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为证:
龙贯山匪臭闻名,腰藏短枪四处横。
山顶为窝六十载,周边百姓难谋生。
1950年3月27日清晨,春到龙贯山,三月龙贯山上 的山花开了,引来蜂飞蝶舞。但是杜义德没有欣赏花朵的心情,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杜司令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带警卫员去 山上散步。平常他要散半个小时的步,而那天他只散了 十来分钟,就匆匆走进了司令部作战室。
刚一步进门,突然,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是起义部队233师军事代表李开道打来的。起义投诚的697团昨晚 叛变,派去加强部队工作的27名军代表全部在富顺县代 寺镇被(杀)害。叛军部队已经连夜拉上了龙贯山南部,成土匪了。杜义德听了报告后,抓过电话说:“我 是杜义德,继续监视叛军动向。”他又立即下达命令: 142团由泸县福集镇出发,144团由富顺县赵化镇出,合 击龙贯山主脉。他想了想又说:“命令85团2营从隆昌 县出发,86团从邓井关镇出发,合击代家寺的土匪后, 直击龙贯山土匪,142团担任主攻,其他3路担任侧击,防止叛军逃窜。
川西南军区接到代寺27名军代表遇害的报告后,同 时也立即召开紧急会议,马上决定3月28日由军区副参谋长冯家辰率18军48师142团,144团和第10军85团86团 前往清剿。
18军48师142团144团由师长王晓亲自指挥,第10军 85团,86团由副军长范朝利上前线直接指挥。
杜义德司令员进行周密部署后,要求川南军区各部 队吸取教训,加快剿匪,并决定亲自下部队,深入剿匪 第一线。指挥所则由参谋长赵晓舟坐镇。
29日凌晨,142团1营2连率先突入匪巢,连续冲过 土匪盘踞的17个山头,部队向龙贯山展开后,为大部队作战创造了条件。142团主力却在途中两次遭到土匪袭击,并在龙贯山金银坳与土匪展开全面接火。
在我军的猛烈攻击下,当天黄昏时分,龙贯山周边 山头上的敌人就全面崩溃了。我军随之占领了大鹰岩主峰,残敌在夜幕和森林的掩护下溃散。142团乘胜追击,在泸县镇方山和纳溪县鼓楼山给了残敌以歼灭性打击。
解放军48师144团1营从代寺出发,一路步行,经陈 市场大路,走甘扎坝,芝溪小路羊肠草道直奔龙贯山,开始对叛军进行搜索。中午时间,部队来到龙贯山脚下茶林沟,沟里有个草房,房是竹子的墙,有些墙糊的泥 巴已落了大半,四周都看得见内面的光,一看就是一户 穷人家(现在该房已修在原地原位,只是变成小青瓦 房,南竹林也是当时的原样),大家准备去这家人借炊、 生火煮饭。
两个战士去敲门,家人不敢开门,喊了很久无人应声,有个战士用四川话说:“我们是解放军,是为穷人办事的,是来打土匪的呀,我们早就在墙孔里看见你们了。”屋里人也觉得如果是土匪,不会这么文明,肯定 早就把门给打烂了。
屋内出来一个衣服穿得很破烂,光着脚,头发上还 沾了些草丝子的一位大娘,一看就知道刚在地里干活, 看有那么多兵,觉得害怕才回家。一个战士说:“大娘,跟你买一点干柴火煮饭。”大娘看了一会儿认为来 人有礼有节,不像是坏人才让他们进屋在灶里取留的生火木炭,引他们去房背后抱干柴,好点火煮饭,又在坛 子里抓些腌制的酸菜给他们吃。一个有十五六岁的小战 士拿钱给大娘,大娘不要,说:“你们那么小的年龄当 兵,那么苦为穷人打土匪,一点点柴火我怎么会要你们 的钱呢?"又问这个小战士是哪里人,小战士回答说: “我是泉州人,叫杨国盛。”
