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请问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强化软玻璃之后，楚天雄无力地抬起了自己头，空洞的眼神看向前方，没有聚焦，仿佛在看着什么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这奇怪的动作让我莫名地感到心悸，好像我身后真的有什么东西一样......

　　几秒钟之后他好像才意识到有人在跟自己对话并缓缓地摇了摇头。

　　“肖医生......？”

　　没想到他竟然还保有一定程度的交流能力，看来我这俩天的心理诱导和催眠起到了一定效果。

　　从那天看到了楚天雄身上“黑色”的异常现象之后，我就感觉到自己很可能抓到了什么重点，那绝对不可能是偶然。

　　所以那时候我就有了一个想法，并在季缪他们赶到之前将其深化成了一个详细的计划。

　　那就是对楚天雄的深层心理观察，我要时时刻刻地盯着他，等待着那个现象再次出现，并尝试去解读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现在唯一抓得到的线索了。

　　为此我就需要这里，甲号特殊检查室，我们治疗中心里最全面也最安全的心理监测室。

　　这个检查室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治疗那种心理极度混乱的病人，整体的设计有些像疯人院中的病房，但是设备却更为齐全。

　　全软化的内壁，360度无死角的24小时监控摄像头，体温成像，病人时时的身体数据反馈，对于楚天雄来说这里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和一般的重症监护室不同，这里的设备更加先进和我也有些渊源。

　　内置在墙壁中的传感器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对检查室中的人进行一次全身扫描，并把数据及时反馈到我面前的这台古怪的计算机之中。

　　之所以说它古怪，那是因为它可是世上极为少见的生物计算机。

　　它的操作系统和大部分基于Windows的电脑大相径庭，为了提高模糊演算的能力，它被人工植入了一个虚拟思考回路，虽不能像真的人类一般可以交流，但是性能还是很强大的。

　　发明这东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现在在日侨特别行政区研学的父母，他们都是全世界享誉盛名的学者。

　　这东西不需要任何鼠标或者键盘一样的输入设备，显示器前有一个类似于老式耳麦的设备，只要带上使用者的脑波就会被同步到计算机的处理器之中，下达的命令很快就会被执行。

　　那两人的研究成果是自2005年之后又一个震惊世界新闻，他们在那时候就和9岁的我没有什么交流了，感情很淡。

　　当然这里除了那个很难对付的院长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我真实的身份。能搞到这里的使用权一方面因为季缪那边警方的交涉，另一方面就是我是发明者儿子。

　　一直以来我都很讨厌这个名号，好像我在是自己之前先是他们两个的儿子一样。所以我离开了首都，孤身一人来到了这个南方的城市，选学了心理系。

　　很可惜，最终我发现这里之所以会接纳我一个刚刚大二的学生成为实习生还是因为那两个人的缘故。

　　“他们还会回来的......”

　　楚天雄的呢喃打断了我的触景生情。

　　“他们？”

　　“就是他们，我受够了，真的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能想象自己最爱的女儿一次次被那个东西带回来，又很快死去的感受吗！每次小汐都会变得更虚弱，而它则越来越可怕！”

　　“什么意思？你是说有什么人把你已经死亡的女儿复活了吗？”

　　“哈哈......哈哈哈！人？你说那东西是人？那根本不是人，什么东西都不是！现在它就可能躲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也看着你！”

　　“那根本就是死神！”

　　楚天雄越说越激动，反馈回来的心理数据也开始变得杂乱无章起来，很快他又恢复成一直以来的疯癫，“黑色”的浑浊一下子就变大了，要不是有着厚厚的观察墙和显示器，我都会觉得它会直接扑过来。

　　就是这个现象，和上次影响楚太太的时候如出一辙，我马上启动了所有的记录仪器，把分析过程交给电脑，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我就在这个十平方米的观察室中来回的踱步，时不时的停下来看一下楚天雄的反应。整整十几分钟，围绕着他的那团“黑色”就像是有这自己的生命一般，不断的向四周蔓延。但它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分散出很多像触手一样的分支四周摸索。

　　看起来很让人不舒服，视觉冲击比起一般的恐怖电影强上太多了。就算是我也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冷汗开始流出来了。

　　嘀嘀作响的机器，不断闪跳的分析窗口，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测定警报，C级心理污染状态，类型“死神”，“残渣”化严重————

　　“这是什么......”

　　一段莫名其妙的红色文字显示了出来，无论我如何操作都没有任何反应。系统的优先级级被改写了？怎么可能......

