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光源,漆黑一片的世界。不存在生命,不存在任何物质。有的,只是一片虚无。
就连时间这种被世人认为最为公平并且无处不在的事物,在这片虚无当中都变得形容虚设。
像是过了好久,又象只有那么短短几秒。也许,如同其他事物那般,时间在这个地方也是不存在的吧。
修他就存在于这里。
被自称甲斐刹那的人一剑杀死了,想要做的,想得到的,全部都没能实现,就这样死了。想改变这种郁闷无聊的生活,想改善与父亲那糟糕的关系,想再一次吃上姐姐为自己做的料理,想有朝一日在母亲的坟前对她说“我觉得很幸福”,想再次见到连面容都忘却了的童年时唯一的玩伴,还有就是。。。想亲口对那位心仪已久的少女告白。
明明内心是如此期盼,却什么都未能做到,甚至在鼓起勇气去做之前就已经被迫卷入无端的争斗当中遭到杀害。这种结局,真的好吗?或者说,这种下场,真的甘心吧?
不可能甘心的吧?绝不甘心。
『这种过份的事,凭什么是我碰到?凭什么我要平白无故被不相识的人杀死!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做的,什么都没能完成,什么都没能得到,就这样死去吗?这就是我的结局?我不甘心。。。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缺少力量的缘故吧?如果拥有力量的话,我就可以改变一切,实现我的心中所想了吧?一定是这样的,我想变得强大,我要变得强大,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得到力量!』
力量,这个字眼对世人来说具有不小的诱惑力。
但是如果说有谁是真正在迫切地想要得到足以改变一切的力量的话,那么只有修了。
是出于祈愿?是出于不甘?还是因为恶魔的诱惑?没有人能得知原因,可是,也许用某句话可以概括:这是命运的安排。
因为有人回应了修的渴望与不甘。
“你想得到力量吗?”它没有文字,也没有真正的声音,以某种直接传达到修的脑海方式,或许用意念来描述会更准确吧。
总之,它出现了,渴望得到力量的修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它。
“没错,我想得到力量!”
“即使会使你失去最重要的事物,也在所不惜?”
“连生命都已经失去了的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死亡是一切的终点,只有活着才能去完成想要完成甚至是必须完成的事!”
“明白了,契约得以延续。赐予你力量,用身心去感受吧,它就在你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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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修明白自己正躺在作为自家别墅的床上。他做了一个梦,一个虚幻的梦。莫名其妙被人杀死,在虚空中得到了力量,得以重新复活的自己打算一雪前耻,却被打败,因为想要泄愤而找在场的红发少年开刀,结果遭遇二连败。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定头部与身体没有分家,明明还活着,修却不知为什么有种失落感,“果然只是梦吗。。。力量还是没有在我的手中啊。”
起床的时候发现全身都酸痛得像快散架一样,莫名其妙地疲惫感更是让他觉得站起来都感到吃力。想要驱逐这种感觉,走出房门时集中注意力,像这样做可以把疲惫感和全身的酸痛消除一样,他甩了甩自己的手。
结果凭空出现了某种透明的像冲击波一样的东西,吓了修一跳。睡房是位于二楼的,睡房外面是一条走廊,从栏杆处可以看到一楼的大厅,于是乎那道不明冲击波击中了天花板的吊灯,庞大的吊灯直直掉下一楼客厅。
“啪啦”
预料之中的玻璃破碎声传入修的耳朵,与此同时还夹杂了某种不和谐或者说不应该存在的声音。
“哇啊啊啊啊啊啊!”是惨叫声。
站在二楼走廊的修呆住了。“我。。。我刚才做了什么?。。。等等,那个梦是真的!?我,我拥有力量了!?哈!空斩出来!”
欣喜若狂的修随手一挥,昨晚那把被裹尸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剑出现在手中。
轻重适宜的重量,既不会令人觉得沉重,也不会如同鹅毛,这是修对手中名为空斩的诡异长剑的第一感觉,他觉得这把剑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过于兴奋的修没有听到一楼传来“那个家伙在搞什么!谋杀吗!”这样的咆哮。
随手挥舞几下下,走廊栏杆居然像豆腐一样被轻松砍烂了,烂掉的部分往一楼掉下去,然后楼下传来第二次惨叫:“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时候修才终于意识到一楼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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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说啦!真的很痛耶!”