饭后,战士们站在房前面的坝子里和刚来的其他战士们准备在房子下面的南竹林中休息,房内教导员翟臻叫几个战士向四周三公里内外的老百姓打听情况,得知两路叛军到龙贯山后,一路上龙贯山去了,另一路装扮成解放军模样向风吹坳、猫头山、大石盘山、大坳场的 琵琶场方向逃跑去了。
上山的叛军由第10军副军长范朝利率部负责剿灭,48师决定部队按农民(卓二兴知道走琵琶场最近的羊肠小道)指引的那支军队逃去的地方一路追去。
一直追到琵琶场5.3里地方,在一处山坡前,哨班 突然遭到袭击,激烈战斗了三四个小时,天已黑了,经过一场激烈战斗,土匪趁天黑的机会纷纷作鸟兽散,慌不择路,溃逃不知道去向。
部队当晚在琵琶场宿营,夜间又遇下毛毛细雨,有 些战士衣服又穿得少,冷得筛糠似的打抖。战士们在露天细雨中(不像现在有篷布挡住风雨)靠近树木、石头宿营,再冷也要坚持到天明。
第二天拂晓,查出敌人逃跑的方向和地点后,解放 军从琵琶场出发,沿江上行,对敌形成一个弧形包围圈,经过一段时间的大小炮攻击,枪炮齐鸣,打了几个 小时。697团叛军支持不住了,便疯狂地向144团阵地夺 路逃命,但被144团的十几挺轻重机枪封锁住,判军反 复冲了三四次也无法冲出。判军想集中全部兵力向外冲 的时候,142团的同志己火速冲进敌人阵地与敌人拼起 了刺刀,144团一营即刻停止射击,也端着上了刺刀的 步枪向敌人冲去。一阵厮杀,在琵琶场连万寿场的交界 乱石山处全部歼灭。被围叛军土匪抓到了 100多人,缴获了枪支1200多支,大小火炮30多门。战斗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
1950年3月30日,川南军区党委立即召开扩大会, 派范朝利副司令员到富顺县起义部队72军负责整训工作,抓住697团叛乱事件,在部队里进行了广泛的阶级教育。起义部队的军事代表,一定要教育官兵提高觉悟,分清敌我,弄清为谁当兵。同时,动员起义人员交出武器和军用品。仅34师副师长就交出了一箱十二支加拿大手枪、三支左轮手枪、三支华口手枪。以下团、 营、连、排也交了不少军用品、财务和枪支。虽然还有 人偷偷地藏点钱财,但是,终究为部队消除了许多隐 患。
其中还盘踞在龙贯山里的大部分土匪不时出现。在各个山头打散了的土匪,都纷纷又投奔龙贯山来。现在龙贯山这股土匪的势力就又越来越大了。
1950年4月3日解放军征粮队,听说龙贯山下富坪一 个茅草房里有几个土匪在打牌,其中有个就是土匪头子 李栋梁,解放军征粮队速赶过去追剿。经过一段时间战 斗,土匪没听到炮弹声音响,知道解放军的人不多,在 隔龙贯山三华里的土匪300多人迅猛地追赶来了。土匪的人越打越多,解放军只有11个人,土匪见解放军人不多,蜂拥一样地压上来,征粮队的11人伤亡太大,只好边打边撤。退到银顶山脚下豹子岩时,只有两战友在一个泥坑里还击土匪的追赶,其他战友已牺牲。两个战士都负了伤,受重伤的解放军排长喻学高实在跑不动了,被敌人杀害。
后来听说是喻忠信捡战友的遗孤养大的寄儿,2003年9月3日战友回忆,在找战友牺牲的遗址处,原来的坑 被水冲来的泥填塞平了。上面长了一颗青松都有26厘米 高了,战友杨国盛说:“老排长呀,你在这荒山野岭上 己有53年了。”杨国盛用手刨了几下,就有少数骨头和 八一纽扣,“八一”字样还是清晰可见。
此是后话。
