责军事指挥,斗兰和鄂蕊蕊负责护卫。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曹云娥的调配安排,就这样,经过两三次演习后,钟无悔的妻妾们才适应了紧急情况的应对,一切显得有条不紊。
缉盗司由邓士主政,因此,钟无悔不敢掉以轻心,整合了汤仲负责的情报部门,也投入大量的财力和人力,加强情报的收集。这样,斗府的兵丁即便没穿甲衣,但他们在追捕人的时候,钟无悔这边的情报部门,碰巧救了斗华三。
见到斗华三以后,钟无悔开门见山的说:“我就是斗越椒想杀的人之一,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和对大王讲都一样。”
斗华三盯着钟无悔看了看,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年轻,竟然将楚国宫中浸淫几十年的老臣打得一败涂地,真是后生可畏呀!”
“侥幸而已,你甘冒生命的风险来到这里,绝不是为了夸奖我吧?”钟无悔淡淡的说。
听到这话,斗华三立刻感到钟无悔不简单,他敛神正视着钟无悔说:“斗越椒想谋反,他已经联系敌国杀手,想杀掉楚王。因为事情紧急,我不得不设法逃出,给大王报信,以免受伤害。”
“你知道他们杀手团的具体情况吗?”钟无悔知道,斗华三说的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小事情,晋国的剑道举世闻名,如果他们派出杀手团与斗越椒合作,还真让人伤脑筋,钟无悔也一时想不出有什么有效的对付方法。
斗华三摇摇头说:“我只知道晋国的杀手团即将来到楚国。”
“晋国的杀手不可能住进斗府,他们和斗越椒怎么联络的,你知道吗?”钟无悔问道。
“不知道,这么隐秘的事,除了邓士他们几个心腹,不会让任何人知晓,这是毁家灭族的大罪。”斗华三心情沉重地说。
“这下还真不好办,只有派自己的队伍隐蔽暗查?”钟无悔暗自想到,他也知道,这种方法颇为耗时,说不定刚刚把握到线索,刺杀行动已经开始。
“不过,据我所知,有一些青楼和酒楼是缉盗司的据点,他们会不会利用这些地方和杀手团作为联络点呢?”斗华三说。
钟无悔感到,斗华三这下可能说到要点,但是,对于缉盗司是以那些青楼、酒楼为打探情报的据点,斗华三就不知道了,因为这些事都是斗越椒的核心人物才能知晓的秘密。斗华三曾三番五次劝喻过斗越椒,斗越椒他们早已将他防范。
这时,钟无悔忽然想起蓝氏临死前暗中交给他的一枚玉指环,蓝氏的妻女,已被卖到一家名为“万花园”的青楼为妓,根据暗查,这家青楼好像有缉盗司为背景。
钟无悔立刻下令汤仲的妻弟陈峰仔细暗查青楼酒楼的情况,改组后的情报机构,由陈峰负责青楼和酒楼等欢娱之地的情报收集,而他自己,则准备亲身到“万花园”去,看能不能找到蓝氏的妻女,问问戒指的用途,同时,以身为饵,看能不能查到晋国刺客团的蛛丝马迹。
可是,他这一计划还未实施,钟府便遇上大事,他不得不全力应对。
曹云娥离奇的失踪了。
茶在楚国有悠久的历史,据史书载,周武王发纣,实得巴蜀之师,当时就以茶纳贡。后又传说,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因此,楚国人非常喜欢喝茶,喝茶已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不过,当时喝茶不像现在这样讲究,而是胡乱与葱、姜、桔皮、枣、茱萸、薄荷等一起煮百沸而饮用。
