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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风逝》(代自序)

书名:风逝 作者:高淳 字数:1538556 更新时间:2020-09-07

  《风逝》是我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记得当初写作《风逝》时,我感情丰沛、激情昂扬,我废寝忘食地沉浸在小说大厦的建造中,不知疲倦,乐此不疲。脑海中想象力的磅礴恢宏与不羁奔腾令我自己兴奋不已,小说世界的广阔无垠和风起云涌就那么栩栩如生地在我脑海中辉煌展开,我的灵魂仿佛进入了一个崭新的自由时空,这种感受是非常美妙且刻骨铭心的。这或许就是长篇小说写作的魅力所在。《风逝》的写作,从2004年8月2日开始,到2008年9月14日结束,整个创作过程历时四年多。电脑中原稿初始版的全文字符数(不计空格)是1531573(由word字数统计得出)。也就是说,我从二十岁到二十四岁,用四年的青春激情和呕心沥血,为自己建造出了一个体量为一百五十三万余字的巨型梦幻。当梦幻旅程结束,作品正式诞生,我恍如隔世。《风逝》是我现实奋斗的一个起点,它包含了我对现实中的未来的憧憬,它包含了我决心以奋斗改变命运的意志,它还包含了我对自己和世界的审视、我对哲学问题和宗教问题的困惑与反思。《风逝》是我的一段心灵成长史,也是我的一个思想修罗场。总之,无论从哪方面来想,《风逝》都是令我毕生难忘的。从二十岁到二十四岁,它用去了我最弥足珍贵的四年青春,所以,它就成了我最难以忘怀的青春。

  如今我已三十六岁,人生沧桑,弹指一挥间。从我当年正式开始写《风逝》,到如今已有整整十六年。在这十六年里,我浮沉几番,孤独依然,梦想未改,心丝已白。我在现实生活的荆棘隧道里走过了长长的坎坷与崎岖,风刀雪剑的磨难如影随形,生活的温柔与美丽遥远不可触及,但我依然日夜在孤独中砥砺前行,不愿放弃对明天的期望。《风逝》的正式完成,距今也已有十二年,这是一段漫长的岁月,在这十二年里,《风逝》也经历了它自己的命运。微弱又短暂的风光背后,是巨大且深邃的孤独,这个孤独如同一个沉默的深渊,深渊里回荡着我与它同病相怜的共鸣。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风逝》的总体含义是晦涩严肃且充满痛感的,它不是一部通俗类小说。十二年来,《风逝》在有限的传播中遭遇了不少低层次的误读,有些误读甚至令我这个原作者哭笑不得。但是我相信,十二年对于一部长篇小说来讲,仅仅只不过算个开始,如果《风逝》有幸能在今后的岁月中更广泛地传播开去,被更多的读者所认真阅读,那么,《风逝》的意义自然会陆续显明、逐层叠加,最终形成一个能令《风逝》不再孤独的意义体系。因为,一部作品在时间长河里的命运及价值阐释,归根结底都是由各级的读者们来完成的。写作是一项孤独的事业,但是,孤独不必是写作的结局。

  《风逝》是一个讲述抗争的故事。“小说以一场发生在江南的爱情悲剧为依托,讲述了一部人类灵魂由迷惘、矛盾而最终走向燃烧、辉煌的精神史诗。”这是我当年给这部小说总结的一个主题意义,今天想来,这个总结依然符合我对《风逝》的大体认知。小说从一段青梅竹马的爱情入手,描绘了这世间诸多强硬的不可抗力对这场纯美之恋的破坏,直至最后花落人亡、爱灭事湮。人类生存的本质就是与毁灭之力对抗,所以《风逝》想讲述的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爱情在这里是一种隐喻,它包含了世间许多至美至洁的图景和象征,而那诸多的不可抗力,就是我们永远也无法真正驾驭的命运的缤纷化身。可以说,人和命运的激烈矛盾,是《风逝》一书的核心故事矛盾,命运阻碍着人对自由和真善美的渴望,人用尽各种方法与力量去对抗命运,如此轮转前进,直至结局。但是有一点需要在这里指出,在《风逝》的叙述者价值观中,人和命运并非是一个二元对立的简单矛盾关系,命运许多时候是由人的选择来生成的,而人许多时候是由命运的支配来定义的,能阻碍人走向自由与真善美的,除了外部的邪恶,更有人内心的软弱、愚笨和心魔。所以,在《风逝》的故事框架里,人自身也可以是自身的障碍。《风逝》的核心故事矛盾,是一个复杂的哲学悖论体系,正如精神和物质的复杂矛盾关系一样。人的灵魂和人的命运,在《风逝》中相依相存,又相克相杀,矛盾生生不息,无有已时。

