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乔伊所说的‘光合会’分部后,雷鬼才发现这里惊人地出乎他意料之外——倒不是说它显得朴素什么的,而是它真的XX的就是一个慈善组织的门面啊!
他在电视上可看过多次这个慈善组织了,甚至佣兵工会还搞过一段时间的慈善活动,将佣兵任务的手续费全部捐给了这个组织——可现在乔伊居然告诉他,这是杀手们组成的黑暗组织!
雷鬼张大了嘴巴,看着那可能有自己出了一份钱的大楼,只觉得自己开始揪心地疼。乔伊倒是不明白雷鬼那抽搐般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看他站在门口不动,他倒是先走进那感应门,在装潢简洁却大气的大厅里用自己眼睛里射出的红光照了一下某处,才回头对雷鬼说道:“放心吧,监控被我关闭了。”
【不... ...才不是那个问题。】
雷鬼嘴角抽搐着,无奈地走了进去。他现在可心疼极了佣兵工会的高层了,反正自己任务上交的手续费迟早是要交出去的,但他们可是实打实地惨遭诈骗——尽管‘光合会’确实在做慈善活动,但资金肯定没有全部用来做慈善,铁定会有一部分被套着慈善的壳拿来干某些不可明说的事情。
【就好像我们这次活动一样。】
真是够了,没想到自己一直在避免麻烦,最后还是被卷入了这种大麻烦里。要是让佣兵工会知道雷鬼跟杀手组织不明不白,还涉嫌勾结诈骗他们钱的组织... ...恐怕这次猎人协会已经保不住他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雷鬼多么痛心疾首都无法避免,他只好皱着眉头走进‘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靠向了乔伊。雷鬼都不知道该不该把乔伊定义为人了,他给雷鬼的感觉就好像这大厅里的待客机器人、扫地机器人一样。但乔伊却是完全不明白雷鬼的纠结,看他终于走了过来,他才指挥着一个女性外表的机器人,让她去把大门彻底关闭,才带着雷鬼往电梯走去。
进了电梯,乔伊轻车熟路地在墙壁上点了几下,就让电梯墙壁出现一个小门。乔伊领头有些艰难地挤了进去,苦笑着的雷鬼才轻松地跨了进去。电梯之内的隐藏门直接是电梯井,但空间却比普通的电梯井大得多,乔伊踩在旁边完全不动的电梯顶上,顺着电梯井的楼梯往上爬——雷鬼看着那些牢固的金属在乔伊手中咿咿呀呀发响,就开始担忧自己会不会被忽然掉下来的乔伊给砸下去。
但他的顾虑是多余的,两个人还是平安地爬到了又一个隐藏门前,乔伊伸手在空无一物的墙壁上点了几下,墙壁马上便自己分开,露出了后面巨大的房间。他仍是先行一步走了进去,感应灯纷纷亮了起来,把里头的景象清楚地映照在了雷鬼的眼中。
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隐藏工房,房间里满满都是机械人的躯壳与各种高科技的仪器,运作中的它们浮动着各种荧光,仿若将工坊变成了银河一样。在那些机体与仪器之中,一个两鬓斑白戴着眼镜的中年白人在一架机床前忙碌地做着什么,他手上动作飞快,连旁边的几个助手机器人都有些应接不暇。
似乎是被乔伊沉重的脚步声惊醒,那中年白人猛然一震,抬头望向了入口——他有着让人难以忘记的极高鹰钩鼻,皮肤过于苍白,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晒过太阳,显得有些阴冷。但是这份阴冷却在看见乔伊的瞬间破灭,那张严肃钻研的脸展开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乔伊!”他对着乔伊大喊,脸上满是喜意。“我搞定了,你的过滤芯,我可以改进了!”
