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被两个土匪用滑杆抬着行了十多里山路到得甜城。
他在甜城西街子马房租了一辆马车便匆匆上了去重庆的泥道。
马车夫是一个精瘦秃顶的老头。他获得了我舅双倍的佣金,心情无比舒畅,边往嘴里灌烧酒边哼着川剧,把马车赶得飞快。
可我舅却很沉闷。不知咋的,离九安寨越远他心里就越沉闷。
马蹄声脆,两旁的行道树嗖嗖掠过。马车夫吐了一泡口水继续哼道:“三更唷敲门门不开,幺妹儿你心肠好呀歹毒!哥哥我上门千百回噢,只怨你闭户独呀枕头……咳咳,咳咳咳咳” 。
我舅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想着野刺莓,并且老想。一早离开九安寨时他没能见着她,心里就空荡荡的有种失落感。这种失落感到现在都有,而且更加强烈,很难受。
“要到荣昌啦!老子已经闻到城头的酒香啦!”马车夫欢呼着扬鞭催马。
此时,我舅听到了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不由自主地折过头去。
他看见一辆三套马车载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