  在我的《风逝》里,几个主要人物都不是十足的好人或坏人。陆至诚固然温柔聪明,却也软弱、犹豫。胡珊固然可怜,却也有对不起梁啸刚的地方。而梁啸刚,固然可恶,却是至爱胡珊。当年我的脑海中有很多对这些人物的阐释,是想有机会要写出来的,可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世事的磨砺早已将我内心的激情荡平,所以对于故事内容,我也不想再多作解释了。如果真的有人去欣赏我的《风逝》,他自然会看出许多我想表达的意思来。值得一提的是,唐梦佳的故事在《风逝》中并没有完结,当年我本想为唐梦佳这个人物写一部续集,但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此事并未付诸实践,如今时过境迁,故事远去,续写更已不可能,年轻时的愿望只能作罢。在此不妨略述当年构思的大意,以飨读者,以慰我志:陆至诚死后,唐梦佳在他乡收到了陆贤的一封来信,信中详述了唐梦佳走后发生的许多事,包括陆至诚的死,还有她和胡珊的亲姐妹关系。唐梦佳抚信泪流满面。一个安静的男人爱上了唐梦佳,唐梦佳的内心却始终只有陆至诚。唐梦佳寿不多矣,这个男人陪唐梦佳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在唐梦佳死后,他将唐梦佳与陆至诚的孩子收为了自己的孩子,精心照料。另外,白芸和陆贤的孩子,也不一定是陆贤亲生的,因为赵钧在临走前,与白芸有过一夜情。故事的内容大概就是这样。

  我从未想过要将《风逝》写成一部纯粹的爱情小说。在我看来,纯粹的就爱谈爱是浅薄的。如果深入地研究一下宋词,我们不难发现,就连许多缠绵悱恻的婉约派作品,也往往都是在“借儿女之情,言君臣之事”。当然,在《风逝》中不含太多政治内容。我当初的想法,只是想要借一个爱情故事,来描写无尽繁杂的人性矛盾。所爱、所恨、所恋、所弃的纠缠,还有对于自我的妥协与超越、对于外部困境的屈服与斗争,以及无尽的矛盾和挣扎,才是整部《风逝》的主要思想焦点。是我对心理情节的偏爱,才造就了《风逝》的篇幅巨大。

  我并不沉迷于精神矛盾的纠缠性描写,因为在我看来,一切的纠缠都是个过程,而所有的过程都必然会有个结局,结局要么是黑夜的毁灭,要么是白昼的生长。而我似乎更喜欢毁灭中的辉煌,涅槃里的微笑。《风逝》中的主要人物最后在精神与肉体上都走向了毁灭,而且毁灭得都十分彻底,但是他们在毁灭中,却都发出了最后的光芒。胡珊的自杀,是对于不能反抗的命运的反抗,是与可恶的命运同归于尽的最终英勇。而陆至诚的疯癫,可以理解为是对现实的逃避,不过也可理解为,他是真的得到了幸福了。的确,有时候,如果现实太残酷,发疯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归宿。而梁啸刚,他的杀人,正是为胡珊的复仇。这个复仇不只是杀了吕南国那么简单,他的目的,更是要自己死。因为梁啸刚也深深地明白,是自己将胡珊往自杀的路上推了最后一把。而只要杀了吕南国,他自己也会被判死刑,这样,他才算是真的为胡珊复了仇。梁啸刚的性格的复杂性并不低于陆至诚,或者可以这样来理解:在一个黑暗的困境中,陆至诚是一个软弱的诗人,而梁啸刚则是一个暴躁的武士。每个人都在最后的毁灭里,闪现了可贵的人性之光。因为我始终认为,毁灭永远不止毁灭那么简单,能够带来重生之希望的毁灭,才是有生命有价值的毁灭。虚构悲剧的目的,正在于希望现实中不再有悲剧。陆至诚与胡珊由最初的单纯,走向了最后的沧海桑田,我自己也很唏嘘。在故事的最后,安排了一个轮回的结局:一个残疾男孩,爱上了一个正常女孩。一个新的悲剧故事,重新拉开了序幕。

