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笑了,“哈哈!瞧你这傻样,竟然当真了!你也太好糊弄了!不跟你说了,我去跟孩子们玩,他们比你难对付多了!”
他说着转身重新跑入孩子们的中央,和他们打成一片。
阮溪叹了口气,转身在一旁坐下撑着下巴看他。
这天晚上,他们一起围绕着篝火坐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然后被热情地拉起与他们一起载歌载舞。
这一闹就闹到了凌晨一点才散去。
酋长将最好的房间让给他们。
说是最好,其实也不过就是一间简陋的竹屋。
阮溪才一进去不到十分钟便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痒得用手直抓,恨不得把皮都抓破。
欧辰见到了,急忙给她身上喷了驱蚊水,又催着她上了床,将蚊帐放下。
她盘腿坐在里面,皱眉看着自己身上起的那几个又红又肿的大包块,叹道:“这里的蚊子真毒。只是在外面坐着怎么没感觉到有蚊子,一进屋反而一堆了?”
“因为燃烧的木材本身就具有驱蚊的作用。”欧辰撩开蚊帐,递给她一个空脸盆,里面装着漱口杯和牙刷,“你皮肤毒怕蚊子,就在里面将就洗漱一下吧。”
“你想得真周到。”阮溪心里甜丝丝的。
刷了牙,他又递上毛巾给她擦脸擦身。
她有些别扭,“要是这里也能洗澡就好了。”
“你要是想,也不是什么难事,明天我就让他们帮忙专门搭间小房子好了。今天晚上就委屈一下吧。”
“也只好这样。”阮溪点点头,反复擦了好几遍,然后换上舒适的睡衣,又往身上喷了驱蚊水,这才安心地躺下休息。
欧辰则打了水到外面冲了个澡,这才光着膀子走了进来。
吹灭了烛火,他摸黑爬上床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问:“累吗?”
“嗯。又困又累。”她点头。
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可人还困得要命,这种症状表现她的生理期接近了。
“那好好睡觉。晚安。”他欠起身吻了她一下。
“晚安。”她放心地闭上眼睛。
这段时间,只要他说‘晚安’这两个字,就代表她可以安枕无忧地睡过去,绝不会因为自己性致勃勃而缠着她。
这是在心疼她,她很清楚。
睡意袭来,她安然入梦。
睡到半夜,她被尿意逼醒,一睁开眼睛,看见他正跪在床上‘啪啪啪’地打着蚊子。
“蚊帐里面还有蚊子吗?”她坐起身来,心里翻涌着奇异的情绪。
“呀!你醒了?吵到你了吗?对不起。”他转身,歉意地说,“差不多消灭干净了,你赶紧睡吧。”
“我想小便,这外面哪里有卫生间?”她不安地问。
到这里之后,她就一直在悄悄寻找,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又不好意思问,所以连水都不敢喝,一直憋着。
可是这会儿却怎么都憋不住了。
“你等着,我去跟你拿小桶。别出蚊帐,外面蚊子多得可以把你抬起来。”欧辰急忙撩开蚊帐下床。
阮溪红着脸急忙说道:“不用了。”
她可以接受在床上洗漱,却没办法在床上拉撒,那让她觉得很污浊。
她匆匆地就要撩开蚊帐,欧辰却急忙拦住了她,“那你等等。我先去找些除蚊草过来点燃。”
他说着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再回来手里已经拿着一把晒干了的草,用打火机点燃,然后举着它在屋子里四下走了几圈,然后将它熄灭扔了出去,再立即关门关窗,这才让阮溪下床来。
阮溪小解完上床,舒服地叹了口气,“可憋死我了。”
欧辰歉意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有设想周到。其实我上次来就带了纱窗纱门之内的,是他们觉得没有必要,所以一直扔在一旁的屋子里。等明天我就拿了来装上。”
“不必这么麻烦的。我们又不是在这里常住。”阮溪摇头,催促道,“你赶紧上床吧,别老在外面站着了。”
“我也要小便。”欧辰咧嘴笑了一下,拎着桶走了出去。
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从外面传来,她轻轻叹了口气,转个身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连他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欧辰早早地就起了床,跑出去叫了人手帮忙将纱门纱窗都装了起来,还让人仔细地将屋子都检查了一遍,凡是有缝隙的地方都是泥巴糊住了,省得蚊子钻进去。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都让人尽可能地不要弄出动静,以防吵醒阮溪。
所以所有的人都静无声息地干着活。
杜月看了,啧啧摇头,“欧辰,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无聊又霸道的男人吗?”
欧辰嘘了一声,将她推到一旁偏僻处,瞪她道:“你跑来凑什么热闹?还不赶紧去找张博士!你可是他的助手,该跟在他身边才对!”
杜月嘻嘻一笑,“那我走了,记住晚上炒几个菜给我们吃!你上次说过的,要是把她带来了就亲自下厨!我可好久都没吃过一场正常的饭菜了,今天你怎么都别想逃过!你要是不吵,我可缠着阮溪下厨了。”
“缠着她做什么?她什么都不会做!而且我欧辰的女人,不需要做事,我可不舍得我爱的女人变成一个黄脸婆!”欧辰笑瞪她一眼。
“哼哼!你不舍得是你的事,逼不逼是我的事。我看她好说话得很,我可是去求她,她一定会答应我的。”杜月冷哼。
欧辰抬腿作势要踢,“赶紧滚吧!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会让你吃上一顿丰盛的大餐的!”
“嘻嘻。这还差不多。那就这样说定了。”杜月笑呵呵地走了。
阮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倚靠在门框上一边擦脸一边瞅着他笑,“你和杜月是好朋友吧?看着你们相处模式,真的让人很羡慕。”
“我们是哥们。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欧辰急忙扔下手里的工具,摘下手套走到她面前笑问。
“有一会儿了。”阮溪似笑非笑地将毛巾往他脸上一扔,“瞧你满头大汗的,赶紧擦擦吧。”
他将一张汗涔涔的脸凑到她面前,“你帮我擦吧!”
“瞧把你能的!”阮溪瞪他一眼,夺过他手上的毛巾细细地给他将汗水擦净了,正要转身,他却一把搂住她,低声呢喃,“阮溪,想不想跟我在这里一辈子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