早赖浩一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头朝修怒吼。
修觉得他根本没有表现出一种伤者应有的态度,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受伤,虽然五分钟前早赖浩一的确处于头破血流的状态就是了。
“至少你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不是么?”修不慌不忙地说。
这是实话,五分钟前匆匆下楼的修发现了受伤严重的早赖浩一,本来还想直接一剑捅死他以避免索要赔偿之类的问题,结果看到很神奇的一幕:伤口和血液像时间倒流似的慢慢消失不见。
“这是我的能力,“时之序”的作用,简单来说我受到的任何伤害都会慢慢以时间倒流的方式来恢复,不过受伤越重需要的时间也越多。”早赖浩一是这样解释的。
既然对方没事,修也不好意思痛下杀手把他干掉了——虽然深感自己的人品非常有问题,心理也与正常这个字眼背道而驰,但是做人最起码的道德修自问还是有的。
不过修还是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如果早赖浩一提出索赔之类的话。。。就找机会偷袭一剑干掉他。这里头也带有某种报复心理,谁叫早赖浩一昨晚那么轻松地把他击败了呢?
“你是叫早赖浩一对吧?”修有抽烟的恶习,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烟,点火抽了起来。
“嗯,没错。你身体没事了吧?”显然早赖浩一也有跟修同样的恶习,因为他自顾自地也拿起了那包烟。
这两个未成年少年不清理满地的玻璃碎片,却在客厅吞云吐雾,任谁看到了都只会觉得他们是正宗的混混吧。
“还好吧,只是觉得很累,而且浑身酸痛。好了,多余的话就不说了,给我详细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修盯着早赖浩一,严肃地说:“一切。”
早赖浩一没有搭话,兴许是在思考该怎么开口吧。虽然很着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修还是决定给他足够的时间慢慢思考。
几分钟后,早赖浩一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嘛,简单来说呢,就是你被卷入了这个世界某些不见得光的事情里面。”
这种答案是不可能让修满意的,“那不简单来说呢?”
“你确定要知道?”
“当然。”
“一旦知道了,就没法回头咯?”早赖浩一的眼神告诉修,他是认真的。
只不过,修也一样是认真的。
别开玩笑了,好不容易得到了力量,如果现在因为惧怕而选择逃避的话,那么这份力量又有何意义?
“没法回头?哈。昨天晚上有个穿得一身白连头发也是银白色却自称黑骑士的家伙莫名其妙把我干掉了,还是用断头的手法,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么?啊,当然,现在我的头又回到了脖子上,这个是确实“回头”了呢。”说罢,修召唤出空斩把剑刃横在早赖浩一的脖子前。
看着那被裹尸布包得严严实实却依然能轻松砍断大理石栏杆的剑刃,早濑浩一翻了翻白眼,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好吧好吧,别激动。我说就是了。”
用阴沉的眼神盯着这个坐在自己家客厅沙发上的家伙,修冷冷地下最后通牒:“最好给我说实话,否则下一秒我立刻把你的头跟身体分离,让你体会一下昨晚我的感受。虽然第一次跟你交手的时候我输了,但是这种距离,不可能砍不中,我是很想看看你的时之序修复这种死定的伤势要多久啦。”
早赖浩一这次倒是露出自负的笑容了,“你忘了?我的能力是操纵时间噢?你觉得时间是站在哪一边?”
“呵呵,有本事就来啊。”修也露出了标志性的自负微笑。
现在的气氛降到冰点,动手,似乎在所难免了。
可是,应该说早赖浩一比修更为成熟吗?他耸耸肩,很随便地用两根手指夹住空斩的剑刃,把它轻轻推离。清楚空斩的威力却仍然这么做,修开始对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红发家伙有好感了。
“别冲动,我说实话,可以了吧?”
“很好,互相理解也不难嘛。”
“会有人把大剑横在别人脖子前面来要求互相理解的吗!分明就是威胁嘛!”
“我是又如何?”
