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爷爷方才说的独特之气,其实就是钟无悔炼就的内力,因为他只会药理,不懂武功,因此,不知内力之事,只是为钟无悔切脉的时候,体查到他的那股气息,但是,他也只是感到奇怪而已,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只要能救夫君,什么方法我都愿意。”小樱望着她爷爷坚定地表示了态度。
“这事你要想清楚。”小樱的爷爷说。
“不用想了,既然已嫁给夫君,他就是我的一切。”
尽管相识的时间很短,小樱已明显感受到钟无悔的才智和真情,为了她的夫君,她愿牺牲自己换取钟无悔的生命。
看到小樱的坚决,小樱爷爷叹了口气,说:“小樱,爷爷这样说,不是爷爷对你狠心,我也是出于无奈,我知道,只有这样救他,才能报你父母的血仇,不救他,不仅你父母血仇无法报,而且,你和他都可能死于非命。”
小樱一听大吃一惊,问道:“爷爷,你说什么?我父母的血仇?他们不是采药失足摔下山崖吗?”
沉默了一会,小樱的爷爷说:“你父亲采药几十年,会轻易失足,你太单纯了,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
你父亲是因为打败了那个部落的人,而且,他们也知道,在武功上,没人能胜过你的父亲,再比他们也是输,因此,这才设计害死了你父亲。”
“爷爷怎么那么肯定是他们害死了我父亲呢?”小樱问道。
“你父亲遇害时,捏破了一种香果,我循着味道,从你父亲出事的地方,一直追到那个部落。所以我知道是他们干的。”小樱的爷爷说。
“爷爷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小樱含着泪说。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我武功低微,你一闹起来,他们肯定会将你杀人灭口,这种时候,仲的部落不会为我们出面,得罪另一个部落,我们毕竟都是外人。
从一见你的夫君起,我就知道他是非常之人。但是,不知他心性如何,直到现在我才敢肯定,他绝不会让我失望。”小樱爷爷的话语非常肯定。
“爷爷,如果这样,我决定了,救我夫君,为父母报仇,但是,你以后绝不可以对夫君说是我救的他,哪怕我死了之后也不能说。”小樱非常坚决。
“你也不见得会一定死,我说的是最坏的结果,我会尽快的找药配药,找到根除剧毒的办法,我怕时间来不及,最快的办法,就是将毒转嫁在你身上。”小樱爷爷说。
就在小樱和她爷爷商量帮钟无悔解毒时,钟无悔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指指小樱又指指自己,然后很坚决的摇手表示拒绝。
他用手揽着小樱,望着他爷爷指指小樱,又指着自己的心口,再拍拍腰中的剑。
小樱明白他的意思,她紧紧靠在钟无悔的胸前,眼中射出幸福的光芒。
小樱的爷爷一看,知道钟无悔真心对待小樱,绝不会听从自己的建议,只好作罢。
三人乐融融的回到他们的“家”去了。
晚上,在仲的部落,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在部落头领仲的房间,开始了一场交易的谈判。
房间里只有仲和他的谋士景文,另外两个客人则是“矮脚猪”和他的谋士。
景文看着眼前的“矮脚猪”,心里充满说不出的厌恶感。可是,当他一看见仲的样子,心里便凉了半截。
“矮脚猪”给出的条件很优厚,将那个哑巴设法卖给他,他不再要求娶仲的女儿,以后也不需要比武了,两个部落和睦相处,而且,他买哑巴,出的高价,仲可以用这笔钱买三个奴隶。
在“矮脚猪”和他谋士花言巧语的劝说下,仲居然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在仲看来,钟无悔尽管帮了他的大忙,但是,那只是小樱家对承诺所尽的义务。他的女儿和他部落的民众,才是他的根本所在。牺牲一个外来人,能保全他的女儿和部落,他凭什么不愿意呢?而且,还有铜钱赚。
这时候,景文的心才受到深深地刺痛。有了钟无悔的帮助,景文深信这个部落会很好的保护自己,而且会进一步的发展。
但是,仲眼光短浅,太看重眼前自身的利益,在这种人手下效劳,以后如有必要,他会不会把自己也卖给别人呢?