茶是楚国人的生活必需品,俗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上至王宫,文人墨客,诸子百家,下至挑夫贩夫,平民百姓,无不以茶为好。
而茶税,也成为楚国重要的税收来源。
自从钟无悔以炒青制茶的方法,在钟府制作出茶叶后,说什么喝茶是人品、意境、美学和精神思想的一种行为艺术,要众人慢慢品赏茶的美感之道,因此,对茶叶原料的采买,都由曹云娥亲自操办。
王城最大的茶庄“和昌”茶庄的掌柜曹云凤,是一位年约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子,在曹云娥前来采买新鲜茶叶原料的过程中,很钦佩曹云娥对茶叶的认知和精深的文化,加上两人又是本家,姓名只有一字之差,于是结成了姐妹。
这次,曹云娥前来“和昌”茶庄时,曹云凤却是一副愁眉苦脸。
曹云娥也是商场上的骁将,一看曹云凤这个样子,知道她可能遇上麻烦。
曹云娥没有问及茶叶的事,而是向她问道:“姐姐,可是遇上麻烦事。”
曹云凤也没隐瞒,幽幽的说:“以前的一个小茶庄,平日没人正眼看过,现在,居然要强买我的茶庄。妹妹你也知道,这个小茶庄掌柜的舅舅是朝中大官,我为了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按照你教我的,将茶庄变为股份制,分给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每月给他的利金可是够高的,也许有高人指点,他还不满足,要强买我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这样一来,这茶庄不就变成他的了。”
曹云娥说:“姐姐知不知道,他凭什么这么蛮横?”
曹云凤冷哼一声说:“他来的时候,傲慢地说,他现在的掌柜是缉盗司的人,他只是传个话,听他的话没问题,不听他的话,他只哼了几声,不再言语,我正准备去找妹妹商量对策的,正好妹妹来了。”
“妹妹不答应他,他现在想怎么样?”曹云娥问道。
曹云凤叹了口气:“现在,他也没怎么样,明抢他不敢,就是我们茶叶收不上来了。姐姐知道,收不上茶,这茶庄还怎么做?”
“他是阻拦你们买茶,还是不准别人卖给你们?”曹云娥问道。
曹云凤苦笑着说:“不许别人卖给我们,还打伤了一个管事,反咬我们强买强卖。”
巴国,是种茶、饮茶、制茶最早的地区,“和昌”茶庄,是很久以前从巴国过来的,他们做茶的历史久远,而且质量上乘,茶的买卖做的极大,就连宫中需要茶的用度,都是由他们提供,以前,据说纳贡给周武王的珍品就是由他们制作的。
“和昌”茶庄和楚国王宫的关系很深,因此,以前没有人敢刁难他们,就是收取茶税的官员,也都对他们恭恭敬敬。而这一次,缉盗司居然想强抢茶庄,这不得不引起曹云娥的重视。
曹云娥已经被钟无悔委以重任,负责经济方面的情报收集。按照钟无悔的说法,若想要叛乱,必须要有军队做强力后盾,这就涉及一个钱的问题,就是所谓的军费。钟府要设法赚钱养私军,斗越椒肯定也要钱养府兵。
曹云娥想将事情了解的更清楚一些,她向曹云凤问道:“被打伤的管事在什么地方?”