“嗯。”乔伊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太多反应,这不由让雷鬼感到愕然——他原本以为乔伊对自己冷漠只是不擅长接触外人,却没想到他对那个热情的科学家也这么冷漠。
但那个中年人却似乎习惯了乔伊的冷淡,只是把乔伊拉到旁边的机甲架去,看上去就像是想立马帮他换零件一样。但乔伊马上便抬手制止了他,指向了雷鬼。
中年人这才看见雷鬼,他脸上的笑容一滞,皱起了眉头。
【哇,这可真糟糕,对我第一印象就这么差吗?】
雷鬼看着那中年人对自己与乔伊的态度反差,不由得心中暗自吐槽起来。如果以后都要面对这两人,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于尴尬癌了。
但幸好中年人也只是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除了严肃也没什么嫌弃的意味。他弯下腰低声对旁边两个小型机器人说了什么,便抬手指向雷鬼,开口说道:“你,跟着它们去吧。”
“哈?”雷鬼愕然指向自己。“我?”
“对,快去吧。”中年人冷冷说道,“你的装甲到货了,现在就去试穿吧。”
没有想到装甲这么快便从铁风筝那边转交到了这里,尽管雷鬼对这两个冰冷无比的家伙感到不适,但冲着装甲的份上,他最终还是选择乖乖跟上那两个小型机器人。这间工坊的气氛太让人尴尬,他只觉得在这里自己的细胞都会因尴尬而死。
【先是诈骗组织,再来是这种科学家,这个地方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
心中一边吐槽着,雷鬼一边跟着小型机器人来到了角落的一个金属柜前。他一眼便认出那具金属柜正是之前在Cranes那里见到的装甲容纳柜,而随着小型机器人上前触发柜子让它从中分开,之前那具装甲便出现在了雷鬼面前。它像个无头的骑士一样沉默地站立着,好似在等待主人,又好似根本看不上所有人,它本身就像是活着的一样,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这是一具无比霸道的装甲,它本身便拥有‘生命’。
雷鬼意识到自己唯一的安慰便在这里,忍不住地伸出手去触碰装甲,这时容纳柜猛然伸出数条机械臂,将装甲分块拆开,将他包围在了其中。原本还吓了一跳的雷鬼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机械臂便直接把装甲零件套在了他的身上——原来柜子还有智能穿甲功能,不一会儿就把那副霸气的装甲完全套在了雷鬼身上,它们轻轻发出某种振动,关节之间牢牢结合起来,把雷鬼完全裹在其中。既不会太紧,也不会太松。雷鬼轻轻动了动手,握紧了手指,甚至都感觉不到装甲的存在,它轻盈地就像空气,又暗暗给予了雷鬼无尽力量。
“让我来为你解惑这套装甲的具体规则吧。”就在雷鬼借助着装甲容纳柜的机械臂穿上装甲后,装甲内部忽而自动发出了声音。
“你是装甲的AI?”雷鬼低头朝自己胸前看去——声音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不是,我是乔伊的监护人,你可以跟他一样叫我博士就好。以后,我会是你的指挥塔,请尽快熟练起来。”或许是太公事公办的原因吧?雷鬼只觉得对方的声音甚至比半机械的乔伊更冰冷,但在这个时候,他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才意识到对方并不能看到自己的点头,才连忙回答了一句。
“很好,那么请在容纳柜的右侧取出这套装甲的配套头盔。扭头向右,你可以清楚看到它被分成三段挂在容纳柜内部。那是一件由防护用仿猎人帽、AR战术风镜、防护战术半面罩组合而成的头盔。”
借着无线电另一头的博士的提醒,雷鬼顺利地从分开的柜子上方取出了三件装备。那分别是一顶黑蓝相交的尖锐三角形的合金猎人帽、一副没有框架的墨绿色不明材质镜片跟一副厚而有点柔软的黑色口罩。那帽子前头尖锐,两侧如龙翅膀一样飞扬向后,镜片内敛而不反光,口罩看似厚却十分透气、看似柔软却十分强韧,让雷鬼感到十分喜爱。
“现在把那顶猎人帽带上,你的那头乱发应该会从后面露出,内置了发箍结构会稍微固定住那些辫子。这个设计是建立在你的不死身之上的,不然让我见到这么不切实际的头盔设计者,我会一枪打死他的。注意了,由于这个设计缺陷,你的后脑中间那部分基本是零防护,最普通的子弹都可以打进去,所以千万注意了。
然后现在你把那副战术面罩带上,它是U型的,你可直接套在嘴部,它可以根据你的脸型固定住的。注意了,它是太阳能,内置的电池只能充到使用四小时,超过四小时面罩就会失去一切需要电力维持的功能。它拥有的功能分别是:过滤空气;防毒;无线电联络,而且带着这个面罩说话是完全隔音的。注意:在水下提供紧急的压缩氧气,只够你普通呼吸五分钟,如果急速上潜恐怕只有一分钟,虽然你是不死身不怕死,但如果缺氧过度我想你的脑袋的再生也跟不上死亡,会导致你掉进海底的,所以这个功能设计很合理。