空斩再一次横在早赖浩一的脖子前面。
“行了行了,我说就是了。”第二次把空斩推离的早赖浩一一脸不爽的样子,“真是的怎么跟我以前那么像。。。”
后面那句话由于早赖浩一说得太小声了,修没听到。
“好吧,不过在此之前有些东西要跟你说一下,不然后面的事情你理解不了。首先,人类拥有名为精神力的能量,只要是人类,就绝对会拥有,只是能量多寡而已。而精神力一旦凝聚起来,就会转变成名为意念之力的东西,不过意念之力说起来太麻烦了,所以一般都会简称成意力。”
“意力?”
“对。能够使用意力的人被称为意力持有者,意力可以做到许许多多的事情,你刚才释放的冲击波就是意力最基础的技能,还有给身体加速啊,增强力气啊,形成防御层啊之类的,不过说白了,大多数都是用来战斗的技能。高等级的意力持有者,可以进化自己出属于自己的能力。比如我的时之序,还有昨晚那个死白毛的元素操控。”
其实在修听来这些东西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自己也做到了,也成为了早赖浩一口中的意力持有者,再怎么觉得天方夜谭也始终是现实。既然如此,没有不接受的理由。
“进化么。。。那昨晚那个死白毛干嘛要杀我?”
“这一点嘛,我要先跟你说明一下意力持有者的势力。大部分意力持有者都隶属三个不同的组织,分别是教会,深渊,还有在这两者之上的枢机院。一般来说可以认为教会是正义的而深渊是邪恶的啦,可是。。。看作正义就真的是正义吗?这个世界又真的存在正义这种东西?而昨晚那个叫做甲斐刹那的家伙,他是隶属深渊的黑骑士,同时也是枢机院的白银剑士,在两个组织都有一定地位的他,可能是察觉到你这个审判者将来会对他不利,所以才提早动手的吧。”
不知为什么,修感觉早赖浩一是带着悲伤来说出这番话的。这样的感觉只能是悲伤吧?可是他又为何而悲伤呢?
“嘛,刚才说的东西就忘了吧。总而言之,教会和深渊是两个绝对对立的组织,双方自诞生以来都一直在进行一场被称为“圣战”的战争。而枢机院,这个凌驾于两大组织之上的第三大组织,就是这场圣战的调停者。”
“调停者?”
“是的,那群混蛋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也不允许任何一方获胜。但是这场战争里面有一个力量很强大也很特殊的家伙,或者说职位比较合适吧。属于这个职位的人会秉持自己的信念而选择加入教会或深渊,称之为审判者。审判者每次都只会有一人,当上一任审判者死去,下一任审判者会在刚好过去五十年的时候出现。而你,就是这一任的审判者。”
“嘿嘿,原来如此吗?”
『审判者?我是这一任的审判者?我的力量。。。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出现的吗?』
不得不说,修在得知这一切之后,有种沾沾自喜的感觉,处在这个年龄的男生在得知自己的地位很特殊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时,都总会这样的吧。但他忽略了一点,他现在是被迫卷入了一场战争当中。
“别高兴得太早了。”早赖浩一的语气变得阴沉,“很快你就会觉得这是命运对你的不公。。。至于甲斐刹那,我可以敬告你一句,先别想着找他报仇,因为你百分百会死得很惨,那家伙的实力已经强得脱离人类,哦不,脱离生物的范畴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变态。”
“关于他是个变态的观点我十分赞同,明明穿得一身白连头发都是银白色的,非要自称什么黑骑士。。。管他呢,反正我已经拥有力量了!哈哈!把那个死白毛干掉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修愉快而自负地笑着。
早赖浩一再次叹了口气,“哎,你还是先自求多福那家伙不主动找上门吧。。。”
“还有个问题,空斩和你的两把太刀,也是意力的运用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准确来讲是精神力的具现化。你的空斩,我的两把神皇,是被称作意念武装的东西。将自身的精神力压缩然后凝聚成意力,再具现化到这个世界,就是意念武装。不过具现化意念武装需要强大的精神力,这是高端意力持有者才能做到的事,你初次觉醒就能做到,是因为你作为审判者拥有非常强大的精神力。这种东西一般来说除非意力持有者经过多年的磨练意志坚定到跟鬼一样,或者天生就拥有强大无比的精神力,否则不可能使用。而且意念武装的形态因人而异,每个人都不一样,不过嘛。。。如果我没想错的话,照那时候的进度,枢机院现在应该也开发出量产型的意念武装了吧。”
“量产型吗。。。哼哼,再怎么说也只是量产,是不可能匹敌我的空斩的。好了,现在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收起了自负的态度,他第二次严肃地看着早赖浩一,“你,是我的敌人吗?”