　　C级心理污染？“死神”？“残渣”？

　　【......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知所措的同时我似乎又听到了什么声音。

　　【......你......吗？】

　　幻听吗？周围明明什么人都没有啊......

　　【...你吗？”】

　　不会错了，有人在叫我！

　　虽然很模糊，但是不会错的！那种混合着像是景点噪声一般的窸窸窣窣的嘈杂让我毛骨悚然。

　　无意义地不断转身，上下左右的看着，根本没有人，这么小的地方什么都藏不住。

　　“怎么回事......”

　　这次我真的有点慌了，开始心生退意。说到底我调查的东西根本就是超乎常理的玩意，期间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

　　在这个城市的异变面前，我根本什么都不算。

　　必须要离开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威胁，那声音还像催命一般的响着，它没有什么来源，怎么听都像是直接在我脑子里一样。

　　“黑色”的涌动变得空前的强大，楚天雄完全被吞没了，观察窗开始诡异的震动起来，声音很闷，好像有什么体型巨大的东西在里面撞一样。

　　转身拉开检查室的门之后，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的我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很多东西，寒冷，无助，绝望，各种各样的负面情感；呐喊，挣扎，疯狂，形形色色的极端举动。

　　“凭你就想超越我们吗？根本就是一个闹别扭而离家出走的小鬼而已！”

　　父母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不是的！我只是想要脱离你们的阴影而已，其实我......”

　　“不自量力，我不是跟你说有事叫我吗？你这样根本就是活该。”

　　季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不对，我只是不想把你牵连进来。”

　　“无法达成契约的你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黎雨霏满脸鄙夷的掏出了手枪，冰冷的枪口抵住了我的额头。

　　“雨霏！”

　　前所未有的绝望充斥着我的胸膛，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啊！一醒来就这么主动姐姐我可没想到。”

　　一个和黎雨霏完全不同的声音唤回了我的理智。

　　柔和的灯光，洁白的天花板，以及身下的触感，我现在好像躺在我们治疗中心的某张床上。

　　“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头还在嗡嗡的疼着，记忆中我好像在观察室门外昏了过去，有什么人把我搬过来了？

　　还有，那团“黑色”最终到底怎么样了？楚天雄那之后的状态如何？

　　“小鬼？既然已经醒了，是不是先放一下手？虽然一直这样子姐姐我是不介意，但一想到你在喊着别人的名字，就莫名地有些火大......”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比起黎雨霏带着孩子气的要成熟上不少。

　　现在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胸口好像一直有一种非常柔软的触感，四肢不好活动，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

　　“哎？哎！！！！院......院长~~~~~~~！你怎么在这里？”

　　“你就这么对把你搬来的救命恩人说话吗？还一边喊着雨霏，一边把我揽过来？”

　　这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就是我所工作的治疗中心的院长，但从容貌上看很是年轻，和一般人印象中的大医院院长大相径庭。

　　我曾经从一些前辈口中得知，这个人已经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对于我来说她的年龄一直都是一个迷。

　　她是个神秘的人，似乎是我父母带过的学生，所以知道我的身世。

　　外表冰冷院里的人都对这个人敬而远之，可她却总是喜欢对我开一些过分的玩笑，完全是一个让我头疼的存在。

　　要命的是我的右手正死死的抱着她柔软的腰肢，以致她整个人都压倒在我身上了。很不妙的体位，话说为什么自从黎雨霏出现之后我就总会遇到这种倒霉事啊！

　　“对......对不起！”

　　我马上红着脸松开了手，院长的身材可不是黎雨霏那个发育不良的女高中生能比的，诱惑实在有点大。

　　“所以，你到底遇到什么了？突然倒在检查室门前，刚一醒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抱着我？”

　　院长整理了下被我抓乱的衣服。

　　喂......我究竟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啊？为什么领口的扣子都被解开了两颗？

　　我马上别过视线，黑色蕾丝什么的完全没有看到哦！

　　“我昏倒了是吗？”

　　“没错啊，那地方借给你之后就没见你出来过。你好歹也是肖教授他们的儿子，我可是很担心你啊。”

　　真不知道院长怎么用这种冰冷又没有感情的语调说出前面那种话来的。

　　她似乎很欣赏我，因为什么不言而喻。老实说她这种大姐姐角色实在是很难对付，尤其我还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和他人交流的人。

　　不过我也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了，亏吃多了自然就有一定免疫力。

　　“那个，现在是什么时间？”

　　“10月1号了，多亏你我连国庆假期都泡汤了......一直在这看着你。”

　　10月1号？我昏迷了整整三天吗！这怎么回事？

　　“院长，普通来说昏迷三天不应该送医院吗？为什么我却在你的办公室里面......”

