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直男的烦恼

（本部分跟小说主题关系很大，跟内容没半毛钱关系，不想留下的绕开即可，不影响的。）

问：我最近找了个女朋友，鹅蛋脸、月牙眼，丰胸翘臀似魔鬼，还有一双反光炫目大长腿……

答：真顺溜！看把你美的，肾出毛病别后悔！（窃笑）。

问：美啥啊？烦恼倒增加了不少。

答：（吃惊）现在多少人找不到女朋友，况且还是美女，你小子太能装！

问：你是单身不懂哥的苦，唉……

答：（忧郁）单身狗才苦呢！

问：比方说，我和女朋友想要去吃饭，我问她吃什么？她说随便，可是当我提议吃刀鱼，她却说刀鱼刺多，我提议吃烧烤，她又说烧烤对皮肤不好……我问她你到底想吃啥？她又说随便，脸色还很难看。

答：你啊思维在走直线，直男癌犯了。

问：对，对，女朋友也经常骂我直男。

答：对你而言，吃饭就是填饱肚子，吃饭——填饱肚子两点之间画条直线即可。但对女生而言，吃饭的意义丰富，要考虑的问题很多。

问：吃个饭嘛，要考虑哪些事情？

答：餐厅高不高档？有没有情调？菜品丰不丰富？适不适合自拍？考验男朋友的用心和眼力见儿，知不知道自己怕吃鱼刺？怕影响皮肤，能不能猜到自己想吃韩式料理？能不能借机秀恩爱馋死那群闺蜜？吃饭意味着出门，该穿什么样的衣服？路人会不会惊艳到？这一大圈转完了，最后才是填饱肚子。

问：吃个饭都这么复杂？女生思维好奇怪啊（挠头）

答：那是当然，女生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问：（惊讶）你在说笑吗？

答：（一本正经）不是说笑，我在说一个很真实、很严肃的问题。

问：什么很真实、很严肃的问题？

答：（低头，不语……）

问：别搞得这么一本正经的，真够吓人的！

答：（抬头，终于开口）你转身看看桌子、窗户、电线杆……

问：（转身）看到了，很常见嘛，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吗？

答：它们的边沿都是什么形状？

问：（回头）直线啊，怎么了？

答：你再看看前面这座高楼，它的边沿呢？

问：也是直线啊。

答：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要设计成直线状？

问：还用问吗？重力竖直向下，不弄成直线楼得塌了。

答：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我们这个世界，实际上是由直线组成的？

问：（斜视，轻蔑的眼神）瞎说！曲线也不少好伐，喏，圆球，S弯道不都是曲线么。

答：我就知道你会反驳！

（起身，来到跟前，命令的口吻）打开CAD制图软件，画个圆！

问：（一一照做）画好了，咋的了？

答：放大！发现了什么？

问：咦，圆居然是由一段段直线组成。

答：（挺直了腰，胜利的姿态）既然圆都是由直线组成，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不是由直线组成？

问：（思考片刻……）经你这么一说，我想到初中物理老师牛顿曾说过：这个世界的一切东西，没有任何干扰的话，就只会走直线。难道这个世界除了直线，就真的没啥了？

答：我很想吐槽你对老师一词的理解，但看你对牛一定律理解得这么透彻，我忍了。

问：（疑惑）我没说错什么吧。

答：（白了一眼）不说这个了，回到刚才的主题：

既然这个世界的属性是直线，你在吃饭和填饱肚子之间连直线按理说没问题啊，但你女友为什么这么讨厌“直”的你呢？（窃笑）

问：嗯，我女友确实不喜欢直线，拍照总要歪个脑袋，扭个臀部，而我则喜欢站得直直的。

答：所以说你是直男嘛。

问：这样看来，女生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挺有道理的。

答：嘿嘿，崇拜我吧。

问：（不为所动）既然她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们从哪来？

答：（故作深沉）我有种预感：既然宇宙中存在我们这样的直线时空，必然也存在非直线的曲线时空。

问：曲线时空？能说具体点吗？

答：见过流水吗？

问：天天见嘛，不稀奇。

答：水在平静状态，表面与直线无异，但一旦流动起来，你猜怎么着？

问：怎么样？

答：它的每一个点都像有活力的生命，争先恐后扭动了起来，使得水的表面再不平整，而是会形成一个个不同的弯曲曲面。

问：这场景我有印象：无风的时候，湖水平静得像镜子一样，但微风一吹，表面就兴起了鳞片一样细碎的波浪，也就是常说的波光粼粼。

答：而且常言道，女人如水。

问：你的意思是女人来自流水一样的曲线时空？

答：其实不光女人，还有一种生物也是行如流水。

问：什么生物？

答：（神秘兮兮）我们自古而来皆有传闻的神秘生物——龙。

问：龙？是不是《西游记》里描述的那种？长着鹿角，留着长须，长着一对大鼻孔，拖着蛇一样身子，身披鱼一样的鳞片，还有四只鹰一样的爪子。能飞上云霄，也能潜入水底，掌管着人间降雨的职责。

答：（激动）对，对，就是它。

问：但它绝种了啊。

答：（吃惊）这话怎么说？

问：因为动物园里没见着，我还特意找了找，全世界12518个动物园里，愣是没见着龙。

答：（语气坚定）它没有绝种，真实存在着！

问：（不信）那我就有疑问了，既然女人和龙都来自曲线时空，为何女人遍地可见，龙却不见踪影？

答：因为女人只是如水，像水而已；而龙，真的就是水！

问：（大骇）这……你似乎知道什么？

答：（自豪）能感知龙存在的，全世界不超5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问：又TMD开始装了（一脚干翻）

答：（爬起，揉揉大腿）别走啊，我真的能看到龙，真的……

（低头自语）怎么就没人信呢？

问：（一把拉起）别磨叽了，精彩的故事马上要开始了，还不赶紧占座去！

“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说文解字》

“神龙能为高，能为下，能为大，能为小，能为幽，能为明，能为短，能为长。昭乎其高也，渊乎其下也，薄乎天光也，高乎其著也。”

——《说苑·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