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XX年X月X日,我出生了。
我并不知道自己出生的具体时间,猜测也毫无意义,因此在记录之中,我将诚实地以未知时间标记。
我出生在酷热的沙漠边镇,一出生就成了孤儿——医院遭到了轰炸,幸存的护士只够带出少数的几个婴儿。
我还没见到母亲与父亲,便从此彻底分离了。
————————————
1985年X月X日,福利院的资金彻底断绝。稍微大一点的孤儿们也不得不背负责任,跟着大人们在沦为战场的城市边缘寻找物资。每一天都有孩子受伤,我认识的一个黑发褐眼女孩甚至为了一块干面噎死了。
我很伤心。
——————————————
19XX年X月X日,我慢慢习惯了失去同伴的感觉,渐渐的,大家也都如此习惯。能动的大人们越来越少,照顾我们的一位修女为了救助踩中地雷的孩子也一同死去了。我们的笑声消失了,大家因为恐惧而不再随便跟身边人交流。
巨大的压力笼罩我们,我很痛苦,胸口一直压着什么透不过气来,但是为了不让大家难受,我没敢说出来。在今天,有着一头脏乱长发的大男孩则直接发疯了,他用碎刀片自残,还刺伤了身边的人,我远远躲开,院长却为了阻止他而被割到了手指,血流满地。
为什么会这样痛苦。
——————————————
19XX年X月X日,先前发疯的男孩跟院长还有一个倒霉受牵连的女孩都发烧了。我跟着大家去探望了他们,他们烧得很严重,摸起来就像白天的沙地一样滚烫,女孩还说起了胡话——她不停喊着神与救赎,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需要什么来救她,我却只能给她一小块面包,那已经是我今天一半的口粮,但她似乎病惨了,连面包都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