好了,现在是最后一件,把镜片插入在帽檐下、面罩上的位置,这样镜片会被两者其一给收纳,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弹出,也可以在不弹出时提供虚拟屏幕。它的作用是帮你用AR的形态展现战术信息,以及提供热视觉等战术视觉。在不弹出的情况下,它可以在面罩或帽檐内工作在你面前投影虚拟屏幕表现信息,比如地图。”
照着博士连珠炮般的话语做下来,雷鬼有些手忙脚乱地把这一切全部搞定。看着面前开始展现出来的各类数据,与柔和地贴在肌肤上的面罩感触,雷鬼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忽然成了暴发户了一般吧,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精英的一天。
【以前看那些精英佣兵出任务时穿的一身各种装备,拽得要死... ...今天才知道,这种装备穿上去,真的会很拽。】
“在你需要扩音的时候... ...”声音忽而从压着耳朵的帽内传出,猛然吓了雷鬼一跳,但马上他便意识到这是‘头盔’设计里的通讯,而静下心来继续听博士的指挥。 “你只要说一声扩音就可以了。然后,如果是需要头盔化,你只要说头盔化就行了,不一定要用杜莎语,它还可以识别罗特马语等共三十种语言,你现在试试头盔化。”
“额... ...”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穿着装甲的雷鬼伸手挠了挠头——才反应过来手跟头已经被装甲裹住,一点挠头的手感都没有。
【不得不说真是夸张,穿上这身装甲后,一点重量跟压迫感都没有,简直像赤身裸体... ...】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雷鬼清了清嗓子——这种咳嗽音恐怕会让另一头的博士皱眉吧,但有些毒舌的博士这会却什么也没说。
“头盔化!”在没有第三者能听见的隔音面罩内喊出这句话来的瞬间,雷鬼猛然感受到了‘头盔’。
几乎是在识别了声音的同一瞬间!
本来贴合在雷鬼下半张脸的面罩忽而延伸,从U型的口罩延伸向后裹住他的后脑。而与此同时,本来收起的战术风镜也猛然从帽檐下方弹出,跟面罩结合在了一起。甚至,雷鬼还感觉到耳朵上的压感——无疑帽子也产生了某种变化。
“不用照镜子了,现在它们只是更加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这样的你才算是真正地有了头盔。这是一种模块化设计,轻便而高效率。不管你的头盔坏了哪个部分,都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找到替代零件,甚至没有修理的必要。
因为你的装甲不容易坏,而你也不会轻易跟敌人交战,所以作为你潜入行动内担任更多战术意义的头盔,才大胆地采用了这种设计。注意了,现在你的头盔是三百六十度的防护。那看似非常薄的护甲,实际上甚至可以抵挡50米内的7.62毫米的步枪扫射!
虽然冲击力没法完全抵消,但由于你是不死人,本身速度也不差,我想你也不会站着被一把步枪连续扫射后脑到眩晕吧?”
“... ...这方面的设计是您做的嘛?”有些毕恭毕敬地问道,雷鬼这才真正的第一次与博士对话。
“不是,这依然是我想一枪打死的垃圾设计,只是对你们来说已足够亮眼了。”
依然毒舌无比的中年男人声音锐利如剑,毫不留情地打破了雷鬼试图讨好的幻想。
【铁风筝老哥哟... ...】
“那么什么样的才是真正的好设计呢?”略带小小的火气,雷鬼稍微不爽地问道。
“乔伊的身体就是我一手打造的,完全的防护,没有丝毫累赘才是真正的美感。同时,他是最高无上的杀人机器。不谦虚地说,一百个身穿你这身装备的普通人,在平原一千米内开始与我的乔伊正面冲突,死的只会是他们。”
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说是狂妄无比的话语从无线电另一头传来,直到这一刻,雷鬼才从对方的声音里品味出了人类的口气——那份狂热与自信无比真实,雷鬼甚至找不到反驳的勇气。
“额... ...那么头盔说完了,我的装甲呢?”意识到话题不妙,雷鬼马上岔开了话题。
“装甲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你只要知道它出产目前科技最发达的地方——科技王国钢铁城,就够了。作为我母校所在的地方,这就是它的资格证明,跟头盔这种外包货完全不同!”