“。。。。。。。。。。。”
出乎预料的问题。早赖浩一发现太小看修了。
『原以为只是个吊儿郎当的少爷,没想到这家伙挺聪明的嘛。。。』
他点燃了第二根烟,像是在酝酿着怎么开口,之后才慢慢说道:“嘛,这种问题早点搞清楚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我明白。平心而论,我不是你的敌人,更没有与你为敌的兴趣,我的目的你不必多管,反正成功了对你我都有好处,可以回避。。。某些痛苦的事。与其说我是你的敌人,倒不如说我是你的搭档吧。”
“搭档?”
“是的,我们是搭档。”
修狐疑地盯着早赖浩一,企图从他的神情找出他在撒谎的证据。遗憾的是,如果不是早赖浩一的演技已经高超到能拿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地步,那么就是他的的确确真的想成为修的搭档。
“你怎么盯都不可能找出什么我在骗你的证据的啦。。。我可是真心的噢?”
『也许,有这么一个搭档也不是坏事?』修笑了,他的笑容带有某种天真。
早赖浩一深知对于未来要经历的残酷而言,天真是最没必要也是绝对会害死他的,本想把修训斥一顿来让他明白这个道理,刚想开口的时候却又发现了一件事——自己的心底由衷地羡慕着仍有着天真笑容的修。
『还是算了吧,如果将来发生了什么的话,就由我来阻止好了。。。这一次,我绝对要成功,绝不允许那种再次出现那种可怕的悲剧。』
似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早赖浩一暗自握紧拳头,脸上却灿烂地笑着,“那么,你现在觉得如何?”
“以后我就喊你浩一吧,多多指教了,搭档。”
“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修,八神修,这是我的名字。”
“很好。。。那么,多多指教了,修。”
两个男生相视一笑,互相伸出拳头碰在一起。
这时候,门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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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少女站在修的家门前,按照常人的标准,她虽然算不上是美少女不过至少也是长得好看的邻家女孩类型,还有着一头头乌黑柔顺的及腰长发。遗憾的是,她的脸上没有半点高兴的神采,反而正气恼地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说:“昨晚干什么去了!居然不知起床?手机关机就算了,家里的电话又打不通,现在都下午四点了!你被老师记录旷课了啊!”
修知道少女正气在上头,他企图让站在旁边的浩一帮忙把事情蒙混过去,“呃,这个嘛。。。昨晚也没干什么,对吧,浩一?”
“对对,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干,哈哈。”浩一的额头上冒着冷汗,他十分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而且面前的少女也让他想到了某个与他关系密切的人。
浩一用眼神瞄了下修,也许是和修性格在某些部分相似的原因吧,修一眼就看出浩一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喂喂,修,这个女的是谁?”
“同学。”
“同学?同学会用这种语气态度跟你说话?我看是女朋友吧?”
“当然不是女。。。”
这时候,狐疑地看着修和浩一传递眼神的少女发话了,“这个人是谁?”
“是老头子朋友的儿子!”
“是青梅竹马!”
少年们冲口而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少女的怀疑更深了。
意识到出口成灾的二人再次用眼神对话。
“喂喂!你怎么说青梅竹马啊!”
“这样比较容易混过去啊!”
“我可不想要你这种青梅竹马!男人给我滚!”
“混蛋,你这是性别歧视么?小心我去反歧视委员会那里告你!”
他们没意识到,这种眼神对话会把自己拉入越描越黑的境地。事实上少女眼中的不信任确实越来越严重。
“到底是青梅竹马还是伯父朋友的儿子?”
“啊,是是伯父,不对,是老头子朋友的儿子!”
“是青梅竹。。。呸呸,差点又说错了,我是修的父亲的朋友的儿子!刚从外国回来,现在住在修的家里!”
“真的?”
“真的!”
“真的!”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们刚才的眼神对话很暧昧?难道。。。修。。。你该不会。。。陷入了那种蔷薇色的禁忌之恋了吧!”少女悲伤地大喊道,眼泪适时地夺眶而出。
少年们对少女的想象力感到惊讶。同时内心也慌张起来。
『该死!诗唯怎么会这样认为!我可不想被人认为是基佬啊!』这是修的想法。
『我不是基佬!我才不是!我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绝对!』这是浩一的想法。
“诗唯!你想错了!不是那样的!就算我要搞基也绝对不会找旁边这个家伙!”