趁着他们商量怎么把钟无悔卖做奴隶的时候,景文偷偷溜出去,找到头领的女儿,把这件事告诉给她,希望她能制止仲的行为。
头领的女儿一进入他父亲的房间,他父亲还在和“矮脚猪”为钟无悔的身价讨价还价。
既然钟无悔是奇货,仲把卖他的价钱定为五百铜钱。“矮脚猪”只肯出两百铜钱,他的理由是,钟无悔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又是个哑巴,买回去后干不了什么活,买他的目的,只为了发泄一顿怒气,因此,价钱不能太高。
一见到仲的女儿,“矮脚猪”立刻停止了还价,一双小眼落在仲的女儿胸前,人像痴呆一般,两眼红红的,就像野猪要进攻前的状况一般。
“他这副样子是想放弃仲的女儿?”景文心中存疑,对仲说:“我看将哑巴卖做奴隶的事,最好作罢,不然,以后有人知道事情真相,会说头领的不是。”
仲不耐烦的说:“谁敢说我的不是,这等事情不用你插手,你出去。”
在仲的一意孤行下,景文也不想多说了,只想为自己以后怎么脱离仲的部落谋划。
“矮脚猪”的谋士暗中将“矮脚猪”的手一掐,对仲说:“这样吧,我们就以三百铜钱成交。”
“我不同意。”仲的女儿一进来立刻反对。
“八百铜钱。要不马上走人。”一听仲的女儿要价,“矮脚猪”立刻要翻脸。这时,他的谋士暗中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没有八百铜钱,我们决不卖!”只听仲的女儿转身仲说:“爹,你不知道,有了那个哑巴,我们以后不会再怕别人。”
“仲,说好的事可不能反悔呀!这样,我出八百铜钱,成交。”“矮脚猪”咬咬牙说道。
他的谋士也在一边开腔了:“外族人,说走就做,能帮一时,帮不了长久。我们两个部落可是上百年的交情啊,头领大人可要想清楚了。远的不说,就说近前,如果不是我们相互帮忙,早被亲楚的那个部落灭了,哪还轮得着我们在这里讨价还价。”
“爹,我喜欢那个哑巴,我想留着他陪我以后玩,没有九百铜钱,就留下他。”仲的女儿说。
“刚说八百,马上又要九百铜钱了。”听到这话,“矮脚猪”顿时生出一股戾气。
谋士一见他发作便知会坏事,忙说道:“大人不必动怒,在这里,还是由仲说了算。”
仲叹了一口气,对谋士说:“小女现在未必知道为父的用心,以后,她自会明白。”
一看女儿还想争辩,仲严厉的对女儿令道:“我们商量族中大事,还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出去。”
一见父亲发怒了,女儿也不敢再闹,只好乖乖的走了。
最后,按照八百铜钱的价格,仲将钟无悔卖给了“矮脚猪”的部落。
在回去的路上,“矮脚猪”责备谋士道:“为这么病怏怏的一个哑巴,出了我八百铜钱,太不值了。想他做奴隶,我们派人找到他,抓来不就得了,还要找那个老东西买,赔了钱不说,还受了一肚子气。”
谋士笑呵呵的说:“大人不必介意,你想想,如果我们抓了哑巴,仲那老家伙找我们要人,给还是不给?双方一闹,谁也没好处。
但是,我们找他买来就不同,买来以后,我们再派人到他们部落散布说,仲为了铜钱,悄悄把哑巴卖给我们,哑巴帮了部落,反而被头领所害,部落的人会怎样看他们的头领?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还有,那哑巴的爷爷会善罢甘休吗?他们越乱对我们越好,等到我们攻打他们部落的时候,就容易多了,大人还怕那八百铜钱要回不来吗?到时候,连女人带钱财都会是大人的。”
说罢,谋士哈哈大笑。听他这么一讲,“矮脚猪”的气也平了,跟着笑了起来。
