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排大雁飞过。
又是一年断肠时。
若梦一袭白衣,长发轻绾。又站在高楼之上,望着远处湖面上零星的船只。一遍遍地在心里祈盼她的夫可以坐在那船里,正向着她划来。
从晓雾将歇等到月光皎洁,却是什么也没等到。
“算了,也许明天就回来了。”她揉了揉站得有些酸麻的双腿,像无数次一样正要转身离去,眼角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你吗?福生?”她回头,叫他的名字,很轻很轻,像是怕吓走了他。
“若梦。”福生的身影浮现在栏杆之外,发着光,向她笑着招手。是她无数次幻想的样子,还是那么俊朗。
“福生。”“若梦。”
她一遍遍地叫他,他一遍遍地回她。
她朝他扑了过去,想到那久违的怀抱里。她知道,他也会像以前一样,稳稳地接住她。
但这次没有,她越过了栏杆,扑到了那片光影里。如飞蛾扑火。
身影散了。散成了无数的光点。再没有了福生的模样。
福生没有接住她。
她的身影从高楼上坠下。风,吹得白衣猎猎作响。就像一只大鸟一样,姿态决绝,没有丝毫留恋。
冰冷的湖水淹没了她。“福生。”她还在唤着。很快,她笑了,满足地闭上了双眼。任自己的身体向湖心沉去。
因为听到了轻轻的两个字:若梦。
浮生,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