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准许通过的声音，门卫总算给我让了道，并替我打开门。进入门内，里面是一个还算宽敞的办公室，中间像模像样地摆了张办公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桌前，男人身穿深灰色的外套和黑色的西裤，淡然地用手背撑着下颚，一道凌厉的目光扑面而来。

　　看到我的刹那，他的眼神骤然多了分锐气，就像一头神经紧绷的野兽。当我向他走来时，我注意到他的坐姿仿佛都僵硬了几分，也不知我哪里把他吓到了。

　　我扫了眼他的桌子，有盒抽纸。我顺手抽了张，把刀上的血仔细擦了擦。

　　看到我若无其事地擦拭着刀尖上的血，男人的眉头微微挑了挑，但没说什么，神色也没什么变化。

　　“这就是王总。”门卫瞥了我一眼。

　　姓王？

　　“好了，小李，你先出去吧。把门带上。”

　　门卫低下眉，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出去并轻轻关上了门。

　　“怎么称呼？”男人冲我笑了笑，并起身帮我倒了一杯热水，递到我的面前。

　　我接过水杯，轻轻放在桌上，道：

　　“叫我云落就行了。”

　　“那我就叫你云小姐好了。”男人微笑道，“你和老张认识吗？”

　　听到叫他，司机的身体明显抖了抖，眼神也很飘忽，黑色的眼珠里写满了恐慌。

　　“不认识，”我摇摇头，“我只是恰巧搭了他的车，然后他把我送到对面楼里了。”

　　男人仍保持着微笑，他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他看向司机：

　　“我问你，你平时，一般，没事的时候都干些什么？哦，你不用紧张，就是问你，平时怎么打发时间。”

　　“啊？我、我平时基本没什么时间，上班的时候就是好好开车，下班了就到您这里来，有空就陪陪老婆孩子。”

　　司机很老实地回答。

　　男人一脸平静，他两手插进衣兜，定定地站在司机面前，一双锐眼盯着他。

　　“那你平时，看新闻吗？”

　　司机低着头，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丝毫不敢和男人对视。

　　“不、不看。”

　　听了司机的回答，男人又直盯着司机看了整整十秒，然后，他才挪开身子，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

　　“了解实事新闻是个好习惯，要学会把眼界，放开阔。”

　　“是、是。”司机点头如捣蒜。

　　“行了，没你的事了，去吧。”男人摆摆手，转过身去拨弄窗边的花草，没再看他。

　　司机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但刚一到门边，男人又突然转过身，叫住了他：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