“这位小姐!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的啊!就算我是基佬也百分百不会看上旁边的家伙!”
应该说是偶然吗?少年们继续犯下低级的错误,异口同声的为自己辩解只会招致更多的怀疑。
对于少年们同时表明就算是同性恋也绝对不会看上旁边的人,少女更加确定自己的怀疑了,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就像个刚失恋的少女,“居然还同时说出这种话了!如果不是同性恋你怎么会和他关系好到用眼神交流!没有朋友的修怎么可能会和一个男生那么要好!明明连我都没试过和修眼神交流呢!同步率还要这么高!我的初。。。不不不不不不,我的同学居然是一个同性恋!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修和浩一呆住了。
“喂喂,修。。。她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
比修更快有反应的少女,“不不不不不!你想错了!我和修不是那种关系!真的!真的!我怎么可能和这种一点都不帅气,又中二又自负,这种打架多过吃饭累教不改令人失望的人交往呢!你想错了!”少女脸颊通红地辩解。
只是在浩一看来这正正是少女喜欢修的表现,因为曾经有个女生也是用同样的态度同样的表情来描述他自己。
只不过在修的心里,被人这么说总感到不是滋味。
“喂喂,我知道自己很不受欢迎,可是你也不用这么说吧。。。我就这么令你难以喜欢吗?”
喜欢,少女听到这个词后,脸颊红得更厉害了。“不不不不说这个了,你你你是伯父的朋友的儿子对吧?我叫藤藤藤月诗唯,是修的同学。”
几乎是立刻就转变话题,本来还对浩一的身份有所怀疑,结果这下子少女慌张地自顾自说起来了。
『有必要这样吗。。。慌得连说话都变得口吃,喜欢就喜欢啊,干嘛要掩饰呢?』 藤月诗唯的慌张令浩一有点汗颜
当然,为了现场气氛,这些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是的我叫早赖浩一,请多多指教,藤月。”。但是,他的心里也想到了别的事情,『果然和《外典.伊萨克》上面记录的画像一模一样,她就是这次的钥匙吗?可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意力的波动太弱了,完全不是钥匙应有的力量级别,就像是。。。她的灵魂并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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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唯已经离去。本来在训斥完修旷课的举动后就应该回家了,可是临走前因为看到客厅满地的玻璃碎片和闻到烟味,又把修和浩一狠狠训斥了一顿。
在长达半小时的训斥,没收了香烟和打火机后,认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效果,诗唯终于满意地离开了。
留下认为遭受了长期的精神轰炸的二人。
躺在沙发上的修和浩一,又不知悔改地点起了烟。顺带一提香烟和打火机都是修之前藏起来留着备用的。
“哎哎,藤月怎么这么啰嗦,从学生守则一直说到作为人应有的道德。。。她以后不当教务主任真的是浪费了。”
“每当我犯什么事的时候诗唯都是这样的了。顺带一提我所读学校的教务主任比诗唯要啰嗦好几倍,他可以从早上八点一直跟你说教到下午放学。”
“。。。我可不想招惹那种家伙。不过说真的,修,你很幸福,有藤月那样的好女生把你放在心上。”
“闭嘴吧你。”
“好了,先不说这些。有些正事我应该现在跟你说的。”浩一收起了嬉皮笑脸,用之前的那种认真态度面对修。
察觉到浩一要说的事情和自己有密切的关系,修也少有地严肃起来。
“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甲斐刹那肯定已经把你觉醒的消息告诉了枢机院,作为审判者,你是必须做好准备的。”
“你倒是告诉我到底要做什么准备啊。”
“作为审判者,你的价值是毫无疑问的,正因如此,如果教会和深渊认为你仍有拉拢的价值,那么必定会使出各种方法来对你进行劝诱,抑或,”浩一停顿了下,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慢慢说道,“如果你拒绝了教会和深渊,不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那些家伙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让下任审判者提早诞生。”
“让下任审判者提早诞生?”
“是的。具体做法是。。。让你透透彻彻地再死一次。”
浩一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