话说当年战斗正急,喻排长叫负了伤的小战友杨国 盛快跑,他在重伤中挡着敌人追击。这个战士跑到茶林 沟山上的杉树坳,实在跑不动了,在僻静的几根大杉树 下昏迷倒下了。
张祥先大娘上山去砍柴,突然见到一个人背靠着杉 树倒在那里,大娘才仔细打量这个人,当时整个人都无 血色,好像死了一样,翻过来一看,就是几天前来买柴火的那个娃娃解放军杨国盛!张大娘用手摸他鼻子还有点气,大娘发现小战士失血过多,便把自己身上穿的旧 衣服急忙扯烂,来为小战士包扎伤口。看小战士的嘴唇干得开裂,但高山上周围都无法找到水,小战士已陷入昏迷许久,尚处在为二儿子葛方益哺乳的张祥先大娘, 砍一根慈竹筒,便慨然解开衣襟,将一滴滴乳汁挤进竹 筒里。当时小战士杨国盛牙关都紧了。张祥先当自己的 孩子一样抱着他,然后用镰刀把小战士杨国盛的嘴撬 开,将奶水灌进到小战士的嘴中,小战士杨国盛缓缓苏 醒过来。
这时,张祥先才跑回去叫丈夫葛银章和大儿子葛方 明制作一副担架,把小战士杨国盛抬回茶林沟家中。喂了半碗姜汤水,杨国盛才慢吞吞说得出话来了。原来小 战士杨国盛周身有伤,又痛又饿,两三天没进食、没喝水。
大娘马上煮熟点米汤喂他吃,吃后小战士说:“土匪来了会连累你们的,你们把我送走吧!”此时已深夜2 点多钟了。
那时对面两三百米远的金螺寺山上的土匪看见有灯 火还亮着,就向有灯火的地方开枪射击,子弹打在竹片 夹的墙壁上,然后又溅落在大娘的胸膛衣服上,大娘后 来说:“幸亏衣裳穿得厚,三个多月后都还在发痛。”
当时龙贯山周边到处都有土匪。可能天亮土匪要追过来挨家挨户地搜捕,土匪来搜寻又怎么办?会连累大家。大娘一家想了一个办法,先煮了一大包红苕,又把 小战士杨国盛抬到茶林沟半坡上林深树茂的一个煤炭洞 里藏着养伤。
土匪找了几天,也找遍房子周围的竹林、树林、草 丛,就连檐下堆的谷草中,土匪都用刺刀刺杀多次,防 着解放军的人躲藏在谷草里。土匪还把装满子弹的黄色 口袋落在了在茶林沟宅基的坝子头,后张祥先大娘捡来 藏在坝子边茂盛的黄姜草丛里,后解放军来了给他们说 才拿出去的。
葛银章只有晚上十点过后,才敢送饭去,怕有人发 现向土匪告密,一天只敢送一次,葛银章的干兄弟熊富 顺他们在煤炭洞里住了七天七夜,要是饿了就啃生苕度日。
当时小战士杨国盛的伤势实在太重了,脚杆上三处被土匪的子弹打穿,有些地方的肉被打来翻翻起,几天 后伤口发炎、化脓了,严重的时候还会休克,张祥先大 娘说她从来没见过伤这么重的病人。当时没有药,就四 处打听,听说用干姜、老葱、大蒜、柑子叶煎水洗伤口 有用。又听说用山上舒生七叶一枝花根炕干研成末,敷 在伤口上好得快。又到山上采来地青杠、地竹叶、马蹄窝、马齿苋、牛牛草等十八味,清热解毒,化淤活血的 草药,熬给小战士喝。到了晚上,由葛银章大爷和熊富 顺大爷陪着,防备随时可能有蛇、野兽、野狗、土匪来。
由于伤势太重,不仅需要治疗,更需要营养,但起初杨国盛根本吃不下东西。于是张祥先大娘把大米熬成 粥,直至熬出米油,再一口一口喂给杨国盛喝。有时又 加点菜叶子和在大米里一起熬,靠着喝大米粥,杨国盛渐渐好了起来。二十多天,小战士杨国盛勉强可以起床 了,大小便也可自理了。到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的时候,解放军小战士康复后返回了部队。
解放军小战士回部队后,把龙贯山土匪李栋梁活动 的情况及其他逃散在各个山头的土匪情况汇报给上级。
解放军突击大队长李宗原得知情报后,召开紧急会 议,通知重新布置了作战计划。李宗原自己不顾个人危险,带领突击队人员前往龙贯山前线。
战斗英雄李宗原和他的部队进山后,土匪却很快获 得李宗原率领突击队进入龙贯山的消息,便设置伏击。