  对于长篇小说的意义解读,可以是无穷无尽的,毕竟,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作为《风逝》的原著作者,我也只能是在这里简单地说一些我的创作原意,以方便大家更准确地理解我的作品。《风逝》的正式完成距今已有十二年,当时很多熟悉于心的细节阐释,我如今都已经淡忘,无法再一一向读者说起,但是没有关系,一切我想说的,应该都已经包含在了我的作品之中。而且,对于一部长篇小说来说,作者想说什么,或许并不是最重要的,读者们看到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读者是小说生命的唤醒者与延续者,作品只有进入了读者的脑海里,作者的语句和构思才能重新获得鲜活的生命。一部长篇小说在时间长河中的最终命运,只能由读者来修造。

  《风逝》一书,内分为四部。第一部的写作手法主要是传统的现实主义,但也已经使用上了一些象征主义的手法,在一些细节和伏笔处,我更希望能够通过象征,来使故事突破事件的束缚,到达意义的高处。《风逝》第一部的故事风格是颇像如今的情节剧的,充满了爱情纠缠、职场暗斗和黑帮恩怨,主色彩是青春明媚和浪漫多情的,但是当然也有浓郁的忧愁和惨烈的悲伤,尤其是第一部结束时的无尽悲伤,那是《风逝》第二、三、四部的主要情绪和氛围。所以,《风逝》不是一本令人感到快乐和满足的小说,它是一个苦海无边的红尘故事。第一部,只是所有悲伤的缘起之处。进入《风逝》第二部以后,随着故事主色彩和主情绪的重大转变,传统的现实主义写作手法已不再能够适应我的表达需求,我不愿继续大规模地以外部情节来描绘主要人物的生活和命运,也不愿去过度关注小说世界中的琐碎日常,更不愿开启零度写作模式,我对故事中的人物充满了热烈的同情,我对人物充满矛盾和崩溃的内心世界有着极大的共鸣,我希望能够用一种激情澎湃的方式来呈现《风逝》这个大悲剧中的每一个支离破碎的可怜灵魂,于是,我选择了使用现代派的多种写作手法,其中尤以意识流为主。表达人物的内心世界,呈现小说的内部情节,意识流无疑是一种极优的手法。《追忆似水年华》《喧哗与骚动》《尤利西斯》,它们对人类精神面貌的深入刻画和极致探究,是令人叹为观止且思潮翻涌的。当年的我,是特别崇拜现代主义的,尤其崇拜意识流与象征主义。“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一古希腊的哲学命题,是我理解现代主义意识流的出发点。人的思想情感是永远处在湍急的流动与变化之中的,你今天吃一块蛋糕时所想起的东西,必不会和你昨天吃一块蛋糕时所想起的东西一模一样,而这种变化与不同,又是你自己所无法掌控的,人只能跟着感觉走,而这就是人间大部分忧愁和悲伤的起因。你曾经爱一个女孩爱得死去活来,可是几年之后,你不爱了,你能怪谁呢?她能怪谁呢?人的思想意识从来就没有静止的一刻,就连你入睡时,你的潜意识都在活动。《金刚经》上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这在我看来就是对心、世、悲、苦四者的很好解释。人们总在追求美好的永恒,渴望生生世世的幸福,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世间其实根本就没有美好的永恒,没有生生世世的幸福。从心的欢乐到人间的美妙,一切只是苍茫宇宙中的昙花一现。这是我的部分价值观,也是《风逝》故事的哲学立足点。《风逝》后面三分之二的内容,叙述风格与前面的内容是迥然不同的,这使得《风逝》的整体结构呈现出一个葫芦形,这是我个人觉得不太完美的地方,但是内容决定形式,我想更好地表述人物的灵魂,就只能采用意识流,而采用了意识流,小说的篇幅就必然会连绵不绝地陡然增大,由芥子而成须弥。

