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楼一底的楼房里，激烈的枪炮声响得热闹，七十多岁的贫困户石佑前，正与老伴钱启秀，坐在客厅彩色电视机对面的凉板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热播的电视剧《亮剑》呢！那个看起来有些痴呆的小儿子石富豪，却坐在客厅外面台阶的地面上，搬弄着个小木凳，还自个儿看着“嘿嘿嘿”地傻笑着哩！

　　石佑前，人称“是有钱”，面目清瘦，颧骨突出，没有多少文化，是参加过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的老兵，退伍返乡后长期担任生产队长、社长。如今虽然有七十多岁，但外表看起来还是挺讲究的。

　　艾民来他家看望前，就听群众反映石佑前家“是有钱”，大儿子与女儿女婿都是大老板，他还是党员、社长，村干部却把他家评为贫困户，全家人享受国家低保。反映的群众质疑这上面的政策，是不是被下面的村干部念经念歪了？

　　当艾民来到他家门前时，夫妻俩一点都没察觉。那个在门外台阶地面上搬弄木凳的痴呆儿石富豪，自然是理都不理他们，只顾自个儿玩。

　　“石社长！”涂强叫了一声，夫妻俩才猛偏过头来。

　　“啊，艾书记、涂书记，两位书记快进来坐！”石佑前一面关电视，一面起身打招呼艾民在那凉板沙发上刚坐下，那石佑前连忙就要进屋去，却被还没坐下的涂强一把按住说：“我知道你又要去屋里拿烟，用不着，艾书记和我都不抽烟！”那患有支气管炎的老伴钱启秀要往厨房走，也被涂强喊住说：“我知道你又要去厨房给我们弄醪糟蛋来‘过午’（当地风俗，早饭后、中午饭前的简单小吃，称为‘过午’），我们吃饭不久，肚子装不下。都坐下！艾书记工作忙，全村这么多人，难得来你们家，大家好好聊聊。”石佑前夫妇只好坐下。那钱启秀刚坐下，又是一阵咳得不行！

　　艾民待她停止咳嗽后，才开门见山地说：“石社长，听说你家前些年家境很不错，怎么这些年家里搞贫困了？我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石佑前听了，苦笑道：“两位书记！要说那些年，这周围团转，我家的日子，确实算过得蛮好的。大儿子和女儿在外打工，把挣的钱都寄回来了。我们两口子也年轻，身体也不错，我又是个要面子的人，包产地种得也好，所以邻居们既羡慕又嫉妒我们家有钱。我那个‘是有钱’的外号，就是那时的人们开玩笑开出来的。可后来，随着年龄增大，老两口毛病也钻出来了。我患有高血压病，钱启秀患有支气管炎，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