　　院长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她不像一般女人不喜欢穿衣打扮，永远都是一身脏兮兮的白大衣，加上单边眼镜。

　　我从来没见过她离开过治疗中心，睡觉都是在办公室的床上，整个治疗中心也只有她的办公室大到能放下一个床......

　　“小鬼，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能力了？”

　　我当然知道她在全国有很多医疗的学术成就了，不然也不可能成为这所治疗中心的院长了。

　　“不......我只是说一般情况下......”

　　“所以说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能力了？”

　　“不......不敢！我很相信您！”

　　我差点忘了，绝对不能在专业方面质疑这位冰冷大姐姐。

　　院长的自尊心可是出了名的强，听说上次有一个前辈在治疗病人的方向上和她产生了一些分歧，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前辈了......

　　“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机智的我决定转换话题，再这样下去非常危险。

　　“这话应该我问你？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你会昏过去？楚天雄人去哪里了？”

　　“什么？他不在检查室里面吗？”

　　这话对于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楚天雄竟然不见了？

　　“很可惜，是的。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你一个人躺在门外面。”

　　“怎么可能......”

　　那个检查室是全封闭的，病人绝对不可能处里面打开封闭门。即使从外面也需要多重的认证，楚天雄一个人是怎么跑出来的。

　　“所有的设备都完好无损，安保系统也没有报警，很难想象那个病人能只靠自己逃走......换个气你不介意吧？”

　　院长起身，拉开了办公室的窗帘，骤然的光线变化让我闭上了眼睛。接下来冷风就呼呼地往我脖子里灌。

　　“院长，你难道是在怀疑我故意把楚天雄放出去的？”

　　“我当然没有这么想小鬼你，这么做对你又没有什么好处。只是接下来事情会有些麻烦......”

　　“他的家人是吗？”

　　我能理解院长的意思，楚天雄是我从楚太太那里带来的，目的是治疗。但如今别说是治疗了，连他的人都不见了。

　　“我已经联系警察了，人正在秘密的找，必须要给他妻子和女儿一个解释才行。你就希望在暴露给媒体之前能解决吧。”

　　“院长，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他的女儿？”

　　“没错，怎么了？他不能有女儿吗？”

　　“可是他的女儿前不是才自杀......”

　　“你昏迷是不是也让脑子也不正常了？这话最好不要当着楚太太的面说。即使她再好说话，你这么诅咒自己青春正茂的女儿也会生气的。”

　　一瞬间有些失神，几秒钟之后就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楚汐又一次复活了，所有人的记忆再次重置，之前她自杀的事情再次被抹消了。

　　“是吗，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

　　我苦笑，喉咙说不出的干涩。

　　“小鬼，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看看你现在的脸色，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院长接下来的话很让我在意，她为我倒了一杯水，又坐回到床边。目光莫名的有些深邃，这话中有话的感觉是......

　　“院长，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本着一个医生的......”

　　“不用再掩饰什么了，你既然是他们的儿子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你就这么想让肖教授他们的努力白费吗？”

　　院长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虽然很微小，我也能感觉出她的情绪似乎有了一些起伏。什么意思，这事情和那两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我极度缺少信息，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院长这个反应很明显知道很多东西，楚天雄失踪，对于我来说她变成了新的线索。直接问肯定没有结果，院长好像误会我父母了什么，这里应该可以利用一下。

　　想要从别人那里套取情报就要装的自己比对方知道的还要多，不能使用任何疑问句式。所有的情报都要从对方的不经意的话与中分析出来。

　　“好奇心不仅仅会害死猫，也会害死人......”

