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窗外的流年时光

(一)农家

清新雅致的阁楼，种着兰花的庭院，这是我现在居住的地方。

不是暖暖的春，也不是炎炎的夏，小池塘就在跟前，不像天堂远在天边。水里的睡莲还在开张，只不过不再呈五月端阳似的豪迈。几尾锦鲤把家安放在云翳的深处，它们的神情洒脱、可爱，像漂亮新人的好日子一样被人青睐，它们心满意足的欢喜，外露如待价而沽的情怀。

沿江罗列的竹林十分幽静，像镶着万千珠玉的睡龙初醒。与竹林同样幽静的是林间的小径。秋后的黄昏，阳光铺满山河。它们从万里之遥端来平和的彩霞，辉光明亮、清爽，像人们用心过滤过的秋思，平安祥和地在小径上做窠，落巢。

不见秋风，秋雨，也听闻不到里短，家长。岁月远去留下的足迹颇似一缕晨烟，一头连着大地，一头连着荒野。

情深意浓的仿佛只有眼前淡淡的山，淡淡的水，和那早已白头的芦苇。

远远近近，天色都很明朗，像传说中菩萨的希望。一些缥缈的落叶不知从何处飘来，带着时间的轻盈和空灵，也带着空间云淡风轻的律动。它们盘旋的地方，似乎不在天边，也不在人间，而在记忆中的童年。它们清晰可辨的纹路绣着土地的颜色，镌刻地老天荒的诺言。

时光短暂停留，调整了天空的高度，也铺垫了夜的情愫。暮色款款而来，拥着庄重、朴素的水彩。水和空气仿佛中了魔咒，开始纠结岁月留下的一些品味，无痕无迹，却无限芳菲，像生命纷纷恋上红尘和俗世。

道路两边，树还青着，但草已发黄，并且留下了感伤。几只麻雀在草间嬉戏、打闹，不知是为了幸福还是为了烦恼。它们越过草尖时发出尖叫，猜不出是出于狂躁，还是出于搞笑。

村落被田地和群山包围。它们错落在田地间的形态像极了富贵或紫气东来，东边连着水花，西边连着雾霭。而那些在村道边上整齐排列的枫树则挺胸抬头，举着明亮的火把守护着画里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