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山市政府任命林云担任经委副主任的文件下达的当天下午，林云被父亲、林雷、林风、包老板簇拥着坐上霍主任那辆别克专车驶向宝山市中心医院。

　　林云临上车看了一眼明显消瘦的父亲，忽然泪眼模糊，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失去自由的恐惧，眼前那辆象征权力和地位的黑色轿车忽然间变成了囚车将把自己载入死亡地带。经过红血球对比检验，林云和赵姨相符，可以移植肾脏。这次去，如果手术出现意外，与母亲就是诀别。就在林云上车后搜寻母亲始终不见其身影的时刻，父亲流泪了，他哽咽说：“儿啦，不是当老汉的心狠，人生就这么残酷，我们小人物要想出人头地，必须完成交易！”父亲抹一把泪又说：“龟儿子，只要王牌在手，老子就不信胳膊就扭不过大腿！天爷呀！林家到了我这一辈我没给列祖列宗抹黑呀！林云，林副主任，未来的林县长、市长……你莫忘这个副主任是老子用副厂长给你换来的啊！你就放心大胆地去上任吧！我想，秦文斌那个烂婆娘也没几天支撑了，要不，咋这么快就把文件下发了？林主任！我儿！你为我长志贴金啦！”

　　林云闭上眼睛吩咐一声司机，别克轿车箭一样驶去。

　　翌日十时许，他刚被护士推到手术室门口，医院的走廊上已是人如潮涌，在无数的鲜花和掌声中，照相机不停地、一个接一个闪烁着，林云眼前一片乌黑。几部电视摄影机镜头始终不离他有些浮肿的脸庞，他看见霍主任、巩副主任、秦主任、颜科长、王圆圆、胡军以及机关全体人员都恭恭敬敬列队迎候，像欢送出征的英雄，却没见包伯及自己的亲人。秦主任猛地一个箭步，扑了前来，立即跪在林云的脚下，连作了三个揖，并在林云耳边嘀咕。林云躺在手术轮车上无力说：“问件事儿。”秦文斌：“林大主任尽管提问。”林云说：“那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