忍受着无线电另一头的狂热,雷鬼强迫自己继续放低口气问道:“我是想问... ...功能呢?”
“哦,你手上不是有把异能刀吗?可以召唤雷电对吧?如果说那把刀是把攻击堆到极致,这身装甲也是。作为跟刀相配的装甲,这套动力装甲可以吸收雷电,化作动力,平时也可以储存雷电。说白了,平时你一个人用那把雷刃,雷劈下来,你自己也会被电成傻子。但穿了这一身就不会,而且这一身装甲还能百分百保证电力不外泄。
最重要的,是它可以转换电力为动能,更进一步地提升你的速度与力量,保证你的战斗,配合里面搭载的峰值计算速度每秒2.19亿亿次的超级处理器与Ai系统,这身装甲还能自动帮你躲避攻击、分析战场情报甚至直接以AI替代失去意识的你作战。
它还能够进行高速飞行,虽然飞行不是它的主要目的,但也稍微能飞个近音速大概一分钟吧,再超过就会负荷了。在水下也可以提供动能让你上浮,不用担心它会成为你的水下坟墓。防护性能我就不说了,除了.80BMG以上级别的高爆、穿甲弹,基本上子弹是打不动你的护甲的。而加农炮正面炮击应该也可以挡住十来发,在实验的时候,跟你同厚度的装甲在十米内吃了最主流的152mm口径的坦克主炮一下,也是毫发无损的,它在挡住这种炮十二下后才彻底失去防护性能。
注意了,虽然叫所谓的【单兵潜入动力装甲】,实际上根本就是大杀器。当然,跟我的乔伊没法比,他即便在近距离释放温压弹也毫发无损。”
“居然有这么强大... ...”轻轻捏着指节,雷鬼有些痴迷地听着关节运动的细微响声,轻轻地低喃道。
“今天你需要把你的刀交给‘铁风筝’维护,而你则要在这两天内尽快习惯这具‘新的身体’,顺便理解你需要做的事情。那个精灵需要你,杀手皇冠需要你,我跟乔伊也需要你... ...雷鬼,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
“... ...我明白了。”
“那么我就不阻碍你了,你可以启动AI,进行VR训练了,你的装甲有这个功能,祝你玩得愉快。” 雷鬼点了点头,关闭了通讯。他有些紧张地连续吸了几口气,而他那被目镜强化后的视野里,也随着他的目光不停漂移出现了不少对聚焦点的分析。片刻,他才终于稍微冷静下来,在狂热中挤出理智,轻轻发出命令:“启动AI。”
“装甲携带人工智能已启动,初次启动时间为12毫秒,未命名,请首先命名。”
“... ...BOB。”雷鬼寂寥地叹出一口气来,幽幽地说出了那个让自己有些揪心的名字。“从今以后,你就是BOB。”
“明白,AI代号:BOB已启动,请选择辅助程序。”
“给我启动VR训练,模拟目标... ...为我记忆的人,能做到吗?”
“明白,可以读取记忆。”
随着AI:BOB的话语,一排细小的金手指板从头盔下方探出,压在了雷鬼的后颈之上,随即便亮起一抹细小的红光。
“记忆已读取,请问要模拟哪个目标?”
“雨人,给我模拟最强的雨人。”
“明白,模拟目标为杀手雨人,场景为旷野,天气为暴雨夜晚,开始战斗。” 小型机器人幽幽滑了过来,双臂举出抬上了一把战术直刀,而雷鬼也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拿。
那一瞬,面前所有数据都消失不见,所有电灯都黯淡无光。雷鬼的耳边猛然炸响大雷,不存在的暴雨击打地面哗哗作响。
他抬起头,面前正是那个黑衣的杀手。
雷鬼的眼神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转动手腕把刀舞出了一片刀花,摆出一个架势。
“来吧,跳舞吧。我们的舞蹈还没完呢!”