突然四下里响起了炸豆般的枪声。李宗原大队长途中遭 土匪伏击,警卫员大叫一声:“糟了,土匪伏击。”然后赶紧靠近大队长。车还没有停稳,李宗原猛地打开车门,一把抓过警卫员手中的卡宾枪,大喊一声:“警卫排,跟我冲上去。”并朝伏击的土匪还击。乘坐后一辆 车的区长刘克俭见状,赶快要警卫员拦住大队长。李宗原立即指挥随行人员,占领有利地形,迅速向土匪还击。
在大队长李宗原的带动下,警卫战士也纷纷还击, 打退了伏击的小股土匪。警卫战士钦佩地说:“身为大队长的李宗原,仍然是一身虎气、一身凛然。”
他率领的部队一气攻下金银娅的插旗山,李宗原对战士说:“此地地势好,可作临时指挥所。”叫卫兵把地图摆放好,他细致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走出临时指挥 所,望了望龙贯山主峰。天空格外明朗,云中的主峰清晰可见。大队长李宗原站在插旗山一块石头上,手指着 龙贯山,大吼一声:“总攻开始。”
他用信号枪对天开枪,3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 顷刻间,数十门大炮怒吼,千百发炮弹飞向各个敌人占的山峰,炮声震撼山峪,敌人阵地上顿时硝烟弥漫,烈火熊熊,宛如山洪暴发,万马奔腾。炮轰一个小时过 后,两颗绿色信号弹升上天空,在杜司今号令下,几路 进攻部队像几把钢刀直插敌人心脏。
李宗原带领钢铁一连从北面突进,冲到峪口一金 象寺大门,被寺庙墙前的山坡大地堡火力网所阻,我军 雨点般的炮弹落在地堡上,只炸了盘子大的几个坑,爆 破组连续几次爆破都没成功。经过前仆后继,连续爆破,在多人伤亡之后,战士游炳山硬是用受伤的胳膊, 以全身的一点余力拉开手榴弹导火索并把它塞进地堡枪 眼里,才攻开一道门。7连、8连紧随其后,直冲进去, 11点13分夺取了金象寺庙的主峰,乘胜向龙贯纵深的金 壶寺进展。
3连、4连西南方面的突击队,主攻银顶山,其余三 路突击部队战果辉煌,捷报频传。东西方向突进的2连 迅速突破了金螺寺,攻占金螺寺顶峰蛾脖岭。红旗插上 了蛾脖岭顶峰。四连从南面攻克猫头山、金带沟,从而 控制了敌穴王家大院逸庄。从西和西南方向攻击的2连, 在山炮配合下,进展顺利,直攻猫头山、金带沟,在6 连的火力支援下,又迅速攻克金竹林、大石盘,把住了 龙贯山的后门,龙贯山的敌军军长潘厚坤,副军长李栋梁,师长熊激武熊麻子已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匪司令部设在龙贯山主峰西下的观音洞,观音洞因 洞幽、泉美闻名。
峪谷入口狭窄,初入觉峪底昏暗,再进则豁然开 朗,别有天地。左右大山林深草茂,下雨天悬崖上有飞 泉横成一字下泻,山对山隔峡可以对话,而起来少则一 天半天工夫,老鹰岩与大鹰岩两侧崖壁又如两掌相合, 从左崖可下至双河口,挖不掉的(挖了一夜之间又长起来)猫猫碗,碗后有口古井,井水味甘美,从不干涸, 夏日至此,流连忘返。潘厚坤、熊麻子就在此筑设指挥 部。右崖直上,为上山进出必经之路,峪深而长,从富顺芝溪土地坳至泸县天洋大岭口约三十几公里长峡峪。 进峪后尽是沟:黄葛沟、楠木沟、金带沟、天榜沟、茶 林沟,总有三十几个沟。风景优美,竹径幽香,为一处 天然园林。
我军6连夺取了金带沟和猫头山主峰后,担任主攻 任务的9连和4连尚未赶到。
为不失战机,李宗原站在一高坎上,大声号召战士们:“我们要一鼓作气,打上龙贯山,直捣匪巢活捉潘厚坤、李栋梁、熊麻子!”