“矮脚猪”的谋士打听到了消息,庸国被灭。
钟无悔利用屡战屡败,最后被杀身亡的惑敌之策非常成功。以致庸国上下全都以为楚国因为饥荒,粮食已尽,楚国的军队由于没粮吃,已经溃不成军,群蛮一动,楚地将皆为庸国所得。
因此,庸国的军队非常松懈,对楚国毫无防备之心,战略要地以及关隘重地,形同虚设。结果,在楚军闪电般的突袭下,过关斩将,以极快的速度围住方城。将庸国的国君和太子、以及几个大部落的酋领全部困在方城。
在楚军、秦军、巴国军队的连手攻击下,佯作俘虏的伍三及其他特训精兵,趁势起乱,他们在城中四处点火,袭击庸国的守军。庸国军民以为楚军已经打进方城,斗志全无,全城大乱,就这样,楚、巴三国联军占领了方城。
庸国国君自杀,庸国被楚灭亡。
楚国灭庸之后,与秦、巴共分庸地:楚占有庸国的中心地区,秦得到庸国北境,巴分得庸国的西境。
这样,巴国完全控制了由长江中游通往上游的枢纽,其政治中心也向如今的重庆地区发展,形成了与蜀东西相对峙的局面。
楚王亲率楚军,一举灭了庸国,当初其他跟随庸国叛楚的蛮族,也如鸟兽散,又重新归楚。
“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楚王的第一场战争,获得全胜。这场胜利,使得楚王的威望在楚国民众和楚军中,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楚国大胜,军民一片欢腾,但是,钟府却笼罩着愁云一片。
韶华公主主动来到曹云娥的住处。在她那里,早已经聚集着钟无悔的美妻美妾们。
韶华公主见到曹云娥后,首先深深地一拜。曹云娥忙不迭的还礼,地位的尊卑,在当时已经根深蒂固的成为人们的观念。
韶华公主说:“姐姐,这一拜你是代钟郎而受。钟郎以自己的牺牲,为楚国、秦国和巴国换来大片的土地,我从心底敬佩。
秦国尚勇,楚国尚勇,在众人心目中,只有常胜将军才值得敬佩。可是,钟郎自甘做长败将军,他不计世人对他的鄙视,这才有了楚国和秦国的大胜。仅凭这一点,却是无数英豪难以企及的。这太需要勇气了。我敬佩钟郎的常败,胜过对无数常胜将军的敬佩。”
“姐姐不必如此,钟郎常说‘兵不厌诈’,所谓的败,也是他对敌的策略之一。”曹云娥平静的说。
“兵不厌诈?”韶华公主显得非常惊异:“秦国尚勇,因此,勇将谋士甚多,可是,从未听他们说过‘兵不厌诈’,这可是开创了新的兵法啊。”
“姐姐刚进府不久,和姐妹们不熟,待姐姐熟络之后,和她们对弈围棋,方知围棋与兵法的诀窍。
围棋的胜负是以占地的多少来确定的,各国军事作战的目的,大多也是以占领地域为目标。围棋黑白双方,象征着双方的部队;每个棋子,就象是一个小的作战兵团;对局者就象是军队的指挥官,运筹帷幄,决战千里。”曹云娥说:“夫君常说,所谓兵法,乃用兵作战的方法、策略施诈于漫漫千军,所以不能用僵死和一成不变的的方法对待。”曹云娥对韶华公主解释说。
“真没想到,夫君的才华我才窥见了一角。”韶华公主带着敬佩之情说。
曹云娥眉头一皱,幽幽的说:“正因为夫君太有才华,这次楚国大胜后不见夫君,我才担心钟郎为人所害。”
“庸才不为人忌,像夫君这样才华四射,必有人大忌,我在宫中看的太多,那些人口蜜腹剑,最习惯在背后捅刀。这次,夫君如果是在战场对敌,是伤有伤员,是亡有尸身。唯独失踪不见人,我才害怕,害怕是遭人暗算。”韶华公主毫无顾忌,很坦率的说。
一听到这话,钟无悔的美妾中已情不自禁地出现抽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