  不过,我也并不仅仅满足于单纯地使用意识流手法,因为我始终觉得,假如单单只以表现人物的思绪流动状态与灵魂深邃奥秘为写作目的,那是极容易掉入琐碎与狭隘的陷阱里去的,许多关于人类思维与存在的宏大意义,或许会在意识流动的叙述过程中失去表达的机会。而长篇小说的格局,是应该要以宏大磅礴为上的。格局的宏大与气势的磅礴,是长篇小说大厦中的钢筋铁骨。我们最好不要用一部长篇小说来讲一个琐碎平常的故事,因为那是对长篇的浪费。在意识流手法的基础之上,思绪的宏伟与灵魂的雄壮该怎样更有效地表达?言有尽如何才能做到意无穷?等等。这些都是我当时认真思索过的难题。后来,我觉悟到了象征主义的意蕴无穷与疆域广阔。于是,我在《风逝》后面三分之二的内容里,便进一步地使用了象征主义的观念与手法。在我看来,意识流着眼于极微小处,而象征主义着眼于极宏大处,而根据中国的道家哲学,至大则至小,至小则至大,两者完全可融为一体。我试图将意识流的每一段描写都指向更宏观的象征意义,而又试图将象征主义的每一分精妙都联结起来,使之成为一个高悬于人物思想之上的庞大的宏观意识流群落。我希望意识流与象征主义,能够在我的《风逝》中,荠子纳须弥,须弥纳荠子,合二为一。

  我始终坚信,文学的本质是象征和隐喻。只有通过象征和隐喻,人们才可以借助文字感知真理的存在和世界的多彩,才可以借助此岸感知彼岸的花开和信仰的燃烧,才可以借助具象感知宇宙的抽象和未来的空远。我希望我通过意识流手法描绘出来的每一点灵魂悲伤,都能让读者们触摸到人类世界中普遍存在的悲欢离合;我希望我通过象征主义映照出来的每一片宏大沧桑,都能被读者们纳入到灵魂世界中去体察。意识流与象征主义,是我在《风逝》中着重经营的两种手法。当年,我对此十分着迷。另外,在《风逝》中,还有一些接近魔幻与宗教的情节,那是我少年时学佛的一点思想痕迹。我希望能够将我少年时悟得的一些言有尽而意无穷的禅意与哲理,融入到象征主义的艺术框架里,让古老佛学中饱含哲学精神的一些思想明珠,在文学小说的殿堂里通过象征和隐喻的点化而发出灿烂耀眼的智慧光芒。而佛学、道学本身就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希望我的《风逝》,是有浓郁的中国味儿的。

  在《风逝》中,使用前后呼应与互文的情节比较多,比如胡珊的撞车自杀,既是对梁啸刚从前的救命之恩的偿还,更是对经典影片《魂断蓝桥》大结局的呼应。唐梦佳其实在一开始就已不经意地说出了胡珊最后自杀的部分心理原因:“其实我觉得,玛拉要是没有重遇上罗伊,没有重新看见她以前的那些希望,那她最后也未必会自杀。不过话说回来,人要是真活得一点希望也没有,好像也不是很有意思。”人没有希望就不会绝望至死,但是人没有希望就会生不如死,这是唐梦佳道出的一个人生悖论,《风逝》中的不少人物,就是在这样的一些复杂的心灵矛盾中走向最后的灭亡的。诸如此类的前后呼应与互文情节,在《风逝》中还有很多,这里不再一一举例,希望读者们可以自己去细细品味,去寻找那些草蛇灰线和蛛丝马迹。我一直认为,各种形式的前后呼应与互文,是在一部长篇小说内部构筑起浓厚的象征氛围来的重要手法,呼应和互文,能够给长篇小说带来连贯与圆满,带来意义的扩展与升华,使故事一唱三叹,荡气回肠。

