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要挣脱出壳。
蛋就是世界。
人要诞生于世上,就得摧毁这世界。
鸟飞向上帝。
上帝的名字叫阿布拉克萨斯。
——赫尔曼·黑塞《德米安》
……
距离上次的行动已经过去了两周。
这段时间里,我和黑猫始终游走在城郊之间,四处东躲西藏。自从黑猫在市中心制造了屠杀事件过后,不仅城内剩余的警察都像疯了一样到处搜索我们,而且邻市也开始有警察调入我们市,就连武警也出动了,这段时间街上到处都有警笛声和警察巡逻的身影,全城上下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
这都怪黑猫做得太过火了。本来只需要牵制住警察即可,结果黑猫却将几十名警察坑杀,据说当时只有十几名警察生还。做到这个地步,警方肯定会疯狂报复我们,这是显而易见的。
想来想去,怎么想都是黑猫的错。
“这不能怪我呀,”面对我的质问,黑猫可怜巴巴地辩解,“他们追得太紧了,我也不知道阿布拉克萨斯会出现,当时我被吓坏了,就急忙启动了应急预案——利用我过去在那里挖的坑,埋葬他们。”
青蛇的名字叫阿布拉克萨斯,黑猫的名字叫斯芬克斯,这些黑猫都已经告诉我了。不过我还是习惯性地称呼它为黑猫。
“你没有考虑这样做的后果吗?”我生气地问。
“考虑到又怎样?”黑猫不耐烦地瞧我一眼,“不然你有更好的主意?”
黑猫的话噎住了我,它说得对,除了那样做之外,好像真的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
“只是,这样我们要面对的情况就严峻很多了,”我分析道,“警察组织很庞大,你给予他们的这次打击,看上去好像是次重创,但其实并未伤到他们的筋骨。可问题是,你对他们造成的打击又确实十分巨大,市公安局局长以及大批总局的精锐刑警遇难,政府官方不可能坐视不管。”
黑猫点点头:“就像凡尔赛条约,看起来很疼,其实并没有伤筋动骨,反而会激发对方的仇恨。要么就两不相干,要么就一击致命,这种看似沉重实则不温不火的打击,往往是最致命的。是我疏忽了。”
“这不怪你,”我说道,“你不也说了吗,这种事就算考虑到后果也没有办法。”
这时,一阵轻风刮过我的面庞,我下意识地四下环顾。这里是城郊一个废弃的毛胚房,位于一个偏僻的林子里,附近还有几栋类似的房子,应该是以前有人打算开发这片林子,结果不知什么原因放弃了,只留下这么几栋烂尾楼。
“怎么了?是在担心敌人吗?”黑猫竖起耳朵,它四下看了看,“应该没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