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下午，气温升高了一些，也没再下雨，几个人把大衣脱了裹紧捆牢扎好袖子套在肩膀上继续赶路，因为小蔡那番话的缘故几个人多少都有些情绪低落。

四名战士里有个少了一只眼睛自称当过炮兵的中士不知怎么知道了蔡明时在上军校时也是炮科的，一下就跟小蔡亲近上了，这个胡子拉碴看起来几乎比蔡明时大了快两轮的老兵油子直接就自称“小弟”，跟蔡明时哥哥长哥哥短地找着话头。

“不知蔡大哥蔡长官以前学的是哪种炮？我在部队里操的是迫击炮。”

“什么炮都学过一点，但是毕业后在部队里只干过很短一段炮兵，不像你还能在前线直接操炮杀敌。”

“嗨呀，杀什么敌哦，我们一炮打过去，人家十炮还回来，那个炮弹飞过来像火车在脑袋顶上跑，一落地咱们排就没喽。”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被打死，我们排除了我全死了，我爬起来一看，排长半截身子没了，其他人也都分不清谁跟谁了，可是我只少了一个眼睛。”

“你运气很好呀。”

“不，不是运气好，是因果，我以前从没祸害过人，您肯定不知道，以前在剿匪的时候，我们排长带着那帮人干的那些事情，我从来不祸害人，所以这就是因果。”

独眼炮兵中士正口沫横飞讲着他的因果报应学说，王太玉突然在他身后飞起一脚把他踹了一个狗吃屎。

“因果个屁，你个孬种，少在我面前摇头晃脑胡扯淡。”

王太玉朝炮兵中士瞪着眼，恶狠狠地吓唬他。

“我怎么您了长官，我没得罪您呀。”

中士这一摔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