“我让他回家养伤去了。”曹云凤说。
“我想去他家里看看,姐姐可以帮忙找个人带路吗?”曹云娥说。
“妹妹太客气了,不我们一起去,好吗?”曹云凤知道曹云娥的背景实力雄厚,也想得到她的大力帮助,便提出一起去那个被打伤的管事家。
就这样,她们两人一起走了。可是,这一走,便渺无音讯。等到很晚人还未归,赶到那位管事的家,管事说根本没见两人,于是,“和昌”茶庄赶紧派人给钟府报信。
钟无悔也在钟府等急了,一听这消息,赶紧带人来到“和昌”茶庄,但是,除了知道有缉盗司背景的人想强买茶庄这事以外,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一提到缉盗司,钟无悔心急如焚,在王城,两个大活人和一辆马车,而且还有两个身手不凡的护卫,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失踪了,这可非同寻常,不由钟无悔不急,他担心出现什么大的变故,立刻连夜招来妻妾们,让韶华公主主领钟府,按事先的分工,做好防范的安全准备。
姜氏则带领他的獒军团加强巡逻,护院们更不用说,寐不解甲,枕戈待旦。
第二天一早,钟无悔带了两名护卫沿着曹云娥她们走的线路开始追查。另有上十名护卫装扮成各种人物,暗中跟随钟无悔他们。
在王城,拥有马车的非富即贵,这么显眼的目标,一定会有不少目击证人。而且,去管事家的路上,也不是什么僻壤恶地,易遭暗算。
果然,钟无悔从一对摆小吃摊的老夫妇那里,打探到马车的行踪。不知什么原因,曹云娥她们乘坐的马车,竟偏离了主路,驶往另外一个方向。
所幸,这条路是条土路,钟无悔顺着车辙,找到一个大杂院,车辙显示,这里便是马车的终点站。
果不其然,进门后,就看见曹云娥的马车停在院子中间。钟无悔小心的上前打开车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只是在马车座椅的靠背上,留有一份帛书。
帛书上写着简单的几行字,并附有一个简单的地形图,帛书上写着:“欲得美人归,城外戌时会。只能钟无悔一人独自前来,过时不候。”在帛书的地形图上,还明确的标出会面的地点。
一看时间尚早,钟无悔先将马车赶回钟府,再准备晚上单身赴会。帛书上写的戌时,也就是现在七点到九点的期间。
可是,钟无悔的这一决定受到钟府众人的反对,认为此举过于危险,因为此事与缉盗司有关,众人害怕这是敌人的诡计。
韶华公主不好表态,怕他人产生牺牲曹云娥,自己为大的想法。可是,其他的人就无所顾忌了,她们认为,如果敌人想杀害曹云娥,恐怕早已遇害,要钟无悔前去,无非是想利用他对曹云娥的情爱来诱杀他。
就连尚未回去的鹃华夫人,也反对钟无悔单独前往。
可是,钟无悔认为自己非去不可,“过时不候。”这份帛书已表现出赤裸裸的威胁。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没尝试营救就打退堂鼓,这可以说是一种懦夫的行为,钟无悔不会这样做,他力排众议,准备孤身一人前往。但是,这次赴会,可谓是一场是斗智斗勇的争斗,他不会只凭一腔勇力,必须做好万全之策,根据现场情况,实在救不了曹云娥,他也没办法了。
钟无悔这次孤身赴会,带了三只獒,这是钟无悔的奇兵,其中有一只是曹云娥的獒,当时,可以说没人看重獒的厉害和功能,不然,怎会因为姜氏送獒反被以为故意戏主,差点丧命的惨剧。
钟无悔将姜氏一接到他那里以后,让他娶妻生子,每月给以丰厚的待遇,只要他一心养獒,后来,随着獒的繁殖,钟无悔的妻妾,每人都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忠实“獒”友,此外,才是姜氏统领的獒军团护卫钟府。
另外,有两支护卫队暗中跟随钟无悔,但是,护卫队和钟无悔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旦接到信号,随时准备参与救援行动。
钟无悔认为,现在,楚王王权回归后,不像以前那般,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偶像,楚王已拥有很高的权威,加之权力之间的制约,以缉盗司的名义,除了偷袭,他们还不敢公开对他发动大规模的战事。
而且,来自汤仲他们的情报,缉盗司和斗府也没有大的异动,钟无悔这才没有想先桂领军的龙卫军做大规模的后援。
钟无悔一人带着三只獒出发了,既然对方要他一人赴会,想必暗中可能有人监视,即便发现他带着三只獒,也不会多介意,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三只獒,也就是三条狗而已。他们更不会想到,钟无悔带着三只獒,不是为了打斗的需要,而是为了追踪。
钟无悔按照帛图上画的地点,来到城外一处静僻之地,在钟无悔眼中,这里不像打埋伏的地方,只是在山坳的一块小平地上,堆着几堆石头。
钟无悔带着獒走过来之后,獒没有再往前跑,而是对着石堆发出低低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