  《风逝》后面三分之二的内容,写作的指导思想始终是意识流与象征主义。不过,在《风逝》后面大半部分的内容里,还出现了语言的晦涩与变异。叙述语言的晦涩化,是我试图往语词中添加更多陌生感和新意义的结果;而语句的部分变异,是我渴望将充满庸常含义的语句拆开来进行重组的结果。语言是思想的载体,当人物思想的含义不能再用常理来说明,通过变革语词来进行语言含义的重生,是我当时做出的一个选择。我希望能够像《荒原》一样,将诗性的映照和广阔的象征纳入到那一个个短小的词语里,折射出人类精神征程的失败和世界绚烂阳光的荒芜;我希望能够像《等待戈多》那样,通过一系列语言的荒诞化处理和难以理喻的表达,来反映出人物的绝望与受难、世界的残酷与悲惨。这些都是试验性很强的尝试,这些尝试在客观上给《风逝》后面大半部分内容的阅读带来了一定的障碍和困难,所以我至今仍然不敢确定我当年选择的这种尝试是不是正确。但是有时候想想,这么写,或许也不是我偶然又主观的选择,而是《风逝》的故事情节发展到后来,内容对形式提出的必然要求。因为《风逝》中的几个主要人物,在后半部分的故事中,精神状态几乎都是处于崩溃边缘的,而且陆至诚最后还变成了一个疯子,所以,对于这样的一群人物来说,或许不正常的言语状态,才是对他们来说最合乎情理的状态。他们内心的悲伤如熊熊的烈火一样烧灼着他们的灵魂,他们对自己的灵魂拷问已经摧毁了他们自己的理智防线;他们在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只是在用情感来说,而不是在用理智来说;他们的每一句话里,都满含着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对他们自己的绝望;他们重复地向别人诉说着他们的爱与恨,他们徒劳无功地向这个世界表达着他们的绝望、反抗与哀伤。细想想,这样的他们,似乎才是更真实的灵魂。语言这个系统,是应该要符合言语的实际需求的,能够真正承载并准确表现出人物全部思想活动的言语,才是一部小说所真正需要的好语言。小说家,很多时候并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笔下的人物,当这些人物在虚构世界中拥有了自己活灵活现的艺术生命之后,我也就只是在为他们的喜怒哀乐与沧桑浮沉执笔代言罢了。《风逝》,就像一个从我的头脑中诞生出来的孩子,他有他自己的生命。长篇小说的意义—价值系统,是由原著作者、各类读者、文学专家、传播媒体这四方面的力量,共同在漫长的岁月里逐渐搭建起来的。而这个意义—价值系统搭建起来的过程,就构成了这部小说在这坎坷人世间的命运的本体。我真诚地希望,《风逝》在未来,能有一个好的命运。

  关于《风逝》,我主要想补充说明的,就是以上这些内容。沧海桑田,韶华已远,回首《风逝》,感慨良多,往昔如烟,春秋几度,时过境迁,不能忘怀。在《风逝》之后,我的写作思想和理论认识又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在此也不再赘述,有兴趣的朋友不妨可以去看一些我后来写的作品。写作《风逝》的时候,我还非常年轻,所以在写作上难免会有很多幼稚之处,还望各位读者及专家能多多包涵,多多批评指正。未来的路还长,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以后还能写出更多更好的小说作品来,奉献给大家。

  最后,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高淳

  2020年7月26日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唐·李商隐《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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