威风凛凛的李宗原把驳壳枪往腰里一插,喊了声“跟我来”,就头一个从陡坡滑下来,战士们也一个一个“哧溜哧溜”地往下滑。荆棘岩石划破了手、擦伤了脚,但谁也不顾这些。他们只一个想法:“快到龙贯山,活 捉潘厚坤、李栋梁、熊麻子。”通向龙贯山的山路异常难走,这里到处长满了浓密的野刺、毛竹、松杂木,阴森森的竹树林遮住了天,李宗原和战士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下山的路。万家得率领战斗组长陆续和几个战士跑到最前面,进入山湾,龙贯山关音洞前有一条很长的 沟叫茶林沟,他们一边冲一边用冲锋枪向地堡洞口外边的敌人扫射。3班的战士被敌击中了几个,万家得的脚也被击伤,但他强忍剧痛,率领3班战士直插观音洞口。
在李宗原的带领下,战士一个比一个英勇。他们端 起冲锋枪厉声命令:“缴枪不杀!谁要再动一下,我们 就崩了谁!”观音洞外面的敌人吓得双膝跪地,举手缴 枪,乖乖地当了俘虏。万家得等又向地堡洞内顽抗的敌 人扫射了一阵,一串串手榴弹扔进洞里开了花,敌人的枪不响了。
万家得大喊:“缴枪不杀!”不一会儿,一个举白旗的人低着头走出来,他就是敌军团长田西北,这时主 攻团喻忠信团长也赶到。喻团长指着洞口问田西北: “熊麻子是不是在里面?”田西北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 吐地说:“只有熊司令在里面。”话音刚完,万家得便 厉声喊道:“快出来,缴枪不杀!解放军优待俘虏!” 李宗原以命令的口吻说:“他们不缴枪,把火箭炮团调 上来,烧死他们。”敌人不投降就坚决消灭他,战士们 勇敢地冲进去,用刺刀逼着一群如丧家之犬的土匪放下 武器。这时熊司令熊麻子已离开了指挥所位置,躲到龙 贯山峰顶上去了。峰顶只有很窄一条攀登而上的山岩小 路,兵力基本施展不开,守敌经过所谓“武术喜妖法” 的福源和尚严训出来的,传说,他可以使得你看不见他、无法接近他,而他可以看得见你的行动,李宗原在想:“不管是真是假,如果硬攻,恐怕会遭更多的损失。”战士们心急如火,纷纷要求冲上去。李宗原决定: “同志们,不能硬拼,先向他们喊话!”战士们高声喊 道:“再不下来,就用火箭炮、黄色炸药把这座山全部轰炸!”在一片喊杀声中,怕死的熊麻子像猪一样从梯 子上爬下来,于19时13分举起双手投降。经过33个小时的激战,这群几十年来残害周边几个县、市的土匪熊麻 子、田西北等匪首63名一一被活捉,俘虏土匪2633名, 毙伤敌630余人。龙贯山战斗胜利结束后,李宗原率领 参战部队押解着以熊麻子、田西北为首的全部战俘凯旋 下山。富顺县城各界人士夹道欢迎胜利大军,对从眼前 走过的杀人不眨眼的熊麻子怒目唾骂,人们向他脸上吐口水、扔污物,以雪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