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我渴望见证的时空

(一)春光

四月，春光像是晴好。

从烟雨中走出的桃红柳绿已渐渐地为自己的幸福孕育了果实。春潮平息，生命用一种饱暖和谐的机遇抚慰大地。这时候，任何早睡早起的愿望都合乎逻辑，一切安排，一切周章，都不会让人感觉唐突或不可思量。

源于春天，远离春天，这是事物突围的基本路径。是寻踪觅迹，也是顺从天意。也许并不靠谱，但张扬于我们视野的茂盛一旦登峰造极，就会使我们相信，世界始终是繁华的，春天的生机必然真实养眼。

即使风雨并不常来，但却不像是为了迷路时偶然能看到星光。桃花流水的去处，规模也极其有限，所以淡忘了，也谈不上令人欢喜或令人忧烦。只因江水是暖和的，所以鸭子的先知先觉被挖掘出来，让它依稀拥有了怀旧的品相。只不过浑浊并不是天然的，因而也不用担心会不会惹出什么是非或烦恼！柳树疯狂，就算长了很高的个头，也没人相信它会偏执地将记忆中的窈窕和温柔看成是一种天性的风流。

寒暖交替很正常，不快乐，也不感伤。实诚让它们拥有这个时节最美丽的情商。风来风往，人们行迹匆匆，行走的体态足以印证，三月花开，四月风来，春天的誓言确实值得认真膜拜。

万物似乎都装饰得很得体，没有非此即彼的端倪。一些生命落幕了，更多的花，比如丁香、玫瑰、月季、三角梅接续开放，它们红火于眼前，仿若自然的变迁，任性，狂野，风度翩翩。

人们也没有足够的理由担心城市很容易被攻陷，所以他们愿意拖家带口逃离因不断被建设而破坏的城堡也纯属随意。他们在踏青的路上从来就不纯粹地想看风景，或成为风景，他们只是在试图寻找一种温馨，一种安宁，让忙碌消停，让心灵安静，而且最好不破不立。

于是，我们看到了这样的场景：道上，车流拥堵；山头，人头攒动。满满的忧患，是赏花时节山花遍野，人们的心绪并非如蜂、如蝶，而是宛如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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