　　“我不是因为好奇。”

　　“那是为了什么？”

　　“我答应过某个人帮她解决这个事件，即使和我父母的安排有冲突我也不准备反悔。”

　　“你遇到的事情不是特殊的个例，现在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院长意味深长地说着，眼神就像是看着无知的孩子一般，这让我有些恼怒。

　　“院长又怎么知道我究竟知道多少呢？”

　　果然楚汐的事件不是简单的巧合。

　　“你来到这个城市不就是为了逃离父母，逃离这一切的吗？只是你的运气不是很好，这里其实更为严重。”

　　楚汐的事件和我父母也有关系吗？现在绝对不能表现的很惊讶，脑子转得飞快，我继续不懂声色地和院长交谈。

　　“这和我的承诺是两件事。”

　　院长整个人忽然向我凑了过来，丰满的胸部再次压在我的胸膛之上。和黎雨霏完全不同的成熟香味直冲我的大脑。

　　“是因为雨霏那个小丫头吗？听说你们同居了？真不敢相信那个纯情笨蛋能做到这一步。这样如何，她跟你做的我现在加倍和你重复一遍，然后小鬼你回去忘记一切之后好好来上班怎么样，姐姐还可以售后服务的......”

　　和季缪不一样，她竟然还记着我和黎雨霏的事情！

　　话说院长你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难道她们早就认识？

　　极度魅惑的语言，犹如毒蛇的信子一般在我耳畔舔舐着。院长已经脱下了不离身的白大衣，两条裹着吊带黑丝的长腿也缠了上来。

　　“院长，你果然没受到影响吗？”

　　“你说呢？我这个提议很不错吧？要是回应的话就代表小鬼已经答应了哦。”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院长看着我的双眼闪动着诡异的红光？

　　她轻轻地舔了一下我的脖颈，这种刺激真的是说不出的大。我慌乱地向后退，她也是一步不让地跟了上来。

　　没有一会就变成一种她上我下的床咚模式。

　　啊......受不了，性感的胸部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面红耳赤得又要昏过去了。话说院长为什么不惜这么做也不想让我继续深入这件事呢？

　　浑身无力，像是中了迷魂剂一般，感觉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受不受控制的抱了过去啊，停下啊！不要往下摸了，我是色狼吗？还是御姐控？黎雨霏明明就没有问题的啊！

　　“我答应过雨霏，就一定会帮她到最后......”

　　我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咬着牙说道，声音气若游丝。

　　“啊，是吗？但是你的身体似乎不是这么想的呢......怎么样？比起那个小丫头，果然还是成熟的大姐姐的胸部摸起来更好吧？”

　　什么时候！我胡来的左手都伸到院长的领口里面去了！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本人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啊！

　　所以就不要再揉了啊，陷进去了，陷进去了啊！不过这个柔软又充满弹性的触感果然黎雨霏完全比不上呢。意识要飞到奇怪的方向了......

　　不对啊！我在想什么！是女人就好了，我是人渣吗？

　　“院长，你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啊，只是在帮小鬼你而已。”

　　“请你住手......我是不会放弃的，因为我答应......她了。”

　　“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不停手的明明是你啊？”

　　大脑一片空白，我究竟在做什么？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院长开始在我身上不安分的扭动起来，两个人的气息渐渐地合为一体。

　　雨霏......在最后一丝理性马上就要消失的时候，我轻轻喊了一声。这个女高中生的音容相貌，不断浮现。

　　17岁的年纪本应该是享受青春的的最好时光，她却直接失去了这段经历。

　　她虽然没有直接谈论自己的过去，但从季缪和一些侧面的对话中我还是能够分析出来的。黎雨霏一定背负这什么非常沉重的东西，明明还有着符合年龄的少女心，却还是走上了这条道。

　　实际上她是一个害怕孤单又喜欢逞强的女孩，所以我愿帮助她。那个所谓的协议只要我想赖掉方法多得是，但我没有这么做。

　　先在我才意识到，不是我不去赖掉，而是不想赖掉而已。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连串的震动。院长的动作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我奇迹般的忽然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迷离的神智在最后得以止住。

　　好险好险，右手已经伸到内衣胸带附近了......

　　“真可惜，还是放到下次吧。在这么做某人可能就要被气死了......”

　　院长飞快的整理好衣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紧闭着地大门，重新披上了那身标志性的白大衣。

　　除了脸颊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晕以外，非常的冷静。真是可怕的人，能够心平气和做出这种事，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院长你究竟是......”

　　我不是白痴，就算处男了这么久也不会色狼到随便诱惑一下就做出刚才那种行为。

　　我不是说院长没有诱惑力，相反的她的身材非常好，凹凸有致，面容也有不输于黎雨霏的精致，浑身散发着成熟的气息。

　　在这里实习也有很长时间了，在要满一年的现在，我对院长对我种种个特殊的言行早就了很高的免疫力了，会变成刚才那个样子绝对是院长做了什么。

　　“真没想到小鬼你竟然这么坚定，那个丫头也算是会看人。我也不会再试图阻止你了，只是希望你知道，接下来的世界一旦踏入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尤其是对咱们这种人来说......”

