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无花,这位是成天,这位是冰释姑娘,我们无功受禄,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无花道。
“名士佳人面前,在下怎敢拿贱名污风浊耳,在下自号无忧子!”
“身应在天境,偶在凡尘留。眼中无岁月,心中泯情仇。口品佳酿,鼻嗅脂香,手把画扇,脚踏山川。交友专挑意气投,行事断不理俗流。莽莽白川挂九州,万千苍生冢中囚,自有一只闲云野鹤栖在云上头,也无风雨也无忧,说的不就是你无忧子吗?”红月楼上传出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
众人一看,红月楼二楼,凭栏伫立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中等年纪,脂浓肤满,唇红齿白,迎风而笑。
“哈哈!正是在下!让夕娘见笑了!你往这一站,在下今日新友故交都有了,兴哉!就劳请夕娘为我等安排雅座吧!”说着,无忧子把手中纸扇一展,倚风而立,无花看到上面几个斗墨大字:无忧无由!夕娘笑笑道:“收到你要来的消息,雅座早已备下,专侯,有请吧!”无花笑道:“向闻世上多烦事,纵是草木也愁秋!无忧无由,公子多怕是要自欺欺人了!”
冰释道:“欲欺人者自欺,不欺人者自迷,自迷身者孤离,自迷心者境奇!我观无忧子倒是境奇之人!”
无忧子哈哈一笑道:“莫叹世间少知己,两字道破一生题!佩服、佩服,这位姑娘洞察入微,判词精致,令在下刮目相看!今闲话且放一边,随我进楼品鲜鱼,再把上几盏,方不负这北戍城中旧知新友、春冰老酒第一楼,哈哈,请!”成天三人同道:“请!”
无忧子在前,成天三人在后,进得红月楼来时,夕娘已到门侧。夕娘弯眼含笑,毫无顾忌地搀过无忧子的右臂,打情骂俏,四人便随着夕娘往里走。须知这常宾俗客都在前楼,已是座无虚席,只有花得起钱钓的起鲜鱼的贵宾才能进后面慕鱼园。四人走到慕鱼园门口,早有人迎着行礼引路,其他客人都在排队交银票,无忧子几人自然不用,夕娘早为他们排布了座位和渔号。进得雅座,伙计也不问,依例先上了四荤四素八个小菜,摆上一壶红月楼自酿陈酒,碗筷茶水自不必说,一一上齐,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