————————————————————————————————————————————————
两天后,在星球东方的东比尔洋地带北部往上,被称为中东的地方,一架隐形运输机悄悄避过雷达的探测,无声地掠入小国亚细里亚的境内。
————————————————————————————————————————————————
穿着黑色伪装服、带着面罩的雷鬼跟乔伊坐在无人驾驶的飞机机舱里,虽然靠在一起,但一路上却不约而同地沉默,一点事先交流也没有。乔伊目视前方,一动不动,雷鬼则皱着眉头,时不时望向窗外或机舱里被固定的自己的装甲——很快,一通来自罗特马基地的通讯打破了机舱的僵硬气氛。
“趁着飞机还未抵达目的地,我就再说说这次任务的相关吧。”
在静默的飞机内部,博士的声音十分响亮。
“我想不用了吧,博士... ...”在面罩之下的雷鬼声音沉闷地失真,但还是听得出他十分不耐烦。
“闭嘴,我是指挥塔,你是行动者,这是任务流程,你给我安静听好就行。”
“遵命... ...”认命地偏过头,雷鬼看向旁边不苟言笑坐得笔直的乔伊,莫名地产生了一丝同情心——有这样的监护人,他似乎总算是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如此机械化了。
“两个月前,你们执行的任务中,雇主被第三方势力介入杀死。而现在正是杀手皇冠委托了你们,继续调查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而这两个月内,我通过对全球网络资源的调查,发现了一个惊人事实——那个凯柏·莫还活着!他可能是凯柏·莫本体,也可能是跟凯柏·莫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精灵。他就是你们这次的目标,存在在这家小国,是一名有名的私人模型工厂的法人代表,从五年前一直到今天,都是这样。我们不知道他跟凯柏·莫有什么关系,调查这个精灵也找不到任何线索。所以这次,我们需要你们两人合作潜入模型厂内,调查他的办公室,找到他跟凯柏·莫、或者是自由鸟之间的线索。当然,最好是可以把他带出来问一问。
最后,我想提醒一下:由于这只是个普通的潜入任务,雷鬼你的装甲就不用穿了,而乔伊也不用进去。所以任务就是雷鬼你一个人潜入,乔伊在外面掩护侦查,明白了吗?”
“明白... ...”雷鬼抱着自己获得新科技刀鞘的雷刃靠在椅子上,有些无力地回答着。
“你也不用太失望,虽然只是一家模型厂,但会动用你不是没原因的。那家模型厂跟这个国家的一个武装组织有莫大关联,他们的一个营地就在模型厂旁边,每天晚上都有哨兵与巡逻者,看似守护营地,实际上模型厂也在他们的防护范围内且巡逻得更勤。所以这次的任务才会让你们两个自己动手,因为如果暴露,那就得跟一支反政府军交锋,你们明白吗?虽然我对乔伊... ...跟你,都很有信心,但这没必要。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只是潜入任务,我不希望有人故意暴露自己,就为了穿着好看的盔甲去大杀特杀。佣兵应该服从命令,明白了吗?”
