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道：“烛烟虽无形质，却仍能如蜡烛一般引火，又是为何？”

王永恍然大悟，道：“孩儿明白了——其实天地万物，皆是由气构成，故而无论外表有无形质，其实皆能互相转化。”

王猛道：“这便是虞喜的洞见所在，其实用兵之道，亦是如此。”

王永道：“父亲，古人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说的也是这个么？”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上党

王猛笑了笑，道：“不错。只是知易行难，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纵然知道要顺势而为，又有几人能变化自如？”

王永道：“可孩儿还是不明白，这虞喜的《安天论》乃是天文，与兵法有何关系？”

王猛闻言，挑眉道：“笑话！为将者焉能不知天文地理？你可知晓，虞喜发现自《尚书》以来，冬至日每岁皆有偏差——当年为父的恩师就是受此启发，得出了一套计算日月轨迹的术法。”

王永道：“父亲，原来您让我读这些，是为了将来……”

王猛叹道：“不错。只是这术法精深无比，为父当年也只是略知一二；时隔多年，如今再传到你手上，恐怕只剩些皮毛了。”

王永道：“儿子自知资质鲁钝，恐怕难以得窥其中奥妙。”

王猛闻言，幽幽道：“以先师的才智，仅是这些皮毛，便足以扫平蝼蚁了。”言及此处，他忽然长叹一声，抬头看向帐外，但见星汉西流，长夜未央，于是起身道：“为父想出去走走——你也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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