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以为我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当着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面,在房间里睡觉?”江笛墨觉得沈临御这个反问丝毫没有道理,他真是太不了解她了。
沈临御仍旧挑眉反问:“不然?”
一个早上都不愿意早早起床的人,却在这里企图表达这是个重要的日子,她会好好表现?
沈临御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江笛墨看沈临御的表情写满了不信任,她直接说道:“不管怎样,在长辈面前我还是会做做样子的。”
“你不用做样子,他们都知道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
沈临御一听这个理由,果断地说道。
江笛墨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临御:“什么意思?”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她真实的一面,在老爷子和老夫人面前,她一向是端坐乖巧,维持着自己的良好举止,最多在黎月面前,她会比真是,一直在较做自己,但那是因为她觉得黎月不一样,黎月也肯定不会和老爷子他们说。
可是听沈临御的意思,好像大家都知道了她是个比较爱睡爱玩不太注重仪式的人?
沈临御淡淡地说:“我跟他们说了,你很自我,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所以,就算江笛墨睡觉,懒散,疯闹都没有关系,这就是他在老爷子面前给江笛墨树立的人设,让她尽情地做自己就好,最重要的是江笛墨自己感到自在舒服。
江笛墨听沈临御这么说,顿时一脑袋黑人问号:“???”
这叫他们已经知道了真实的她?很自我是真实的她吗?最重要的是,沈临御明显是在抹黑她在长辈面前的形象好吧?
她刚才还在客厅里强行让自己正襟危坐呢,她就算是性格比较强势不是大家闺秀的温婉性格,但她的礼数方面也还算是略懂一些,能够周全应对这些,结果,沈临御直接给老人家说她很自我。
“你……”
江笛墨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更不知道该如何说沈临御。
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沈临御似乎会读心术一样能够读懂江笛墨此时拧巴的心态,淡淡地说道:“一劳永逸。”
以后,不管江笛墨做什么都有他在兜底,也不必在乎长辈们的看法,尤其是在老爷子想要抱重孙的这种意图之下,他这条简短地定性描述可以成为江笛墨的挡箭牌,让她不必为此困扰,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那你之前在老爷子面前为我树立的知书达理的形象,不会幻灭吗?”
江笛墨沉默了一会,略微懂了一点沈临御这么做的理由和想法,只是觉得这样和之前有出入,像是为了嫁到沈家而故意装出那种样子似的,定了亲就迫不及待地原形毕露。
这么想着,她都觉得很肤浅。
“不会,老爷子脑子里只有重孙这一个人生目标,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也是这个。”
沈临御毫不犹豫地说道,他对爷爷的想法一向摸得比较精准。
老爷子看上去异常精明干练,很有城府也很有威严,实际上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很幼稚的老头,很喜欢跟别人攀比。总是别人家的老头有什么,他就希望有什么,现在看到以前的老干部都有了重孙,便一直旁敲侧击地追问沈临御,都被沈临御给挡了回去。
并且警告他,不准去找江笛墨。
老爷子这才沉得住气,没有找江笛墨催宝宝。
江笛墨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听沈临御简短的说完,有些目瞪口呆,这不是她在意自己之前树立的形象会不会幻灭的问题,而是老爷子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幻灭了。
从一个威严持重的老人变成了一个老顽童一样的存在。
沈临御该说的都说完了,简短地对江笛墨说道:“睡一会吧,时间到了我叫你。”
就算江笛墨不想睡,他也觉得早上被迫早起的她该休息一下。
“嗯,提前半小时叫我。”江笛墨现在没了心理负担,卸了妆,换上睡衣,拿着手机到床上玩了一会便睡了。
沈临御在这里陪着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安静地看着窗外。
两个人的空间,明明就是简简单单地呆在一起,却好像从中可以嗅到幸福的味道。
一小时之后,沈临御把江笛墨叫了起来,看着她去洗手间换衣服收拾自己,化妆,期间黎月也来叫他们,提醒了一次,似乎也是看着时间过来叫的门。
沈临御回了黎月:“很快。”
午饭约在S市最好的饭店云霄,十一点半,有人专门去接晏殊阳一家过来。
江笛墨和沈临御一辆车,老爷子和老夫人一辆车,黎月和沈霆一辆车,三辆车向云霄饭店开去。
他们定了一个十人的包厢,最好的菜品和酒,长辈们先到了楼上坐着,江笛墨和沈临御在楼下等晏殊阳。
晏殊阳没有跟他的父母一起来,自己开了辆超跑来的云霄。
他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西装西裤,鞋子也是带着蓝头的颜色,打扮地像是一个时尚弄潮儿。
江笛墨看到晏殊阳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晏总,你换风格了?”江笛墨一直习惯叫他晏总,没改过口,此时依旧这么叫他,看着他的穿着,忍不住吐槽似的说道。
以前晏殊阳就是比较正规的商务人士的打扮,偶尔休闲的衣服穿一穿,也是参加什么高尔夫或是见一些比较亲近的朋友。
从来不会穿这种有些惹眼的颜色,更何况是这么惹眼的打扮。
而且还开了一辆他在S市最好的超跑,非常高调。
“笛墨,别再开口闭口晏总了,叫哥,不然进去大家一起吃饭你突然叫我晏总,多尴尬。”
晏殊阳笑着对江笛墨说道,还抛了个媚眼。
江笛墨:“……”
晏殊阳这是前几天被忽悠过去陪黎月夫妇和他爸妈吃饭,给吃伤了吗?怎么觉得有点gay里gay气的?还是说,纯碎为了恶心报复沈临御?
沈临御眼睛淡淡地瞥了下他的眼睛,冷冷地开口:“相亲安排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