“明白... ...”越发无精打采,雷鬼简直整个人都颓然下去。坐在他旁边的乔伊扶起他,但眼看他就要靠在自己身上,乔伊最终还是选择放手一把将他摔在地上。
“哎哟,有没搞错。我已经是三十四岁的老人家了,你不知道到了这个年纪的男人会有多累吗?真是的。”有些没话找话地埋怨着乔伊,雷鬼从地上爬起——现在的他已经从博士口中知道乔伊的年纪大概只有十七岁不到,是不折不扣的少年,所以禁不住就想找他开玩笑。
然而这只是徒劳无功的,不管乔伊年岁几何,他都依然是冰冷的改造人。面对这样的玩笑,他仍然无动于衷,只是随着目的地的接近,他才站起来去检查工具。
有些无趣地望着走向机舱另一头检查工具的乔伊背影,雷鬼握紧了手里的刀鞘。
他的战术风镜被收入帽中,此刻在他面前投影出此次行动的目标—— 一名身穿西装的精灵。
跟之前死在他怀里,身穿斗篷与白色长衣的精灵凯柏·莫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庞。根据乔伊非人的目光判定,两人连一点差别都没有,这不是普通的相似能够解释的。最有可能的便是双胞胎,尽管对于精灵而言,双胞胎的几率太低了,但不管怎么说,他肯定跟凯柏·莫有莫大关系,可他却没有去领凯柏·莫的尸体,调查也没显示出这个精灵的履历,十分可疑。
【你在那个世界还好么... ...那个时候,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送给我这一切,你到底想... ...委托我什么?】
紧紧握着刀柄的手背都发白起来,雷鬼陷入了深思。他满头塞入黑线编制的辫子被帽子压在两侧与脑后摇晃着,而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
“抵达目的地上空。”乔伊的声音笃定地传来,唤醒了刚陷入自我世界的雷鬼——他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手里拎着那把刀,穿着潜入用的伪装服与那顶猎人帽,像极了照片内的古老猎人。
更别提此刻的雷鬼一脸严肃,更让他有了那种单人深入危险地带猎杀魔物的猎人气质。
“雷鬼,我要提醒你,由于这里靠近武装组织,所以我建议为了隐蔽,你应该落到相对高度再开降落伞。也就是我们这次会采用高投低开的方式,把你跟乔伊送入模型工厂五百米内。到了那里,你将会遇上超过五十名哨兵与巡逻敌人,如果实在避不开,你可以通过消音武器击倒他们。”
“不用那么麻烦。”刚刚还一脸严肃的雷鬼忽而又不正经起来,有些邪笑的他歪过头对无线电另一头的博士说道。“世界上最强的无声武器就是冷兵器,而我的刀就是我最信任的冷兵器!”
“听我说完!”
“好吧,你说。”
“手枪是电击手枪,在乔伊整理给你的腰带上,另外一把是钢制手弩,佩戴了绿色箭头的麻醉弩箭、红色箭头的爆炸弩箭与蓝色箭头的应急弩箭。不到万不得已,我建议你连弩也不要用。这是潜入,尽量不要伤害任何一个人,我们跟他们没有任何仇恨,只是为了达到我们目的而来,明白了吗?”
“明白。”雷鬼正色回答道。“那么应急弩箭是什么?”
“摄像头、电网还有诸如此类的防潜入系统,你都可以用蓝色弩箭射击它们的线路,可以紧急性地骇入系统,理论上可以维持五分钟,但我想不到三十秒敌人就会发现了,然后赶过来的时间看路途而定,所以只能说是应急,明白了吗?”
“明白了。”
“你也服过兵役对吧?”
“对。”刚带上伞包与腰带的雷鬼,在听到博士的询问时,他的脸忽而浮现出自豪来。“两年,我二十二岁到二十四岁的时候,这是我们国家每个男性的义务。”
“很好,那我希望你服兵役时受到的训练,能够让你在面对人类敌人的时候得到发挥。毕竟你的猎人技能... ...都是为了魔物准备的,人跟魔物不一样。”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师父可不是这么说的。”雷鬼猛然拉开机舱的小门,狂风刹那袭入进来。他稳稳地站在门口,头顶的猎人帽与面罩纹丝不动,一如他笔直的身姿一样。“我师父说,猎人可不止是魔物猎人,我们应该是‘猎人者’才对。”
“哦。”博士冷冷地回答道。
“到时间了,雷鬼。”
“... ...不用你提醒我也会跳!乔伊,地面见。”
本想丢下耍酷的话语后跳出机舱,结果不仅得到了冷场,反而需要乔伊提醒自己行动时间到了来解围... ...雷鬼大感丢脸。但在暗自激动的内心中,这点小失落马上被被抹去。他一把松开握着门侧的手,整个人往门外扑去——一瞬间便下落了上百米。
“凯柏... ...在转世之前,等着我把你的仇敌送去陪你吧。不管你要说什么... ...都可以对他说去。”
“这就是我的方式。”
“我雷鬼的方式!”
【来吧,看吧!可别太早安息转生,我的Vengeance... ...现在才正要开幕呢!】