　　我点了点头，悠哉的日常早在那个女高中生出现在我门前就已经和我没有一丝关系了。一直以来人生都毫无目的的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为之坚守的承诺了，我为什么还要那么浑浑噩噩地活着？

　　“去找楚太太和楚汐吧，事情是你弄出来的，只有你能给她们一个交代。昨天来的时候我帮你瞒过去了，她们并不知道楚天雄失踪的事情。”

　　“院长谢谢你。”

　　失神地看着自己双手，用呢喃的声调感谢着她，为什么现在我反而觉得有些遗憾呢......

　　“我可没做什么值得你感谢的事，这只是义务内的员工福利而已。”

　　“实习生不是没有社会保障的吗？”

　　“我们的社保更全面。”

　　我失笑，哪里听说过这种保障的？院长果然是一个奇怪的人，而且刚才突然停下来是为什么呢？

　　事先说明！我没有感觉到遗憾的！真的！一点~~~~~都没有！

　　“这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使用，姐姐现在要去安抚一只闹脾气小猫。不需要锁门，我不喜欢带钥匙的。”

　　说完院长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继续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确认一下时间我就起身准备第三次前往楚天雄家里。有必要直接和楚汐接触一下，她才是整个事件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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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果然还是去了......你也可以出来了吧？”

　　半个小时后，回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的院长意味深长地看着走廊的拐角处。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这里又不是向阳面，她看的地方一片漆黑。

　　“你看人的眼光不错，小鬼他真的想要帮你......”

　　“这......这这，还用你说！”

　　“啊！反应好可爱，你刚才是在吃醋吗？”

　　院长看了一眼办公室旁边墙壁上的凹陷，龟裂的纹路一只蔓延到她视线的尽头......是不是有点玩过了？

　　“闭嘴！你......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什么啊？只是单纯的上司关心下属而已啊？”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笨蛋了？”

　　“嗯......原来你发现了？”

　　院长一直觉得调戏她非常有趣，甚至比对小鬼还要有趣。

　　“总之不许你再对绿箭宇做那种事！还有我不是笨蛋！”

　　“这话你应该对小鬼说，姐姐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院长惋惜地看了一眼损坏的墙面，故意用高高在上的语调说。两人相处的时间可是比小鬼要长得多，她很清楚怎么能最大限度的激怒对方，又能让对方哑口无言。

　　“你那是犯规！用那种手段根本就是犯规！”

　　“是吗？我倒是觉得小鬼会那么做只是因为你魅力不够吧？”

　　说这话的时候院长还装作不经意的双手环抱在前，确实看起来很伟岸。

　　“你这只闷骚母牛！”

　　“我只能听出败者的哀嚎......话说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吧？你我不都是为了不把小鬼更深的牵扯进来才会采取相应的行动吗？可是他现在已经直接去见楚汐了......”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那个家伙才是真的笨蛋。”

　　声音中充满了悔恨以及无力，像是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来一般，院长感觉得出她这几天的行动并不是很顺利。

　　“特异体怎么样了？”

　　“发现踪影了，我要是也有魂能武器的话就不会这么狼狈了！明明可以更快的消灭它们，我也是适应者为什么不能......”

　　“雨霏！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遍了，他们是不可能答应的。”

　　院长打断了对方越来越激动的话语，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对不起，我激动了。”

　　对方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地说道。

　　“做好现在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小鬼很可能有危险。他现在还不能死，你特意变成他的女友，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忘了吗？”

　　“我知道，果然还是讨厌你，总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可是姐姐我很喜欢你啊，不然就不会帮你了。”

　　院长笑笑，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把你的那个讨厌的目光收回去吧，现在我不需要这种暗示。”

　　之后那个声音没有再次响起，院长知道对方已经走了。她走到那个拐角，那里只有一套浸满鲜血的作战服和一些自己提供的应急止血药物。

　　墙壁上也有很明显的血迹，让人看得触目惊心。没有蔓延的痕迹，看起来最起码是止住了，单从这血量来看就能知道对方这几天经历了什么。

　　“真是不要命，至少让我帮忙治疗一下啊。”

　　完全不在意自己中意的白衣被血迹染红，院长一步一步地叠好破损的作战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敲了敲刚才小鬼躺着的床旁边办公桌，一个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满是未来科幻风的全息窗口跳了出来。

　　“是我，通知‘保洁部’的人来这里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