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江笛墨意外的是,江宇寰并没有再次打过来。
这时,沈临御推门而入,他看到盯着手机的江笛墨,表情明显带着一丝厌烦,都没有注意到他进来。
“谁找你?”
沈临御走到床边,出声打断了江笛墨的思绪。
“你回来了。”江笛墨看到沈临御,笑了一下,说道,“江宇寰打过来,质问我为什么订婚不通知他,似乎是想要问我要邀请函。”
沈临御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淡淡地问:“你的想法?”
“他和江家没有任何关系,我找不到让他参加的理由。”
江笛墨实话实说,她在刚才确实考虑过,如果真的要让江宇寰出席,是以怎样的身份?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
“江宇寰可以作为棋子用。”沈临御淡淡地说,“由你决定,费弘济最近一直很安静。”
江笛墨皱眉,她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此时被沈临御点醒,问道:“怎么用?”
沈临御拿出手机,找到毛锐发给他的加密邮件,他转发给了江笛墨:“这是目前掌握的关于费弘济和江宇寰的所有信息。”
江笛墨快速浏览了一遍,其中不仅是费弘济江宇寰和基本的信息,还有两个集团的业务线,目前重点推进的项目,在接触的合作人员,竞争对手等等。
她看完之后,问沈临御:“可以打击腾飞实业吗?”
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费弘济一直很安静,就说明他最近没什么重大事件,那就给他制造一些事件,让费弘济沉不住气而出手。
“当然。”
沈临御唇角微勾,和他想的一样。他早就想针对腾飞实业,在费语蕊姐弟纠缠他们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心思,让这两个人消停一点。
不管江笛墨说什么,他都会支持。
“江宇寰那边,我会再考虑。”
江笛墨得到肯定的答案,继续说道。
“好。”沈临御回应,声音笃定地说道,“关于你父亲死亡的真相,不久就会水落石出。”
“其实我已经不着急了,在高峰事件后的一段时间,我甚至都快要忘记了,但总有些人会不合时宜地出现,然后提醒着你,概算的帐迟早都要算清。”
江笛墨的眼睛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有苦涩,也有坚决,还有一些不可言说的冷意。
沈临御上前抱住了她,温暖的手掌拍了拍她的后背。
江笛墨伸手环住了沈临御的腰身,把脸贴在了他的胸膛,闭着眼睛,听着他的心跳声,慢慢地变得平静。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沈临御便开始让毛锐对腾飞实业进行业务上的打压。
之前的一段时间,沈临御都在做相应的铺垫,现在动手,费弘济一时半会也查不到背后的人是谁,甚至都不会意识到这是恶性竞争,只会以为是暂时的出了问题。
等沈临御接连打击几个业务收手的之后,费弘济才可能意识到是有人在针对他,但那时有很大的可能查不到沈临御身上。
一切都按照事前的计划进行,江笛墨每天都会收到相应的通知,以此来做调整。
在她还没有考虑该如何对江宇寰的时候,江宇寰在打电话的以后会自己送上了门。
江笛墨收到节目组通知,去参加追光乐团的录制。
之前说的录制日期因为高峰对沈临御造成意外伤害而被推迟了,或者说直接没有参考江笛墨的意见。因为她在国外关了联系方式,节目组联系不到她,她也没有看过相关的拍摄内容,所以即便联系到她,也构不成建议。
前两天,节目组找到她问她的档期,想让她抽出时间来录制第三期评审。
江笛墨同意了,便趁着录制前的两天,通宵补看了前面的拍摄视频,然后如约而来。
她刚下车向拍摄大厦内走去,就看到江宇寰直接朝着她走过来,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她的日程安排,特意在这里堵她。
江宇寰站在江笛墨的面前,不让她再走一步。
“江笛墨,现在见你比登天还要难了。”
江笛墨看向江宇寰,与他对峙:“你这种人登不了天,有什么事快说,不要耽误我参加录制。”
“你真的以为沈临御会把你娶进沈家吗?”江宇寰冷笑着问。
“如果这就是你想说的话,你可以闭嘴了。”江笛墨强势地说道,她现在一点都不怕这个江宇寰,准确地说,是没有任何的顾忌。
甚至,还有一丝将他看成敌人的隐约的敌意,如果她的父亲江海升是非自然死亡,江宇寰作为第一受益人一定脱不了干系。
她不想见他,唯一的理由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去质问江宇寰,而让沈临御暗中进行的计划化为乌有。
“你别忘了自己姓江,不管怎么说,我们身体里都流着江家的血液。”江宇寰提醒道,“你就算是要和沈临御订婚,于情于理都应该请江家人出席。”
“你想说什么?”
江笛墨反问道,好像听不懂江宇寰要说什么似的。
她已经知道了江宇寰并不是江海升的私生子,而是费弘济的儿子,但是看他这服信誓旦旦的模样,显然是并不知情。
只是不知道他这样理直气壮的质疑,有几分作假的成分。
“我要说什么你该很清楚,你如果想和沈临御订婚,就必须要让我参加。”
江宇寰直白地说道,既然江笛墨装作不知道,他就只能干脆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接他电话没关系,他可以当面跟她说,除非江笛墨躲在沈宅不出来。只要她出来,他就有办法堵住她。
“凭什么?你不是不信我和沈临御会结婚吗,既然不相信又为什么要参加我们的订婚?我对你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人而已,麻烦你别说你是江家人,我觉得恶心。”
江笛墨看着江宇寰,说出的话字字如箭,狠狠地射向他。
她突然觉得有些人就是天然的可悲,活在自己认知的世界里,自己活得痛苦也要让别人痛苦。
“野鸡飞上枝头,真把自己当凤凰了。”
江宇寰冷冷地看着她,针尖对麦芒一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